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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罪愛人 第25頁

作者︰岳靖

「嗯!」歐岳谷重重的點頭。「韓叔叔會陪谷兒玩捉迷藏,而且韓叔叔長得像「歡喜踫踫狸」呀!」她高聲的解釋,並且以手指扳高眼尾,強調韓峻像狐狸的特征。歐運琛看著女兒拉得細長的藍眸,忍不住輕笑出聲。原來,在女兒的心中,那個面無表情的韓峻,竟是個卡通人物。

「啊!媽咪也覺得像,對不對?」看著母親笑得開懷,額上也沒小褶,她也格格笑個不停。

窗外陽光煦煦,室內笑聲銀鈴,縈繞不去的在這「華麗牢籠」,持續了整個午後。

如歐岳谷所期盼的,她的生日派對,不僅有爸爸凌冱,還有狐狸眼韓叔叔,更多了一個她只見過一次的「路叔叔」路敦逵。

三個男人,不顧形象的扮小丑、耍寶取悅著小壽星,費盡心思要給她一個難忘的生日。

而小壽星歐岳谷也非常賞臉的笑得合不攏嘴,直到樂歪地累倒于母親懷里,迷迷糊糊地睡了去,留下四個清醒的大人,在寂靜尷尬的氣氛下,吃完所有的餐點。

「少爺,時間不早了,我先告退。」韓峻心里明白,路敦逵今兒個與少爺一同回來,一定是有事商量,而這事一定是關聯著歐小姐的,因此,在收拾完瑣事後,他便識相的離去。

「小琛,這是我送你女兒的生日禮物。」韓峻走後,路敦逵便當著凌冱的面,拿出一只長形絨面盒。

歐運琛猛然張大眼,看著那盒子,她知道,那是裝著兩只男女對戒的首飾盒。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她有些憤怒的看著凌冱。心里不禁回想起,四年前嫁給路敦逵的情景。

凌冱靜默,只是看著路敦逵。

接收到他深沉的目光後,路敦逵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打開方盒。「你們的女兒都四歲了,不準備辦婚禮嗎?」他將女戒交給凌冱,把男戒交給歐運琛。

「你……」歐運琛驚詫的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

「我們四年前已離了婚。你的孩子需要父親,真正屬于她的父親,而那個人是凌冱?」路敦逵淡淡的說。示意凌冱將戒指套到她指上。

凌冱執起她的手,正欲將白金鑽戒往指上套——

「放開!別把我當玩具,不是什麼事都你們決定就行的!」她將那枚男戒丟向凌冱,戒面在他的頰邊刮出一道淺淺的血痕,她愣了一下,恍若憶及什麼,但,隨即回神,轉身朝房間奔去。

凌冱抹去滲出皮膚的血珠,望著她消失在廊彎處的背影,悶悶的點起煙,沉著臉抽著。

路敦逵拾起那兩枚對戒。「小琛苞你是同類人!」看著凌冱,他突然如此說。

凌冱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的望著路敦逵。

「你們都不允許別人犯錯,否則便會誓死復仇或怨恨對方一輩子。」路敦逵一針見血的說。

凌冱雙眸重重閉上,咀嚼著路敦逵的話——

琛兒因為義父對她的冷漠,而心生怨慰,直到義父死後,仍是如此;再者,她因他救了想死的她,而恨了他十多年,她的這些特點就如同他痛恨凌政一樣。

是的!他們是同一類人,這麼說來,他四年前對琛兒的傷害,幾乎等同于凌政對他的殘害。天吶!在不知不覺中,他竟做了與凌政那「惡人」相同的事,也難怪琛兒無法原諒他……

「……或許……有個辦法可以打開你們現在的僵局,我想,你‘死了’的話,小琛便會原諒你所犯的錯,就像你心中的仇恨一樣,唯有看到凌政的死,才能讓你從那仇恨的桎梏解月兌。小琛也一樣,或許‘見血’……是化解你和她之間的心結的最佳方法。」路敦逵醇厚如酒的嗓音,徐徐地繚繞在寧謐的空氣里。

見血!死!凌冱腦中浮現——四年前——歐運琛以琉璃夜燈打傷他的情景。他們兩人的關系就是那次「血濺樓梯間」的事件,而有了改善的,她甚至還因此對他敞開心房、解開恨他十三年的心結。

