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沉沉的睡著,絲毫沒有清醒的征兆。
「清……你會原諒我嗎?原諒我對你下藥,讓你失憶!我真的不想這麼做的,可是如果我不做,那人便會派殺手……我很怕……怕他們傷害你,那人不要你出現在凌氏,他說你阻礙了他……所以必須消失……」夏彥語帶哽咽地低喃。
「他給了我兩個選擇,要我對你下藥,讓你永遠遺忘過去,他說,這樣我就可以永遠擁有你……要不,他便派人殺了你,讓你永遠消失……我愛你……所以我自私的選擇了對你下藥……我真的不是要設計你……」說著說著,她已淚流滿腮,淚順著她的頰淌濕了凌清情胸口的布料。
「唔……」凌清突然翻動身子背對著她,依舊不動地沉睡著。
夏彥慌張的以手背抹去淚水,看著他的身體現律地起伏,她輕輕地將被子蓋在他身上,然後靜靜地下床,走進浴室梳洗。
夏彥下床後,凌清倏地睜亮雙眼.若有所思地撫著胸前的大片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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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彥一個人坐在餐桌旁,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早餐。其實,她一點胃口都沒有,可是為了肚里的寶寶,她還是很勉強地吃著。
「霄兒……媽咪的寶貝,快快長大……媽咪好想見你……」每吃一口,她便撫了撫那五個月大的小圓肚皮。
「你得快快長大……這樣等爸爸……等爸爸不要媽咪時……不要媽咪時……你就可以……可以陪伴在媽咪……身邊……」夏彥邊喝著牛女乃邊掉淚。她知道,凌清終究會棄她而去的,因為她欺騙了他、對他下藥……依他的個性,他一定會離開她,而且永遠不可能原諒她的……到時候,她將一無所有二無所有……「早餐!」不知何時,凌清頎長的身軀已倚在廚房門口,並以他慣用的命令語氣對夏彥道。
「你……你醒了!」夏彥迅速地拭去淚水。「……先吃烤吐司好「中午想吃什麼?」夏彥將放有洋芋沙拉及培根的盤子放置在他前方,柔柔地詢問他。
難得他在家,她想為他做頓他想吃,因為往後也許沒這種機會了……「不必了!」凌清冷冷地答道。
「你……要出門!」夏彥有些焦慮的皺眉問道。
凌清揚眉看了她一眼,並不作答。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要去哪兒?」夏彥低聲哀求地問。她真的擔心他會到凌氏去,這是會有危險的……「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問我?妻子嗎?」凌清放下刀叉,冷冷嗤道。
夏彥身體一顫,臉色倏地刷白,扶著小骯緩緩坐回椅子上。「我……還有……這個資格嗎?」她苦笑自嘲地問,語氣充滿心酸。
凌清撇嘴冷笑,拿起刀叉繼續吃著早餐。
「記得幾個月前的車禍嗎?」夏彥閉上眼,沉重地說著。
「你想說什麼?」凌清停止用餐,語氣不耐地問。
「那不是意外……那人是故意撞你的……」憶起他曾因自己的「疏忽」而受傷,她的身子開始冷顫起來。
凌清半眯黑眸冷凝著她,嗓音森冷的道︰「說下去!」雙手緊握置于桌上,不難察覺他的情緒正在起伏。
「那人……那個陌生男人……他……」夏彥柔美的嗓音不穩地顫抖著,她雙手交握于心口,極為不安地說︰「他……曾警告過我……不能讓你……出現在任何凌氏的產業範圍內,那次……我們注完冊……去買東西……正好是在凌氏總公司附近……他是為了教訓我……為了教訓我……都是我!都是我!」她激動痛哭起來。
