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不是他呢?」
「非常有可能。幾次命案發生時他都在台灣,而且根據第一位被害者蘇蕙晴的家人指證,謝立群曾追求過死者。」
「警方為什麼一開始沒調查他呢?」
「可能是因為這件事只有蘇蕙晴的妹妹知道,而她當時人在美國。這次是因為良玉指認出他,我才會一時興起地打電話到蘇家詢問,剛好又是蘇惠晴的妹妹接的,她很熱心地到局里來指證,認出了謝立群。」
「那現在該怎麼辦?檢察官是否已同意通緝他?」
「他叫我再等一天,如果明天再找不著人,他答應發出通緝令。」
齊康面色凝重地緊蹙著眉頭,子威立刻提醒他︰「良玉在看你了,別讓她擔心。」
齊康深吸一口氣,很快地擠出笑容看向良玉。
「佩玲答應在上班的時間盡可能和良玉寸步不離,我也會派人盯著良玉的住處。」
「謝謝你。」齊康握住子威的手道謝,兩人並肩走回女伴的身旁。「良玉,累不累?」他輕吻著地散落在鬢邊的發絲。
「不累。」
「那我們再跳一曲華爾滋。」他抱著她在舞池里旋轉,直到最後一道音符落下,才深情地在她耳邊低喃︰「我還要預約你的下輩子,永永遠遠都不跟你分開。」
良玉在他懷里喜悅地顫抖著,徹底沉淪于他真摯的情意中。當他以吻封住自己的誓言時,她甚至忘了周遭的人群,熱切地迎合他的唇,直到熱烈的掌聲一波波的響起,良玉才醒悟到自己的失態,只能將一張紅似火燒的臉頰埋進齊康的胸膛,久久都不敢抬起。
※※※
第二天,良玉幾乎是以踩在雲端的心情沖進公司。
昨夜齊康送她回家後,又熱情地擁吻了她好一會兒,他眼眸深處閃動著的熾烈光芒,有明顯隱忍的,她知道,他對她的渴望已瀕臨自制力的極限,只要一個觸媒,隨時都有可能爆發,而大肆掠奪她的甜美。
她多少有些期待那一刻的來臨,甚至在夜里偷偷想象兩人的情形。
她知道齊康曾有過別的女人,調情的技巧自然非一般的魯男子所能比擬,光是他的吻就足以教她迷醉,一旦身心緒合,那種銷魂滋味絕非未經人事的她所能想象得到的。
可是她仍控制不住滿腦子的綺念,當夜就作了個荒唐至極的春夢。早上齊康來接她時,只見她臉紅耳熱地迎接他的早安吻,又在車上和他親熱許久,若不是上班快要遲到了,還不知道兩人要纏綿到幾時呢!
良玉沖進公司著急地打完卡後,抬頭便見總機怡秋似笑非笑的揪著她。
「早呀,良玉。有人送花給你,我把昨天你遺留在餐廳里的書,連同今早的花都放到你桌上了。」
「書?花?」她眨著一對美眸,腦子里終于擠進這兩個詞。「什麼書?誰送的花?」
怡秋聳聳肩,「昨天中午有個男的說你把一本書留在餐廳里,還特地送了過來,我因為下午忙昏了頭,所以忘了告訴你。至于送花的人我就不知道了,是花店送來的,一大束白色玫瑰,好漂亮喔!」
怡秋的欣羨只讓良玉蹙緊了眉頭,她根本沒掉書,有沒有可能是佩玲掉的?可是她不記得昨天中午和佩玲吃飯時,佩玲手上有拿任何書本啊!
至于那束玫瑰,會是齊康送的嗎?
