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愛的感覺是不需要借由超能力才知道,自己的心——會明白!而她知道,自己已經對他深深動了心啊!
她不知道他在自己心中佔了多大的比重,但她知道,她不要他受傷,也不想失去他。她想跟他在一起!
這——就是愛嗎?
她的想法與疑惑,紫式部全看得一清二楚。
他很急著想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愛有多濃多深多久!從他第一次見到她,他的感情就一直持續累積到現在,深到勝過他自己的生命。
但她才情竇初開,他不能操之過急。而且愛的感覺她還在模索判斷,他不要她借由ESP的引導,或是因為要回報他多年的愛或救命之恩而愛他,他要她只是純粹因愛而愛他,他將她再度緊緊摟進懷里。「天知道我已經愛你愛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沈藍柔順地貼靠在他胸口,傾听他平穩的心跳正盛言地向她訴說著愛。
只有愛,才能讓彼此感受到對方的心,不是嗎?她幸福的嘆息著。
**************原來教堂也可以這樣清平滌俗!
他們倆坐了三個小時的車來到大阪,紫式部竟然拉著她直奔這間教堂!
從外表完全看不出這是一間具有宗教氣氛的教會,它隱藏在大阪的住宅區里,連十字架也看不到,直到紫式部帶她進去後,她這才被那種具有禪意的氛圍給震懾住!一走進教堂,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女乃黃色的木頭桌椅,整齊劃一的並列走道兩旁,與一般教堂里的深咖啡色布置所帶來的嚴肅感,完全不同。而快要隱退的午後陽光,從前方牆面上鏤空的十字架中穿透而出,點點金黃色光芒令人有著意外的驚喜!這所教堂竟是利用光線而塑造出極具創意的十字架,不但沒有耶穌滿臉痛苦的掛在十字架上,反而有一股與大自然融合為一的和諧平靜氣息。仿佛來到這里,可以洗滌所有塵埃與心罪,再獲重生。
「這是日本一位非常有名的建築大師的作品,最新的一座教堂在東京澀谷區,離銀座很近。」他的聲音在一旁靜靜地響起。
她轉頭望著他沒說話,等待他繼續說下去大老遠跑來這里的理由。
「但我喜歡這里。我媽以前一遇到挫折時,就會帶我來這里靜坐許久。她常是一徑望著十字架不發一語,只有在這時,我才會看到媽媽不曾在族人面前表現出來的脆弱,我當時還不懂,是不是這里讓媽媽很不快樂,那她為什麼又要來?等我比較大了,了解家族的一些事情後,我才明白媽媽身上的包袱有多重!」紫式部走到後排的長椅上坐下。「我母親的祖先曾被望月家族救過好幾條命,所以當我曾祖父到我媽媽的家鄉四國來求助的時候,他們家二話不說立刻幫我們僅剩的幾十人找了個隱密的地方落腳下來,甚至讓我媽媽來照顧我們家族;我媽就是因此而對我中度智障卻十分單純的爸爸由同情而轉成愛,最後不顧一切地嫁了過來。身為望月家族里少數的正常人,幾乎所有的責任都轉到她身上,當她在眾人又期待又擔心的情況下冒險懷孕時,她的壓力可想而知有多沉重!所幸我生下來一切正常,但是我媽已經滿足,也不敢再冒險,怕第二個小孩可沒有我這麼幸運。」
沈藍緊緊握著他的手,安靜地听他陳述。
「這所教堂是她的精神支柱,惟有在這里,才可以盡情發泄她壓抑的情緒。我媽是個很堅強的女人,我從小到大不曾見過她在族人面前掉過一滴淚,只有在我去美國的前夕,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哭紅了雙眼。」他幽幽嘆了口氣。「我媽不但堅強而且偉大,所以每當我練習忍術練得很煩時,就會跑來這里,只要想到我媽媽身上的重擔,我的煩悶就會立刻全消,又重新打起精神繼續苦練!現在,這座教堂也成為我的精神支柱。」
突然,他轉頭對她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所以,我也把一樣最重要的東西藏在這里!」
她眨了幾次眼,終于意會過來。
「你是說——」她猛然想到教堂內還有旁人,立刻降低音量;「‘望月之心’在這里?」
他笑了笑。「想看嗎?」
「安全嗎?」她當然想看,但是這是得來不易的寶物,她可不希望因此弄丟。
他眼底有著難掩的得意。「一年前我改建這座教堂的屋頂,卻湊巧形成了一個折射器,‘超意識’一到這里全被折射回去,完全發揮不了功能,所以目前為止,這里是一個相當安全的地方。」
「你怎麼發現的?」
「在一次與‘黑風’的追逐戰中我意外受了重傷,那時我的ESP能力也變弱,第一個想到可以躲的地方就是這間教堂,當我逃回這里時,我已經完全沒辦法阻隔超意識的偵測;但奇怪的是,研究所的人竟然沒發現我,經過我的測試,才發現了這項秘密,于是我安心的在這里養傷,直到傷好為止。」
沈藍驚訝地望了望四周。
「在這里怎麼養傷呢?」她看不見有任何隱蔽的空間。
「跟我來!」他神秘一笑,拉著她起身。
他牽著她走到教堂左方的告解室。
「大野神父。」他輕喚一聲。
不到數秒,告解室立刻探出一個頭,驚訝的臉上隨即轉為喜悅。
「阿部!你什麼時候來的?」只見一位約莫五十歲、神父打扮的男人滿臉笑容的快步走出來,一上前就緊緊抱住紫式部。
「剛到一會兒。」紫式部也同樣上前大力的擁抱他,臉上有著少見的敬意。
他們擁抱了好一會兒後,大野神父這才放開他,眼角還噙著淚光。
就在神父舉手悄悄拭淚的時候,才發現了站在紫式部身旁的沈藍。
「你居然帶了個女孩來這里!」大野神父滿臉興奮地驚呼著,高興不已的拍著紫式部的肩頭叫道︰「你一定找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對不對?」
只見紫式部立刻大方地將她摟進懷里。
「她叫沈藍。」他滿臉的笑意,好像她是他最得意的寶貝。
只見大野神父一副恍然大悟狀。
「喔!‘藍藍’就是她,對不對?」
紫式部毫不避諱地在大野神父面前輕吻了她的粉頰,當作是回答。
沈藍見狀忍不住嬌嗔道︰「你一定是在大野神父面前說過我什麼壞話,是不是?不然神父怎麼也知道我的小名?」
「沒有!沒有!」大野神父連忙緊張的搖手解釋︰「他呀,拼命說你有多好哪!我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孩這麼在意過,甚至連受了傷都還一直記掛著你,想到你夢……」
「大野神父!」紫式部出聲喝住了神父。「我們今天想睡在小綁樓,可以嗎?」
大野神父看了眼紫式部,意會過來的點了點頭。
「我每天都來打掃,就是怕你臨時要回來睡,來不及整理給你。」他轉頭朝沈藍漾開一抹親切的笑容︰「小綁樓不是很大,只有一張床,還有一張矮桌,可能比飯店簡陋,但是還挺干淨舒服的,以前阿部最喜歡跑到這兒來睡覺……」
「大野神父,只要能跟我一起睡,她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紫式部笑著打斷神父的嘮叨。
「厚臉皮!誰說要跟你一起睡了!」沈藍對他大膽的表示他們倆要睡在一起,忍不住紅了臉。紫式部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凝視著她,好像在說——別口是心非了!「這次要待多久?」大野神父慈祥地問道。
「不一定,這次我想順便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