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愉放下花籃,手一伸,欲抱起她。
「唉呀……」宇妥叫道︰「你別移動我啦!挺難受的……」
羅愉將手收回,不敢再動。「我去找人來!」他丟下話,迅速起身。
「來不及了……小愉,你別走……」宇妥拉住他的褲管。「我在這里生就好……你得幫我接生……」
「別開玩笑了!」一向冷靜的羅愉,這會兒也沉不住氣了。接生——他懂的只是皮毛。女性生產,可是命換命,弄個不好,誰也不能保證存下兩條完整生命!他堅持地轉身,決定回去叫女乃女乃蘇林。
「啊——痛死我了!」宇妥的尖叫聲,拉住他的腳步。
羅愉急急回到宇妥身旁。
「小愉……你是蘇林女乃女乃的孫子,一定行的……」宇妥抓著他的手。她知道羅家男兒從小受武學、醫學雙重訓練,接生這等事,應該難不倒他。
羅愉看著宇妥痛苦的表情,著實無法放心將她一個人留下,雖說她有相當的醫學背景,可是第一胎,女性心里肯定有點慌,並且需要人陪伴。
想了想,羅愉深呼吸一口氣,恢復冷靜,從宇妥的花籃里,找出剪刀和野餐布,還有一捆用來綁花草東的緞帶……這就夠了!
宇妥開始急促呼吸,羅愉把野餐布墊在她身下,不紊不亂、穩定地做好他該做的。時間分分秒秒流逝,宇妥的叫喊不時蓋過高原風聲。
「小愉,小愉……」她拔起好幾根青草與小花,捏得流出汁液,嗓音虛弱又憤恨地喘道︰「……如果我死了……你就用羅家武學劈了我那男人……」女人在這種時刻都會喪失理智的。
羅愉沒回話。他看見嬰孩的頭了,小心地伸手,托住逐漸滑出產道的嬰兒,再對產婦說了幾句安撫鼓勵的話。
「我要閹了他!我要閹了他——」宇妥難忍劇痛,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
湖畔林子里,到處是驚飛的鳥兒。
羅愉屏氣凝神,不再出聲——
一個男人在這種時候,不應該說任何話的……
「哇……」
霞光繪染湖景時,初生的男嬰哭啼了。羅愉月兌下襯衫,包裹好這健康的小家伙,把他放在草地上,然後回頭處理宇妥。她顯得有些倦怠,卻仍執意「產台哺乳」——盡避她不是躺在產台上,羅愉還是順她的意,將嬰兒抱給她。
一場人之初始,平安圓滿。羅愉的精神沒半點松懈,得將這對母子送到女乃女乃蘇林那兒才行。正當他如此思考,一輛吉普車從遠方出現,正要進入草坡上緣的道路,羅愉奔上前,站在路中揮手。
「停車!」他叫道。
吉普車駛近,速度慢下來,停在他前方。一個人影從駕駛座站起。
羅愉一愣。「祆兒?!」他意外極了。
祭祆兒瞪著他光果的上身,久久說不出話。一陣冷風打著落葉飄過。
羅愉倏地回過神,走到車邊。「宇妥姊在湖邊生產,我要送地到女乃女乃那兒,你來幫忙。」他將她拉下車,往草坡下走。
祭祆兒跟不上他的大步伐,甚至弄不清楚他在干麼。直到她看到湖邊的景象,她有點嚇到,不知如何幫忙時,羅愉將嬰孩交到她手上,自己則抱起宇妥,住吉普車走去。他高大的背影在夕陽里,出奇冷靜,平撫了她震撼的心,祭祆兒溫柔地抱緊嬰孩,跟了上去,這一刻,似乎有什麼特別溫暖……
是生命!周遭溫暖的感覺,來自懷里這個新生命和他已累得睡著的偉大母親。祭襖兒在車後座照顧著宇妥母子,羅愉直接將吉普車開到蘇林屋宇的庭院前。一群人似乎是感受到新生的喜悅,紛紛從蘇林那幢別致地中海式屋宇跑出來。