凌清雙手一揮,恰巧揮掉桌上的刀叉,大埋石地板發出鏗鏘響聲。他推開椅子,暴躁地邁步離開。
「你……要去哪兒?」夏彥見他離去,心急的追了上去,揪住他的衣袖。「拜托別走!別走……我會受不了的!求求你……我受不了……受不了你受傷……別走……」
凌清冷冷地轉身握住她縴瘦的雙臂,眼神陰鷙地看著她的淚眼。「我只是去找佟爾杰。」
聞言,她更是劇烈地搖頭。」不!你不能再去找他……他曾騙你……是你普林斯頓……同學,不……你不能去……他的身份不明,你會有危險的……清……求你別去……求你……」
凌清情輕蔑地大笑。「你也編謊騙了我,不是嗎?」
「我……」夏彥看著他凌清厲冷酷的黑眸,慘白著臉說不出話。
凌清放開她的手臂,無情地轉身離去。
夏彥頹然地癱坐于地,雙眼空洞如缺乏生命力的雕塑品般,淚無聲地爬過她絕美卻顯哀淒的臉龐。
出門後,凌清開車直奔佟爾杰的醫院。
「怎麼,帶你老婆來產檢嗎?」佟爾杰對著剛走進來的凌清問。
凌清不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逕自坐到沙發上。
「我听琳琳說,她三月底時來做檢查後,就沒再來了,算算現在是第五個月了吧!
怎麼……你們恩愛過頭,忘了一個月一次的產檢嗎?」佟爾杰調侃著他,走向沙發與他對視而坐。
「她沒來產檢?」凌清挑眉問道語氣中有著不悅。
「唉!听你的口氣,好像你們好久沒有在一起似的。她沒來產檢,你居然一點都不知道……嘿,有問題喔!」佟爾杰眼帶笑意地看著他。
凌清眯起眼眸,叼了煙點燃它。「最近我不常在家。」淡淡的一句話,已說明了他對夏彥的忽略。
「夫妻吵架?」佟爾杰疑惑地問。
在他的印象中,凌清和夏彥已恩愛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了。再說,夏彥給人的感覺溫柔至極,壓根兒也不像是會跟丈夫吵架的「悍妻」呀!
凌清吐了口煙,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佟爾杰笑了笑,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反應般搖了搖頭。「如果不是陪老婆來產檢,那是什麼事,我開給你的藥有問題?」
「我的失憶是被下藥的!」凌清漠然地開口,仿佛事不關己般地說著。
「哦!你查到了什麼嗎?」佟爾杰斂去笑容,表情正經地看著凌清。
「下藥的是夏彥!」凌清吐了口煙,掩飾自己臉上復雜的神情。
聞言,佟爾杰挑起眉頭,沉聲道︰「她就是幕後黑手?你的枕邊人?」
「她是受人指使的!」凌清彈了彈煙灰,肯定平穩地說。
「什麼人呢?」佟爾杰若有所思的問。
「她說不知道。」凌清深深地吸了口煙,冷靜的說道。「我曾懷疑她是在袒護那人!」
「難道不是嗎?她既然是受人指使,那應該會知道是誰才對。真的,我實在有點意外,下藥的人居然真的是你妻子。雖然……我曾認為她也許知道什麼!不過,你當真相信她是受人指使!般不好調配藥物也是她一手包辦,根本沒有他人的存在!」佟爾杰撫著額深思道。
凌清情冷眼打量著他的反應,像是要看穿他內心深處般的凝視著他。「藥物不可能是她調配的!」
「你相信她?」佟爾杰問道。
「無關乎相不相信,只是判斷與分析。」凌清熄了煙蒂,將修長的雙腿擱上桌面,冷冷地說著。
佟爾杰看了看他森冷的眸子,毫不畏懼地道︰「怎麼分析?怎麼判斷?靠你現在尚未完全復原的片段記憶嗎?凌清,你需要人幫助!我說了,對方的醫藥知識並不亞于你!」
凌清撇嘴冷笑道︰「我忘了告訴你,我的記憶已經完全恢復了!真是多虧了你的幫助。」
「真的?」佟爾杰激動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