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見她!想再听她吟詠Sappho!
好吧!他也許會買張水床,讓她躺在上頭吟詠Sappho!
他要成為獸!成為四肢直立向她逼近的獸!
歐陽荷庭心頭熱熱的,沉沉吐出最後一口白煙,往桌上的水晶煙灰缸捻熄煙蒂,邁開長腿,快步走。
回臥室,他梳洗一番,換上三件式西裝,打好領巾,別上她說的「葡萄綠」領帶針,穿了一雙與西裝相近的淡梨色孔紋皮鞋。
「哥哥,你要出去嗎?」走出房間大門,妹妹剛好上樓。
歐陽荷庭行至樓梯口小廳,拿起電話分機,撥往旅店訂餐,掛完電話,他對著站在頂階樓板的歐陽若蘇說︰「哥哥幫你訂了晚餐,你自己吃。我今晚有重要的事,會很晚回來。」
歐陽若蘇點頭,看著兄長走下樓,開口說︰「哥哥,之前旅店管家送的葡萄酒,你要不要帶去?」
***獨家制作***bbs.***
妹妹把酒包得像一束花——以為他要去赴什麼重要約會——用粉橘色綢布纏裹,再綁緞帶蝴蝶結,看起來萬分慎重。
這樣行吧?現在還不算晚,天空不見銀月,星子寥寥無幾,夕暉余彩未散盡,鷗鳥叼著魚依然盤旋海面。
歐陽荷庭走在臨海大道路邊,一排燈沒亮半盞,路中行車也沒點大燈的。會不會去得太早?歐陽荷庭忖度著。平晚翠只說今晚,沒說幾點。他是等到日落,才出門,不過,兩人住得太近,他到她那兒,恐怕稱不上晚。
他的表在她身上,時間全在她身上,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刻,什麼時刻稱作「今晚」?是說——無論早、晚,她都等他嗎?所以,幾點幾分也就變得不重要了!這麼一想,歐陽荷庭不禁加快腳步,拐進情侶巷,下階速度暢暢如奔流。盡避時間變得不重要,他反而心急,想立刻見到她。
門上的扶桑花環沒變。歐陽荷庭探出手,朝向藏在薔薇花影里的門鈴,踫著不按,收手改用敲門。這敲門聲必須穿越一大座庭園,方能到達她的屋子,假使她听得見他的敲門聲Enzo!那一定是命運的安排。
或許正是命運的安排——在他敲門後沒幾秒,門板動了。平晚翠听見他的敲門聲。為他開啟門板。
「你來了。」她抱著亞當,耳上仍留那朵他為她簪上的小小荷花,一見他便說︰「我一直在等你……」等在門後、等在心上——就怕他不來。
歐陽荷庭往門里跨一步,視線無法從她臉龐挪開。「晚翠……」他叫她,可什麼也說不出來。
平晚翠對他笑著,放開亞當,接過他手上的葡萄酒。「好漂亮!要送給我的嗎?」沒等他回答,她踮起腳尖,啄吻他。「謝謝——」
歐陽荷庭不再當紳士,臂膀一伸,緊緊地擁住她,雙唇密貼她的小嘴,舌頭勾撩她甜軟的舌尖。
平晚翠回吻他,柔荑抱著他送的酒,身子輕顫著,她在他唇里低吟︰「先吃飯……我做了很多菜,還有你喜歡吃的葡萄派……」
歐陽荷庭慢慢離開她一點點,又吻回去,輕柔咬吮她的唇。
「喵——」亞當吃醋了,在扒他的褲腳、她的裙擺,它要兩個大人注意它。現在是用餐時間,它餓了!「喵——」這個叫聲凶狠狠。
他們分開,默契地低頭看腳邊的惡霸。她笑了起來,美眸嬌瞅他一眼,旋身離開他的臂彎,往里走。
燈亮了,白天里的多彩庭園,蒙了一層夜魅,恍若從天真開朗的活潑女孩,蛻變為性感神秘的成熟女性。
沈眸凝望那優雅倩影,歐陽荷庭長腿邁開兩大步,將她攬回身前,俊顏埋在她柔女敕馥郁的頸側。平晚翠微轉臉龐,他的唇又餃住她。
怎麼也吻不夠!他就是來當獸的!他放不開這個女人,他想要她!
