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妳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再過去?今晚麥船長會來參加舞會耶,好多女孩都要盛裝參加……」
「那家伙沒什麼好看……呃,我的意思是看了十多天,他也是兩個眼楮、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就像一般男人一樣啦。」雪曼揮了揮了,明白示意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是嗎?可是好多人都說他長得很好看哪。」單純的安蒂仍不死心。
雪曼盯著她,終于數了口氣。
「這樣子吧,我想好好休息,今晚不需要妳服侍,妳去忙妳的事,這樣可以了嗎?」雪曼知道今晚若安蒂看不到傳聞中的東方撒旦,她小小的好奇心肯定永遠不能滿足,而會拿來煩自己,干脆今晚放她去看個夠。
「真的可以嗎?妳一個人不要緊嗎?」安蒂既興奮又擔心的問。
「放心吧,我一個人沒問題的。我想休息了,麻煩妳去告知船長好嗎?」
「那……我真的出去嘍?」
雪曼索性將她直接推出門外。「我真的累了,別煩我。」
必上了門,她也松了口氣。
坐在梳妝鏡前望著自己,有那麼片刻,她覺得自己好陌生。這樣的場面,換作以前,她會追不及待的去參加,看人也是她的樂趣之一,當然有機會整人她更不會放過,何況今晚還有個說謊毀謗她的費珍妮。但是,一想到肯恩會來參加,而且會與費珍妮共舞,她就提不起半絲興趣,此刻她只想離他倆愈遠愈好……「叩叩」!
雪曼听見敲門聲,不禁皺起了眉頭。不是叫安蒂別來煩她了嗎?她打開了門︰「安蒂,我不是說過……」
她的聲音在看見來人後迅速打住,下一秒她想關上門,卻被對方用力擋住。
「看見舊情人,不該表示一下歡迎之意嗎?」梅杰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竄進雪曼房內後,背靠門交叉雙臂邪笑道。
「好呀,我可以送你兩巴掌以示歡迎。」雪曼緩緩退至床邊冷靜回道。她記得剛才換衣服時,曾將小刀解下隨手放在枕頭邊。
「哈哈,妳真幽默。」他的湛藍眸子里射出一道。「我看妳一直靠向床邊,莫非是想邀請我……」
「咦?我以為被我一踢之後,你大概已經不行了。」她終于模到小刀,並將它緊握住藏在背後,以便在他近身時可以反擊。
他不以為意的放聲大笑。
「我在西班牙時試驗過了,它依舊百分之百的好用,想試一試嗎?」梅杰斯緊盯著她盤上頭發後露出的女敕白頸項,不禁心旌神蕩。他依舊強烈地想要她,才會在發現她的蹤影後一路緊追而來。
「下流!」雪曼怒啐道。「西班牙既然有女人歡迎你,你追到這里來又是做什麼?」
「當然是來追妳的嘍。我的東方女圭女圭不打聲招呼就跑了,這可是教我很傷心哦。」他輕松的笑著。沒有明說當他發現她不見時,幾乎瘋狂的翻遍了西班牙的碼頭及附近酒肆旅店,直到碼頭邊裝卸貨的小男孩聲稱看見一個東方女孩出現在伊娜號上,他才加速追了過來。
「是嗎?我看追我是順便吧?抓費珍妮才是真的。」她冷靜地猜測道。
他露出一抹贊揚的微笑。
「聰明的女孩。不過妳只猜對了一半,抓費珍妮是為了交差,抓妳,則是為了我自己,這次我一定會帶走妳們兩個。」
「別費心了。」她冷冷地打斷了他。「我還是會想盡辦法逃出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是嗎?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我一向有相當濃厚的興趣。」他自信的笑著。
