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積聚在眼眸中的淚霧,霎時化作水滴落在頰上。
「你怎麼哭了?」齊康著急了起來,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這是喜悅的眼淚,我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尋到今生企盼已久的愛。在經歷了幾百年的等待後,這愛就像久旱過後的甘霖般,滋潤了我饑渴的心。齊康,你知道嗎?你是我一百年來在尋找的良人。」她眼中閃動的摯情光芒,像陽光般照進他心底每個陰暗的角落,教他全身每個細胞都吶喊著要呼應她的柔情。可是幾百年?良人?這跟他向來先進的理念顯然不符。
「良玉……」他張口想要辯白。
「噓…」她的縴手捂住他的唇,「什麼都不要說,我知道你還不明白,不過,沒關系,就讓我先這樣靠著你就好。」她倚在他寬厚的胸膛上,滿足地嘆了口氣。
「良玉……」他的手好象有自己的意志般順著她的長發滑下她的肩,然後輕抬起她仍掛著淚珠的美麗笑顏。
她臉上泛著的幸福再度撼動了他。齊康忍不住癌下頭,沿著她的淚痕吻向甜蜜誘人的紅唇。
這次,再也沒有任何幻影打擾他們,兩人確確實實地領略了四片唇交接的震撼。
在的驅使下,齊康加深了這個吻,引導她的舌進入他的嘴里,在兩舌交纏下,他的身體發熱,血液在疾速地奔流,逐漸變硬的吶喊著需要舒解,他不情願地移開嘴,氣喘呼呼地與她相視而笑。
「良玉,我不願進展得這麼快,可是……」,他眨一下眼楮,嘆了口氣,「我不曉得,你總教我忍不住,或許我還是離開好了。」
「你要走了?」她的眼中閃過失望。
「是的,不過,只是暫時而已。天知道我還得回局里呢,明天我再來看你。」齊康拿出自己的名片,在上面留了家里的電話號碼還有他的行動電話號,跟良玉交換了名片。
「我會打電話給你的。」當良玉送他到門口時,他忍不住又輕琢了一下她的櫻唇,然後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相送下走進電梯。
第三章
他看見自己拿了把刀刺進那縴細、脆弱的頸子中,那對原本明媚的丹鳳眼逐漸變得空洞,所有教他迷醉的生命力和美麗都消失了,僅剩下絕望和死寂…
望著她敞開衣襟內那對染滿血跡的雪白,他興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興奮感,也因而堅硬起來,恨不能立刻插進她的身體里。可是正當他想月兌下褲子時,雜沓的腳步聲已自樓下越傳越近,他心知那女人剛才的吶喊聲驚動了樓下熟睡的丫鬟,只好帶著未獲滿足的,自樓上的那扇門飛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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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粗喘著氣驚醒過來,未獲滿足的讓他的隱隱作痛。他起身到浴室,以自慰的方式紓解生理。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度作這個夢了,每次醒來時,總覺得的令他痛苦難當,這痛楚不只是來自生理上的不滿足,還有心理上的虛無。
他記得這夢好象是自青春期開始的,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對有雙丹鳳眼的女人特別感興趣,只是那樣一對美麗的眼楮,在這世上是罕有的,直到去年遇見了蘇蕙晴。
她有雙勉強堪與夢中人媲美的丹鳳眼,讓他瘋狂地迷戀上她。可是那個賤姨子卻不領情,對他若即若離,甚至勾搭上別的男人。
那一夜,他逮到一個衣裝革履的男人送她回家,還在公寓門口和她熱吻了好一會兒,才不舍地離去。他跟著蕙晴走進公寓,趁她猝不及防時擠進即將關上的鐵門,將她撲倒在客廳的地板上,熱烈地吻著她。