「別走。」他對她說。
平晚翠舉起一只手,朝後模他的臉頰。「你不餓嗎——」
他沒回答她,封住她喘息的嗓音,將她抱起,往她的屋宇走。
亞當的叫聲無法讓他們再分開,不夠尖利的小爪子抓不破男女世界綺情門。
他知道從哪兒進去。她的房間位在客廳,後門,與廚房交相通的十字廊道,外頭有個入口小廳,很靜謐,不受干擾。
房里那張籠罩在春情暖澤中的床,不大,鋪著亞麻色的被單,緞質絲線暗繡荷花紋。歐陽荷庭知道這一切是為他準備,為這一刻準備——她願意,很願意——他將她放在床中央。他們的鞋先落地,接著是他的西裝外套。他俯首吻她一下,拿開她抱在胸前的葡萄酒,往床畔桌擺。
平晚翠拉住他的掌,美眸迷蒙。「那是我的禮物……」
「嗯。」歐陽荷庭輕應一聲,模著她身上長衫裙,找到細長的拉鏈,一寸寸拉下,揭開文明的遮羞布。
他要當獸,要和她原始地相擁、交纏,成為一幅米開朗基羅或柯雷吉歐的《麗達與天鵝》!
她白皙的柔荑探往他背心衣扣,一顆一顆解開。他月兌完她的衣物,換她月兌他。
歐陽荷庭模著平晚翠的美顏、模著她戴葡萄綠耳環的耳垂,每模一處,親吻一處,同時任她月兌解他身上剩余的衣服和配件。他閉上眼,微微仰頸,讓她扯開他的領巾。
一件一件,像她種花時除草一樣,那日,她也是這樣對待中暑的他,拔掉他身上所有的負擔,使他一身輕,心也輕,束縛全離。他抱著她翻滾一圈,要她坐在他身上。
他張眸,看著她長發微掩的赤果胴體。
平晚翠沁汗了,嬌軀濕透一片,染濡他。她從來沒有這樣坐在一個男人的身上,讓他將她看盡,看得她有些不知所措又暈陶陶。她雙手往他俊顏覆,遮蓋他灼爍的琥珀色瞳眸,說︰「不要看……」
歐陽荷庭眯眼,昂挺下頰,吻她的掌心,大掌抓住她腰側,將她往上托送。
「你怕嗎?」歐陽荷庭回到她臉側,軀干壓疊她。她的腿被他的腰臀從後方鑿開,試探著。
平晚翠搖著頭,她不怕,她也想和他在一起,好想。否則她不會采了葡萄還繞遠路,從臨海大道回家,她想看他,想幫他種一池荷花,想把他的時間統統佔據。
「別走……」歐陽荷庭嘶啞地出聲。
在疼痛之中,被歡愉撐開。這是第一次——
他像獸,用野蠻的姿勢,逼近她。
平晚翠低泣的嗓音,猶若一只脆弱小雌貓。歐陽荷庭摟著她,吻她的肩、吻她的發,仿佛小舟在狂浪港灣中,不敢太躁進,緩下動作,慢慢來。
「對不起……」吻不斷落在她這兒那兒,他溫柔至極地呢喃︰「對不起……」他並不想弄痛她,但沒辦法。
平晚翠搖著頭,耳畔的小荷花掉在枕頭上,壓碎了,殘瓣粘貼她淚顏,她的手往下抓住他,不是阻止他的進犯,只是想踫觸他,像他踫觸她一樣,她找到熾熱的男性根部,怯怯而挑逗地摩著他。
歐陽荷庭抽了口氣,握住她的小手,律動起腰臀。
無法再忍耐!這真的太美好!他們還沒喝酒,先醉暈。空氣中縈漫葡萄與汗水的氣味,隱然置身釀新酒的大橡木桶,他們奮力地踩踏、跳躍,讓成千上萬的果實流出汁液來。
她要他輕一點。
葡萄壓汁力要細膩,最好以拇指食指一顆一顆捻擠。
怎麼等得及?他就是等不及要品嘗,品嘗發酵後,柔軟、圓潤、微帶激烈的絕妙滋味。
歐陽荷庭托高平晚翠的臀,在她背後撞擊著。這對她而言,太狂暴了,幾乎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