幾棵高株一品紅,探出圍牆,綠葉互生、花頂生,襯著黃昏的雲彩,更顯艷麗、喜氣洋洋。宇妥母子被接進屋去,羅愉下了車,站在漆白柵門中間,看著女乃女乃蘇林指揮助手和僕佣進屋各就其位,幫宇妥母子做產後護理及新生兒檢查。
「羅愉,」佣人都進屋後,蘇林轉身朝羅愉走去。「你做得很好,不愧是我蘇林的孫子!」
「女乃女乃,宇妥姊沒事吧?」沒听到女乃女乃親口說,羅愉無法全然放心。
「放心吧!女乃女乃剛看了一下,他們母子狀況很好。」蘇林拍拍孫子寬厚的肩膀。「進房穿件衣服,」她的眼神看向吉普車。「祆兒也得洗個澡了。」
祭襖兒依舊坐在車上,身上日本浴衣式的裙裝沾了血漬。羅愉走回車邊,看著祭襖兒。
「祆兒?」他叫她。
祭祆兒動了一下,視線才移往他臉上。
「你嚇壞了?」他皺額的眼神,溫柔與擔憂交雜。
祭祆兒搖搖頭,站起身。羅愉伸手抱她下車,握緊她的手,撫著她失神的臉龐。
「天黑了,快進門吧!」蘇林催促道。
羅愉點點頭,大掌牽著祭祆兒,跟在女乃女乃蘇林的腳步後進門。
羅愉在客廳倒了杯熱茶給祭襖兒。她喝下後,稍作休息,總算回神,與他移往房里。
他的房間,就跟她五歲時的記憶一樣。一張整潔的床,放著一大一小的枕頭,大的是他的,小的自然是她睡過的。大枕頭下面壓了一塊紅布,上頭繡著字,他說那是她的名字——他的寶貝——這是小時候的事了,現在她已經十八歲,不知還是不是他的寶貝。
床正對面那兩扇地中海情調的白木格落地門外,是露台,靠圍牆的小花圃種了一些香草,還有立鶴花。角落有一個鑰匙孔形的水池,大小像個雙人浴白,還有抬著牛女乃罐的羅馬雕像倒出一管清泉。小時候,她最喜歡在那兒玩水……
「祆兒,」羅愉從浴室出來。「我這兒只有你小時候的衣服,你先穿我的。我放在浴白平台上,你去泡個澡嗯。」他走到床邊,看著坐在床上的她。
祭祆兒抬眸,靜靜瞅著他,沒有動作。羅愉坐下來,輕輕抱住她。他早想抱她了,打從在龍鱗湖見到她的那一瞬間,思念就逼迫著他。他覺得自己不像個三十歲男人,似乎退化成毛頭小子。
「祆兒——」他低啞的呼喚她。
她的眼眶發熱,卻仍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了?」他問。「宇妥姊的事真的嚇到你了?」
祭祆兒搖著頭,低低啜泣起來。羅愉更加將她擁緊。她才剛滿十八歲,面對那樣的場面,心中的沖擊震撼可想而知。
羅愉吻她的額,大掌安撫地順著她的發。祭祆兒也抱著他,然後抬頭吻他。他嘗到她淚水的味道,帶著思念與感動,他加深吻,舌頭纏著她的舌尖。
祭祆兒撫著他光果的上半身。他的肌肉繃緊,全身灼熱。她的身體自然地激動起來——
他們總算走到這一步了。
羅愉松開她的腰帶,她的衣服像花辦一樣剝落。她躺上床,他有些吃驚,她外衣底下沒穿任何衣物,雪白的胴體,嬌美成熟。羅愉輕柔地吻住她堅挺鼓脹的,一面月兌去褲子。
「怕嗎?」
她搖搖頭,眼中盈滿淚水。他們的關系,本該如此,只是他一直在等她長大。十五歲那年分離後,她就為這一刻做準備……
這種陌生的感覺,充滿親昵。
她又疼又興奮,喘不過氣地申吟著。
他親吻她的耳朵,吮咬她的肩頸,十指與她交纏,低柔叫喚她的名,像一個中的詩人,嗓音安寧祥和。
她的胸口慢慢浮現龍形紅痕,就在兩只躍動的凝乳上。他俯身吻她的唇,兩人的汗水熱烈地交融,順著他背上的羽翼胎記,灑落床。他加快速度,彎曲她的腿。她微張星眸,望著窗邊飄飛的簾幔變成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