「看不出來嬌嬌弱弱的新晴,原來還是個深藏不露的內家高手。」
「愛說笑,她哪是什麼高手呢!」杜老夫人謙虛地說。「你也知道飛蓬最不贊成女孩子舞刀弄槍的,這件事我可是瞞著他的。我只跟他說神尼傳授的是一些強身健體的呼吸之法,以及佛門道理。他見新晴這幾年來沒再生過重病,就沒繼續追問下去。」
「那疏影真的跟新晴長得一模一樣嗎?」
「神尼去年到四川拜訪天鳳公子時,帶回來一幅疏影的自畫像。你等等,我命人拿來給你瞧瞧。」杜老夫人命令丫鬟到臥室中的百寶格中取出畫卷。
片刻之後,丫鬟恭謹地將一幅畫卷交給杜老夫人。
杜老夫人小心翼翼地展開畫卷,攤平在桌上指給楚老夫人看。
「瞧,是不是跟新晴一模一樣呢?」
簡直就是同一個人嘛!
楚老夫人在心里贊嘆道。畫中的女子一身紅衣,梳著雙丫髻,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若說跟新晴有什麼不同之處,就是她那一臉的精靈慧黠,不同於新晴的溫婉娟秀。
楚老夫人打從心里喜歡上畫中的女娃,她微揚起唇角,對著畫中人那雙仿佛會說話的靈活大眼慈祥地笑著。
「這幅畫是出自疏影之手?」
「是呀,神尼是這麼說的。她還說疏影那孩子不但琴棋書畫詩酒花樣樣精通,而且學得了天鳳公子的一身絕藝。」杜老夫人驕傲地說。
「真了不起。鳳凰,這孩子眉宇之間有你的英氣,然而秀媚之姿卻似菱花。」
「兩個孩子都像菱花,不過有兩個地方是像竹風的。」杜老夫人指著畫中人的黛眉和下巴。「瞧,她的眉不像菱花的柳眉,而似竹風濃黑整齊的長眉。還有下巴,也不像菱花尖瘦,而是略呈方正的圓潤。」
「嗯,這樣反而顯得有福氣。」
「我也是這麼覺得。菱花就是下巴太尖瘦了,才會紅顏薄命,而兩個女兒都沒遺承到這點,真令我感到欣慰。」想起苦命的女兒,杜老夫人再度眼眶起霧。
「鳳凰,你也別難過了。」
「都這麼多年了,還難過什麼呢?」杜老夫人白嘲地笑著。「對了,你到底中不中意疏影呢?」
「那還用說,我自然是十分中意。但不知道疏影什麼時候會回來。」
「神尼說等到疏影滿十六歲時,天鳳公子會找個時問讓她回鄉祭拜父母,然後到紅葉山莊探訪親人。到時候,我會安排讓行雲和疏影見上一面,如果兩個孩子對彼此鍾情,你就可以找個媒人到紅葉山莊來提親了。」
「一定會的。」楚老夫人呵呵笑道,她自信地認為以孫兒的英姿,天底下沒有任何女人會不動心的。而疏影的慧黠清靈,行雲更沒有理由看不上眼。
可是事實是否如此,就只有天知道了!
