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人,這位女士是……」趙鐸皺眉問道。女士冷聲冷調,且帶尖刺的言辭,罵得他滿臉困惑,想不起自己何時得罪人……又或是他出國這段期間,報社刊了什麼得罪這名美婦的新聞,才招致麻煩……也因此,連累了璧人!?
思及至此,他不得不緊張,扳過她的肩,便問︰「璧人,我不在時,發生什麼事?」
沈璧人看著他,重展笑顏。「瞧你緊張的咧!她是我母親……」語畢,她不理會單芬堤的眸光和刁言,踮起腳尖便在趙鐸唇上印蚌香吻。
趙鐸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轉頭凝視單芬堤,很有誠意地想向她問候。「伯母——」才開口,單芬堤便打斷他。」少攀關系!」單芬堤低喝,不屑多看他一眼,轉而訓斥女兒。「你好樣點,別淨做些丟人現眼的事,戈家這門親事,不準你有意見,你給我嫁給戈俊秋!我話說到這兒,你好好想想,是戈俊秋好……還是這不三不四的……」冷嗤一聲,算是徹底的羞辱。模模頭上的花簪子,她擦過沈璧人肩背,高傲的離開咖啡店。
「唔——怎麼搞的?她那麼生氣?」長途飛行的疲憊尚未消除,又平白遭一頓罵,即使有身為媒體人的敏捷思路,他也搞不懂自己何時得罪了璧人的母親!
沈璧人笑了笑,拉著他的手臂。「到樓上吧,小桐一個人睡午覺,可能快醒了,我們上樓,嗯!」有很多話想跟他說,想躺在他懷里說。因此,她管不了現在還是營業時間,便拖著他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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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路易威登大皮箱丟在主臥房門口,什麼都來不及說,一記深情的對視,愛戀便熾烈燒燃,他們擁吻在一起,一步一步、緩慢地往床鋪移動。
退到床邊時,彼此心跳狂猛難平。他摟緊她,倒向床面,一邊親吻著她的額、眉、眼、鼻,一邊月兌著身上的衣服。
「我好想你,璧人——」他松開她的發髻,撩玩她絲滑的長發,另一手月兌去她的白襯衫,吻著她性感的鎖骨。
沈璧人笑笑地凝視他,不發一語地撫模他的俊顏,然後月兌去他一身的束縛。
兩具緊密交纏的完美軀體,愉快、悠慢地動作,像是漫舞的彩蝶,隨著灑進窗內的午後光輝,將臥房
添了抹旖旎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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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戈俊秋呀!」激情褪卻,趙鐸倚坐在床頭,懷里摟著沈璧人,听她細訴這些日子來發生的大事。
「怎麼听你的語氣,你好似跟他很熟?」沈璧人抬眼看他,伸手撫順他凌亂的黑發。「你認識他,還是只是無意義地復誦‘情敵’的名字?」她淡淡笑著。
趙鐸挑挑劍眉,收緊雙臂。「你給他機會成為我的‘情敵’嗎?」他問。語氣真有些吃味。
沈璧人笑笑,縴柔的手臂圈抱在他頸後。「趙先生所向無敵呢!」吻住他的唇,身體與他緊貼著。
久久,他們分開膠合的唇瓣,注視彼此,趙鐸突然一笑。「這種時刻,就算你說給他機會,也不具任何說服力,嗯?!」
沈璧人瞪了他一眼。「很多話還沒好好說,你就不能忍一下,真看不出你是坐了十多小時飛機回來……」
「抱抱你、親親你、听你的聲音,就不覺得累了。」他笑笑截斷她的話,微微挪移兩人過于貼近的身軀,以免激情又燎燒起來,讓他們又來不及說話。
「你別再扯遠話題,我想知道你是否認識戈俊秋?」如果他跟戈俊秋有交情,那她要擺月兌這門親事就更容易了,因為戈俊秋該會明白「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呵!