「原來你有這種變態的嗜好。你該找個與你志同道合的女人陪你玩,我急于返鄉與家人團聚,恐怕沒時間陪你玩捉迷藏。憑你的條件,相信不愁找不到人。」
他緩緩露出一抹異釆,自湛藍的眸中。
「我只要妳。」
她大驚,背後握刀的手更緊。「可是我不要你。」
「無所謂。只要妳陪在我身邊,讓我可以看得到妳。」他不在乎地說道。
「難道我不愛你也無所謂?」
他猛然放聲大笑。
「愛?別傻了!那種不實際的東西,看不見也模不著,倒不如抱著妳柔軟的身子和妳來得實際一點哩。」說完,他真的邁開步子走向她。
雪曼霍地亮出小刀抵在身前︰「別靠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嘖嘖!」梅杰斯停在房間中央,僅距幾步之遙瞧著她。「淑女拿著刀子,這畫面真是不協調呀,我看妳還是快點放下,免得不小心割傷自己,我可會心疼哦。」
她冷笑一聲。「我看你得先心疼自己吧,說不定我一不小心會割傷了你。」雪曼知道這一層艙房的人全都去參加舞會了,刻意談話拖延了半晌,卻仍不見有人回房,看來她又必須再次自救。
他緊盯她的藍眸驟然變深。
「很好,我就是喜歡妳這種倔強的個性,斗起來才夠味。我期盼馴服妳時的樂趣。」
「你可別玩火自焚。」她嘲諷道。
「我們走著瞧。」他含著自信走向她。
「你別過來,我不會留情的。」她握刀的手防御性地對著她。短刀只有在貼身搏斗時才能發揮功能,面對毫無畏懼走近她的梅杰斯,雪曼一絲把握也沒有。
「來呀,我的心髒就在這里,來刺呀。」他大剌剌地停在她身前一步之距,指著自
己左胸大方說道。
雪曼猶豫一秒。
而這一秒已讓悔杰斯快速奪下她手上的刀,將之遠擲在地上。
「我早說過,淑女不適合用刀。」他低笑著將她壓制在牆上。
「你快放開我!」雪曼暗罵自己的一時心軟才又遭到他的箝制。「救命呀!」扯開喉嚨尖聲大喊,側偏過頭迅速閃過他俯下的唇。
「大聲喊呀,恐怕沒有人會理睬吧。」他舌忝一下她的耳垂邪笑著。
「是嗎?什麼時候我們的花心杰斯也需要用強硬手段逼迫女人就範?」
梅杰斯渾身一僵,倏地回頭,看見肯恩正斜倚在門口譏誚地瞧著他們。
肯恩迅速瞥視雪曼一眼,她強作鎮定但眼中掩不住的恐懼全落進他眼底,一絲憤怒涌上他胸膛。
「大英雄怎麼不留在舞台上,反倒來看我和女人親熱?識相的話就滾遠一點,別來打擾我們。」
「誰是你的女人!下輩子等等看吧,你快放開我!」雪曼氣惱地用力推開他。不知怎地,她就是不想讓肯恩誤會自己和梅杰斯有什麼曖昧關系。
「瞧,她下輩子還想和我在一起呢。」他故意曲解她的話,輕佻地在她耳鬢摩挲著。
一股巨大的怒氣沖上肯恩的腎上腺,他一個箭步迅速揮出一拲,結實地擊中梅杰斯側臉,使他毫無防備地踉蹌退後好幾步。
雪曼趁勢拉住肯恩袖子,躲在他身後。
梅杰斯吐出一口血水,然後以手背抹丟唇邊的血漬,陰惻笑道︰「嘖嘖!看到新歡來就甩了舊愛,女人真是善變。」
站在肯恩身後的雪曼,有恃無恐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她對著梅杰斯作了個鬼臉︰「他是不是新歡我不知道,但我能確定你絕不是舊愛。這兒是美國,可不是西班牙,我看你找錯地方了。」
肯恩的身子好似震動了一下,彷佛悶笑一聲。
「麥肯恩,說好井水不犯河水的。這個女人我要定了,你最好別插手。」梅杰斯眼底掠上一抹凶狠。
肯恩一僵,也立刻感覺到身後的雪曼更加抓緊了他的衣袖。
「如果她不願意,恐怕我礙難從命。」他依然沉靜的穩立在她身前保護她。
「這是我和她的事,我說過了,不需要你操心。」梅杰斯不耐煩地說道。在這里耽擱的時間太久了,已超過原先預定的,若參加舞會的人陸續回來,那他可麻煩了。「麥肯恩,你讓開,我要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