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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眼殺機 第3頁

作者︰岳盈

「到底喜不喜歡?」他伸出舌頭輕添著她的耳廓,粗啞的嗓音中有著一絲急切。

「嗯——」

那似申吟又像回答的低喃,逗得他欲火更加高張,他深吸了一口氣,想平息心中的焦躁,不料,卻將嬌妻芬芳的體味也一並吸入。

「是喜歡我親你,還是喜歡這只玉觀音墜子?」他忍住自小骯蔓延而上的,取笑著懷中的愛妻。

「你真壞!」她腦羞成怒地輕捶著他的胸,將紅通通的臉埋入他懷中。

「貞宜……」他低喃著妻子的名,將香軟的嬌軀擁緊,又握住她頑皮的手,放到鼻端,嗅著從她衣袖里溢出的幽香。

正當他沉醉在這帶著濃烈的溫柔中時,忽然感覺到他另一只手掌下的柔肩微微顫抖者。他狐疑地輕抬起她的下顎,發覺兩串珍珠般的淚珠自她愁霧深鎖的烏眸中迤灑而下。

「貞宜,怎麼哭了?」他心疼地低下頭吻去她的淚。

「你明天就要上京趕考,人家舍不得跟你分開。」她哀怨地傾訴著,眼中盡是離別的愁意。

「傻娘子……」他嘆了口氣,將妻子緊摟在懷中安慰。「我也舍不得離開你呀,可是爹娘都盼著我光宗耀祖,我不得已才要暫時與你分離。放心好了,一等金榜題名,我一定會快馬加鞭地趕回你的身邊。」

「我也知道,只是我們成親才月余,你就要離開我那麼久,教人家情何以堪?我一定會非常、非常想念你的。」她仰著頭認真地說。

那猶帶稚氣的真切表情看得他心疼不已,他輕點一下她的紅唇,深情地向她保證,「我也會非常、非常想念貞宜的,好不好?」

「允文……」貞宜沙啞地輕喚著他的名,拉下他的頭,奉上香唇,熱烈地吻著丈夫。

「我的小妻子……」允文愛憐地響應她的吻。這個從一見面就縛緊他心的美麗女子,他又何嘗舍得拋下她到京城應試?只是苦讀多年,不就是為這一刻嗎?就算他舍得下功名利碌,也不忍心辜負父母的期盼呀!

允文輕嘆了口氣,輕吮著嬌妻柔女敕的肌膚,決定借著今夜的交歡,以慰兩個月的相思。

他抱起懷中的美人兒,移到兩人的新床上,解下她的貼身衣物,讓那只觀首玉墜貼在她白玉無瑕的胸前。

她因為衣物被褪盡而冷了起來,但很快地,他的溫熱就覆住她。允文溫柔地以灼熱的唇和手她,撩撥得她的身體也溫暖了起來。隨著一波波的興起,她暫時忘卻了離別的愁緒,降服在丈夫熱情的懷抱之中……

「小姐,小姐……」耳膜被強烈的外力所震動,將良玉從心醉神迷的中驚醒。

她漲紅臉,睜開猶帶的眼楮,卻被骨董店老板那雙瞪得有如銅鈴的眼楮嚇了一跳。

咦,她不是正在……良玉的臉更紅了,直燒到被衣服覆蓋住的身體里。

「小姐,你怎麼了?」骨董店老板懷疑地看著她。

「沒……沒什麼,只是在想事情……」她結結巴巴的。

「瞧你的臉漲得那麼紅,是不是覺得店里太熱了?喝杯涼茶吧?」

老板殷勤地替她倒了杯涼茶,良玉見到那張慈祥和氣的臉,便毫不懷疑地將茶一飲而盡。

「小姐,你看這玉墜子怎麼樣?」

「我……」她將手中的墜子放到眼前細看,發現這和她在幻象里所見的觀音玉墜有些不同。成蛋白綠的觀音上身,自頸子處隱現一絲血痕,令人看了怵目驚心。

「怎麼會有道血痕呢?」她不解地自言自語。

老板听見了她的話,嘆了口氣。「听說原本是沒有這道血痕的,直到那件慘事發生後。」

「听說?」她訝異地揚著眉,「多久前的事?」

「據說這塊玉有五百多年的歷史了,是十多年前在我們家的祖墳里挖到的,當初挖出來就是這個樣,不過,在五百多年前時可是完美無瑕的,根本就沒有血痕。」

「你怎麼知道?」

「是根據祖譜記載的。」老板神秘兮兮地說,「小姐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們坐下來談。」