誰知蕙晴那麼強悍,不但咬破他的下唇,還踢了他的命根子,甚至趁他痛得大叫時,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威脅他。當她可笑地朝他揮刀過來時,他三兩下便奪走蕙晴手中的刀,可是她仍不認輸地攻擊他。也不知道是氣不過還是怎麼的,他很自然地拿刀刺向她的頸子。很快的,那對明媚的丹鳳眼逐漸變得空洞,只剩下絕望和死寂。他的眼光順著從她雪白的頸間涌出的鮮血,看向先前被他扯開的上衣下現出的。
一股很熟悉的興奮感使他的堅硬起來,的催促他解開褲頭,月兌掉她的內褲,進入她的身體里粗暴地發泄,直到最後一絲精力用完,他才起身思考該如何處理她的尸體。
他利用在軍中習得的一些爆破知識,在蕙晴的廚房里巧妙地安排了一場瓦斯爆炸,也因而逃過了警方的追查。從此之後,他刻意尋找有丹鳳眼的女人下手,心中仍堅持非得有對能令他心動的美眸才肯要。這樣的女人實在不多,所以他通常得要好幾個月才能滿足一次他身心上的饑渴,就像他前晚才干掉的丁玉嘉一樣。
他早已注意她許久,兩人曾向搭一班飛機好幾次,那對明亮、生動的丹鳳眼,常常惹得他欲火高張,不過,他小心地掩藏心中蠢動的綺念,和她保持著同事間的情誼,直到前天晚上他才有機會下手。
飛機抵達機場時,時間已經很晚了,他跟著玉嘉走進無人的女廁內,俐落地拿刀刺進她的喉嚨,她甚至還來不及發出喊叫聲就已香消玉殯。他月兌掉她的內褲,在她體內發泄,直到盡興後才丟下她悄然離去。
他自認為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所以在機場大廳看到警察時,也能表現得像個毫不知情的無辜者般,直到他見到那個女孩,還有那對眼楮。
那是雙他永遠都忘不了的眼,充滿靈氣的美昨中蘊含著無盡的允諾,就像是九天上的仙子,故意以媚眼考驗道行不夠的修道人。那對丹鳳眼太美、太媚了,一下子就勾走了他的魂魄,也喚醒了他久遠的記憶。他記起來了,她的眼就跟他的夢中人一模一樣。
體內的立刻像火山爆發般不可收拾,他差點就沖出去跪倒在她的腳下向她求歡,可是她身邊有個男人自始至終地陪伴著她,讓他苦無機會下手。
當那輛白色的奔馳轎車載著她絕塵而去時,他覺得自己的心也就此失落了。他終于找到他心目中的女神,卻只能眼睜睜地任她消失在眼前。不過,他對自己發誓,他會找到她的,會在污濁的塵世之中再度攫獲她,而在此之前,他將為她守身,直到她屈服在他的身下,直到在那對純真、美麗的眼眸中,看到燃燒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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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玉從噩夢中驚醒,滿臉都是冷汗,身體直發抖。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就連自己第一次作這噩夢時,也沒這麼害怕過。她抱緊自己,眼淚忍不住撲簇簇地流下,她甚至不能解釋這場恐懼從何而來。
會是因為在機場里突感受人監視的那份錯覺嗎?
搖搖頭,她撫著頸間的觀音玉墜,心情亂成一片。
她發現自己好脆弱,需要人保護,這是她不曾有過的感覺。從小到大,她一向很獨立,可是現在她好希望有個寬厚的胸膛可以依靠,讓那雙堅實的臂膀將自己擁進懷中保護。
突然,她有股沖動想立刻見到齊康。她找出他留給自己的名片,顧不得會打擾到他安眠,拿起話筒撥了他的行動電話。
彷佛等了一輩子的時間,鈴鈴作響的電話才被人接起,那猶帶睡意的困倦嗓音,引起了她心中的愧疚感。
她不該吵醒他的,可是,她真的好害怕。
「齊康,我是良玉,我好害怕……」
「良玉?」急促的尖銳嗓音令齊康的睡意全消,他坐起身子握緊話筒。「良玉,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