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辦公室,桌上那束純白色的玫瑰花像個正拿著勾魂煉對她冷笑的幽靈,讓她心驚膽戰了起來。良玉搖了搖頭,甩掉心申的不安,低頭檢查花來里是否附有卡片。
什麼都沒有。她如釋重負地坐進椅子內,方才地還真怕會看到什麼可怕的字眼。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束花不是齊康送的,可是她卻寧願是他。
昨天在餐廳時,她也有相同的不安感覺,好象自己正被什麼惡魔給盯上般,如今再加上桌上的那本書…
她隨手翻了翻,是本關于前世今生的心理書籍,她的臉色條地蒼白了起來,怔忡了幾秒鐘,才撥了齊康的行動電話號碼。
「喂,我是齊康。」他的聲音從听筒里傳了出來,還夾雜著車內CD音響所播放的交響樂聲。
「齊康,我是良玉。你今天有送花給我嗎?」良玉緊握住話筒,心里盼望他的回答會是肯定的。
「沒有呀。你希望我送花給你嗎?」他怡然地開著玩笑。
「不是的,只是……我今天收到一束白玫瑰,還以為是你送的。」她著急地解釋。
「怎麼,有別的人追求你?送花的人是誰?」齊康立刻很有危機意識地連聲追問。
「我不知道,他沒附卡片。」此刻的良玉已是心煩意亂。
「怎麼了,良玉?你的聲音听起來怪怪的。」齊康也發覺事有蹊蹺了。
「沒什麼。」良玉深吸一口氣,不願一大早就因為她的庸人自擾而搞得齊康心神不寧。
「你下班來接我時再說好了。」
幣上電話後,良玉揉著太陽穴,希望能驅散突如其來的頭疼,桌上的白玫瑰像張隨時提醒她赴約的喪帖,她惱怒地拿起花走到怡秋那里。
「怡秋,若有人再送白玫瑰來,你就自個兒留著,不用給我了。」她將玫瑰花送給總機,心情煩悶地往回走。
佩玲發現她的壞心情,立刻跟在她身後,走到她的桌位。
「良玉,怎麼回事?」
佩玲的關心差點讓良玉將滿心的恐慌化作淚水發泄出來,她忍住眼中的熱辣感覺,將心中的憂懼一古腦地傾泄而出。
「你沒有告訴齊康嗎?」
「我不想讓他為我擔心,再說,也有可能什麼事都沒有,只是我神經過敏而已。」
「如果是那樣,就沒什麼好害怕的了。」佩玲安慰道。
「可是……」良玉苦笑著,「算了,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讓一束小花嚇成這個樣子。不過,我的心情真的很糟,中午不想出去吃飯了。」
「沒關系,我叫怡秋幫我們訂便當,不會有事的,良玉。有我在這里保護你,任何人都傷不了你的。」佩玲朝她眨眨眼,轉身離開。
然而,盡避有好友的安慰,良玉的壞心情還是持續到下班以後。齊康來接她時,良玉才勉強擠出笑容,提醒自己要表現出最好的一面,讓齊康的父母有個好印象。
在佩玲的陪同下,她走到辦公大樓前和齊康會合。就在齊康和佩玲寒暄時,她又開始有股不安的感覺了,總覺得有人在窺伺她。
她的眼光飄向對街的大飯店,然後移向不知是第幾層的窗口,咦,那突然一閃而逝的金屬光芒是什麼?難道是她眼花了嗎?
「良玉,你怎麼了?」齊康憂慮地望著她。
「沒什麼。」她立刻收斂心神,勉強回他一笑。
佩玲站在那里欲言又止,可是良玉既然不想提,她也不好主動將早上的事肯訴齊康。
「佩玲,要不要我們順道送你一程?」齊康客氣地問。
「不用了,我大哥到歐洲旅行去了,他那輛喜美這幾天都借我開。我今天的護花工作就到此為止,剩下的交給你了,好好玩。」佩玲揮揮手,朝轉角的巷子走去。
齊康將良玉送進車內,自個兒也跟著坐進駕駛座。
「到底怎麼了?」他將良玉摟進懷里,專注地看著她的臉。
「沒什麼。」她緩緩地搖搖頭,「可能是第一次到你家,心里有點緊張。」
「是嗎?」齊康彎,朝那張彌漫著紅玫瑰色澤的唇吻下去,然而良玉卻微偏過頭避開他的吻。
「為什麼?」他沙啞的聲音有著一絲欲求不滿的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