☆☆☆
無情睡著了,他輕嘆了一口氣。
她輕微的呼吸拂過他胸膛上的搔癢感覺,引起他皮膚陣陣的灼熱感。
飛白回想著在岷山的這半個月來,兩人之間的繾綣交歡。她讓他比當年初識滋味時還熱情,貪戀著她嬌美的胴體而難以自拔。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如何陷入這樣的之中,彷佛他們是昨夜才認識的,她果身自湖水中起身的妖嬈模樣,讓他屏住呼吸,難以移開眼光。
不,那一天的情景並不是這樣的,他在心里爭辯著。那一幕是後來才發生的事。
他閉上眼,修長結實的手掌自她白女敕的果肩移開,爬梳著自己的一頭亂發。
反正從在湖畔見到她的那刻起,他就迷失了,從此陷入比太陽光還要火熱、比春水還要溫柔的情潮之中。
而和無情在山中消磨的歲月,也絕對比和行雲一起游山玩水要刺激得多。事實上,他們多半的時間都用在的歡娛上。
這不是說他們一直在做那件事,他再次在心里爭辯。他們自然也有做別的事,一起抓魚、獵捕小野獸、摘果子,甚至編花冠、替無情梳頭發。
他沮喪地嘆氣,覺得自己好像在和她玩辦家家酒,當然,小時候玩辦家家酒時是不可能有「袒裎相見」這部分的。
省略掉有關那方面的綺思,他的思緒飛快地跳到星夜下,她倚在他懷中要求他保證絕不遺棄她的可憐模樣。
她只提過她的父母一次,就絕口不再談及有關她的家世背景,倒是問了他一些江南的事。當他口沫橫飛地訴說家鄉的美景時,她總是一臉欣羨地傾听,他甚至還將小時候和行雲玩耍的糗事都告訴她。
到目前為止,他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把那樣的事說給無情听。
他從來不對他的伴提那麼私密的事,但無情不是他的伴,她是他自小到大唯一交往過的親密女友。
對於這樣的歸類,他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困惑。雖然才認識半個月,但無情在他心中的地位,顯然跟行雲一般重要。
飛白頓時感到意外和震驚。
原來無情在他心中已變得如此重要,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他原來以為兩人之間的關系僅限於肉欲,但事實上根本不是這樣。
那天他們在山林中遇到個孔武有力的樵夫,無情只不過瞧了對方的臂肌一眼,他就感到一股狂怒主宰了他的理智,不由分說地強拉著無情離開。
甚至在兩人歡好時,他也一定要挑個毫無人跡的隱密處才放心,深怕無情的美麗會讓他以外的男人給偷窺了去。
這樣強烈的佔有欲,究竟是為什麼?
難道,他愛上了無情?
他的心因這層認知而慌亂了起來,同時也記起無情似乎沒說過她愛他。不過她曾懇求過他不要拋棄她,如果她不愛他,沒理由那樣說呀。
所以她多半是愛戀著他的。
而他自然也是愛她的。
飛白不記得曾有哪個女人像無情這樣讓他陷入完全的而無法自拔。只要她熱情的眼眸燃起欲火,誘人犯罪的小嘴嬌嗔地噘起,藕白的玉臂纏上他的頸子,他就情不自禁地任她擺布、索取,心甘情願地臣服在她的裙下,忘了江南佳麗的溫柔,也忘記家中掛念他的親人。
他從不曾為一個女人如此神魂顛倒過,貪戀著的歡娛。他雖然風流,卻不,必要時也能抵擋得住。可是一遇見無情,所有的自制力全不奏效,他是如此沉迷於她的香肌玉膚,還有她似烈焰狂燒的之中。
他瘋了,為她的美麗和而瘋,像只野獸般毫無羞恥地索求她熱情的奉獻。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可是,他真的無力掙扎呀。
就像現在。她疲累地蜷曲在他的臂彎中熟睡,一只修長的玉腿擱在他的兩腿之間,而他的一只手正握住她的一座雪丘,就讓他感覺到呼吸急促,血液里流竄著沸騰的,皮膚也灼燒了起來。
最要命的是,他的命根子正漲滿,地朝無情柔女敕的雙腿間攻擊。
半個時辰前他們才剛剛交歡,他現在卻充滿色欲地想要他懷里的女人,這讓飛白覺得非常羞愧。不過,那又如何呢?他還是放縱自己的,滑入她的體內,奏起亙古以來男女問的愛歌。無情在睡夢之中回應他,而且相當熱情。
滿足之後,他對著昏睡的無情說︰「情兒,我們不能再這樣了。」
「唔?」她微掀倦乏的眼皮,應了他一聲。
「老是待在荒野中,我對獸肉和魚肉厭煩了。」他懷疑自己是因為吃了太多肉,才會如此縱欲。
「唔?」
「我們下山好嗎?嘗嘗麻婆豆腐、抄手之類的小吃,或許再順便找張床。你知道,我們從來沒在床上相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