瞥見他凝眉深思,路敦逵開口對他說︰「剛才那番話,就當我鬼扯吧!時間不早了,我得回飯店了,並吞‘凌氏’已進入最後階段,你得謹言慎行!」優雅的站起身,撫平西裝上的折痕,緩步走向玄關。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過些時日,凌政會把總裁位子傳給我這個‘凌清’的。」凌冱拉回遠揚的思緒,徐緩的移步至玄關,送走「盟友」路敦逵。

而後,他拾起象牙白桌面上的男女對戒,放入口袋中,走向她們母女的臥房,準備照往常一樣,去摟摟女兒,給她一個晚安吻,只是,今晚他不得其門而入,因為他女兒的「媽咪」,將門鎖死,不讓他進去。

所以,他只好苦笑獨自回房,孤枕而眠。

他們在冷戰!

他們在陽光高照的暖和日子里冷戰!

自從歐岳谷的生日過後,歐運琛幾乎不再與凌冱談話。因為她認為,他又在玩四年前的把戲——

操縱她、掌握她的把戲。

她必須小心謹慎,若她又將心交得太快,恐怕四年前的事會再重演,因為他習慣將人帶到快樂的雲端後,再將之推入萬丈深的黑暗世界……

「媽咪!你看、你看!」二十坪的陽台上,歐岳谷清亮甜美的童音響徹天際。她抱著一盆黃毛仙人掌,踩著特別栽植于陽台的柔軟草皮,朝歐運琛走近。

歐運琛回過神,看向女兒,而後心驚的大叫。「岳谷!放下那盆栽!你會受傷!」慌張的自木架藤椅上站起,快步迎向女兒。

「喝!」歐岳谷被母親的喊叫聲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松了手。

「岳谷!」歐運琛斑聲尖叫。看著滾落的盆裁,擦滑過女兒雪白柔女敕的雙腿。

「哇……好痛……媽咪……谷兒……好痛……」歐岳谷跌坐于草地上,嚎啕哭叫著。

歐運琛抱起她,明眸驚懼的看著那幼女敕的腿上,刮出一絲又一絲的血痕,象牙白的稜紋短襪上,不僅染了血跡,甚至沾了幾根硬刺。

「哇……媽咪……好痛……媽咪……」藍眸不停的涌出淚水,小小的身子因疼痛而顫抖,雙手緊抓著母親的衣襟,蜷曲瑟縮于她懷中。

「岳谷……天……韓峻!韓峻!快來!天……岳谷……」歐運琛方寸大亂的尖喊嘶吼。

沒多久,韓峻聞聲趕來。見狀,飛快地取來凌冱的醫藥箱,進行一連串的消毒、包扎工作。

柔和的燈光如夕陽薄暮,籠罩著整間臥室。

歐運琛抱著歐岳谷坐在搖椅上,情感豐沛的圓潤歌聲,正哼著不知名的曲子。

純美的音律中,偶爾可聞見細小的孩童抽噎聲,那正是半睡半夢狀態的歐岳谷所發出來的嚶嚶啜位。

歐運琛縴蔥玉指輕輕描過女兒緊合中猶帶珠淚的眼睫,美眸心疼不舍的凝著那纏著白色紗布的幼小雙腿。

女兒一個下午的哭嚎,讓她心擰、心焦,恨不得能替女兒受痛。「對不起……岳谷!都是媽咪心不在焉……」停止哼唱,柔柔的吻著女兒白督光滑的額。

一整個下午,歐岳谷除了哭著叫媽咪外,還不時的要找爸爸,無計可施之下,歐運琛只好要韓峻設法聯絡凌冱,而韓峻在撥了幾通電話後,非但沒找到凌冱,甚至還放下「牢頭」的監視工作,兀自出門去。

抬眼看了下牆上的古典掛鐘,已是午夜十二點了,折騰了那麼久,女兒總算沉睡,但她念著的「爸爸」,卻還不見人影。

看著女兒淚痕斑斑的小臉,歐運琛心火微燃,真不曉得,他在搞什麼?難道韓峻沒通知他,女兒受傷、念著他、要見他的事嗎?為何還不回來看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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