趙鐸盯著她閃爍的美眸,知道她腦中有了想法,嘆了聲氣,道︰「你精明的腦袋又在想什麼嗯?如果你希望我熟識戈俊秋,那我可要讓你失望了——」
「不會吧,你不認識他?為何口氣像是跟他挺熟?」她捶了他一下,不悅他之前的故弄玄虛。
「我其實不算認識他,也不算不認識。」趙鐸沉緩地解釋。「戈家是有名的金融世家,財經版常有報導,我是經營報社的,多少知道戈俊秋這個人,也曾經幾次在公開場合跟他照過面,算不上有交情,但知道彼此……」
「這麼說,他知道你趙鐸嘍?」她進聲插話。
趙鐸點點頭。「應該是這樣。」沉著嗓音呢喃。他其實不肯定戈俊秋是否知道他,畢竟他是老板而非一線記者,所以沒有近距離訪問過那人,頂多只有一、兩次在社交場合、握手客套的經驗。
「他是怎樣的人呢?」她又問。
趙鐸合眸,沉思了一會兒,才道︰「才貌兼具、資產雄厚、家世良好,很有身價的單身漢,有機會跟他接觸的女人,通常不會放過他,像你這樣能和他相親卻對他不感興趣的女人,算是異數了!」吻吻她秀挺的鼻尖,他笑著,心里高興她的抉擇與做法。
「他那麼搶手,為何還得相親?那家伙肯定有什麼
隱疾,否則怎會不在意我有個孩子,也許他不能生育,娶我正巧‘附贈’女兒,所以,他才跟我父母……」
「璧人,」他打斷她的猜測,長指在她發間滑動、梳弄。「戈俊秋有沒有隱疾,我倒不清楚,不過,你是個迷人、慧黠、率直、有吸引力的女子,是大家都看得到的,戈俊秋對你有好感,我可想而知。」
沈璧人眨眨眼,笑了起來。「甜言蜜語!你尋我開心呀!」打了一下他的肩窩,她起身下床,準備穿衣。
趙鐸伸手將她拉回懷里。「要下去了!」
「當然,我‘蹺班’兩小時了,樓下沒老板坐鎮,他們會造反的,樓上有你,我也安心,待會兒小桐醒來,帶她去散散步,嗯?她挺想你的……」她邊說邊穿衣,然後走到梳妝抬前,整理儀容。
趙鐸跟著下床,步行在她身後,抱住她,嗓音低啞地要求。「再一個小時好嗎?我才剛回來耶……」
「對啊!」沈璧人突然叫了聲,轉頭盯著他。「你不是還有三天才能回來,怎麼今天——」頓住語氣,她滿臉疑問地看他。前幾天,他才打電話說展期與比賽已到了決選,是很重要的階段。怎麼工作正重要時,他能跑回來!?
趙鐸無聲微笑,扳過她的身子,向她報告。「阿中從南極追女人追到巴黎,恰巧讓我把工作推給他。他是攝影界‘泰斗’,由他接替決選主審的工作,主辦單位可高興呢,而我也能提早回來。」能早三天回到她身邊,實在該感謝江之中在巴黎搞的那場「鬧劇」!
「唉?表哥追女人追到巴黎!?不會吧!」她挑眉喃言。真的難以想象,表哥那個祟尚自由、不喜拘束的男人,會追女人追那麼勤︰南極到巴黎呢!呵……表哥可真是努力不懈呀!不過——
「說正經的,這是怎麼回事?」她凝神問著。
趙鐸笑了兩聲,聳聳肩。「天曉得怎麼回事,他殺到展覽會場,指名找一位女參賽者,說是私人恩怨,鬧得不可開交……」
「唔——這樣呀!」沈璧人笑著,若有所思地點頭。
「怎麼,你精明的腦袋又推敲出什麼嗎?」趙鐸揉揉她的紅頰,忍不住又吻她一下。
「哎!我才剛涂好口紅,你別再弄掉了!」她別開已教他吻著的紅唇,輕輕推了他一下。「……表哥的事,我才懶得費神,倒是戈俊秋這事,我得想個法子避掉!」
「放心吧,沒人能逼你嫁,就算你母親撂了狠話也別操心。我是報社總裁,若他們逼婚、強娶,我就動用輿論力量教他們好看。」他擁著她,在她耳畔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