良玉點了點頭。她直覺這個玉墜和她的夢,以及她先前的恍惚有關。

「五百多年前,我們張家在天津一帶可說得上是屬一屬二的富豪,甚至還出過一位官拜御史的大人物,這個故事就發生在這位做大官的祖先身上。我今天是看小姐跟這塊玉有緣的份上才說的。」事實上,這塊玉他珍藏了十來年,從來都沒想過要擺上來賣,可是這幾天卻突然心動了起來,竟然從壓箱的舊物里找了出來,才放了兩天,就遇上買主。

吧他們這一行的,最看重個「緣」字,尤其是賣玉器飾物,更講究緣分,他一看就知道眼前的漂亮小姐和這觀音玉墜有宿世之緣。

「那時候我那位祖先還沒當上御史,他是家中的長子,名叫張允文,才二十歲就娶了天津望族李家的小姐。小夫妻才成親一個多月,張允文就到北京城趕考去了,留下嬌滴滴的小妻子;沒想到就在他高中榜眼的當夜,家中就出了亂子,他的妻子李氏竟然遭人奸殺,而且還是一尸兩命,因為她的月復中已有了兩個多月的小生命。張允文趕回家中時,只見到香消玉殞的愛妻,他在心碎之余取下愛妻頸上的觀音玉墜留念,並誓言要找到凶手。不過,據說他一直沒抓到那個采花大盜。」

「那觀音上的血痕又是怎麼回事?」良玉顫抖地問,心中志忑不安,張老板的話印證了她多年來所作的噩夢。

「據說是因為那李氏喉嚨被人刺了一刀,鮮血流入玉觀音中。也有人說是李氏死得冤枉,將怨氣注入觀音上,所以觀音額上才有血痕。」張老板的聲音越說越低,陰森的氣氛足以令人起雞皮疙瘩,但良玉卻恍若末覺地凝視著玉墜。

祥和的玉觀音像絲毫沒有乖戾之氣,良玉輕撫著那道血痕,脖子不知不覺竟痛了起來,夢中的那幕再度襲上心頭。刀光血影中逐漸消散的生命力,難道真的化入觀音之中了嗎?

「小姐,你想買嗎?」張老板困惑地盯著她怔忡的表情,他很懷疑這位小姐听過他說的可怕故事後,還會想買這玉墜子。

「你要賣多少錢?」良玉微蹙著眉頭問。

「你真的要買?」老板傻了眼。

「嗯。」她輕點著頭,「不過,我身上的人民幣不多,今日是我最後一天留在天津。」

老板的眼中突現異彩,雖然這玉墜稱得上是骨董,可是還需賣給有緣之人才好。

「小姐能出多少錢?」

「我只有一千多塊人民幣……」良玉不好意思地開口。

「好,我就收小姐一千塊。」老板豪爽地說。

「才一千塊?」良玉訝異極了。

「是的。」張老板微笑道,替良玉將墜子包了起來。

「對了,老板,不知你那位祖先後來怎麼樣了?」她有些好奇地問。

老板偏了偏頭,神情哀傷地說︰「據族人們口耳相傳,張允文終生未曾再娶妻納妾,死時還帶著這塊玉墜子和妻子合葬,而且他死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未能替妻子報仇。」

良玉收下被放進紅絲絨袋子里的玉觀音墜子,心中彷佛可以感受到允文乍見愛妻身亡時的悲痛,她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迎向逐漸陰沉的天色。

第二章

在香港多待了一天,良玉才轉機回台灣。一想起自己帶回來的大包小包,她就頭疼了起來。當初買時還不覺得,直到將行李打包才發現,林林總總的小玩意加起來還有些重量,真不知道她待會兒坐出租車回家時,要怎麼把這些行李提進有廣大中庭的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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