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虛了?」她打趣地說道。
「白從遇見你。」他微笑地低語︰「你不知道你已經把我馴服了嗎?」
「就會甜言蜜語!」她自然的挽住他手臂往外走,無視于身後羨慕的眼光「待會你可要好好發揮你的功力,我媽現在正在樓上等我。」
「咦?媽來了?」靖遠一楞。
「是啊,」行經逸茵面前時,聶青拉住了她。「逸茵,我在五樓咖啡廳和我媽談事情,上課前我會下來。」
「沒問題,聶青姐,你剛才的回答好棒呀,堵得那些人不敢再說下去。」逸茵一副大快人心的模樣。「我們幾個都在外面偷笑哩。」
「好啦,事情就到此為止。反正清者自清,你也別和晁錦玉她們有任何不快,同體系更要和諧相處,明自嗎?」聶青溫和的交代下去。
「明白。」逸茵認真的點頭。「聶青姐,我很高興能跟著您。你的寬懷大量是其他人所不能及的,甯大哥,你很幸運娶到我們聶青姐哦。」
「我早就知道。」靖遠充滿愛意的凝視聶青。
「好了,我們上去吧。」聶青微笑的推著他走向電梯,深怕他在下線面前又作出什麼熱情的舉動。
「聶藍寶,等一下。」晁錦玉從背後喚她。聶青停下了腳步,轉回身看著一臉愧疚的晁錦玉。
「什麼事?」她平靜地問道。
「有關我說你是第三者的事,我向你鄭重道歉。」她誠懇地直視聶青。
「我不該在工作室內提及這件事,是我的錯……」
「什麼第三者,說清楚點。」靖遠冷冷地插話。原來剛才台下的問題是針對聶青而來,聶青什麼時候成了第三者?又是誰的第三者?他怎麼都不知道?難道是在他之前另有其人?
「呃……」晁錦玉囁嚅著,看了眼聶青後才支吾說道︰「艷卿是我堂姐,我以為……」
什麼?!靖遠有點啼笑皆非,搞了半天是指自己,害他差點打翻醋桶子。
「聶青根本不是第三者。」他笑著擁住聶青。「我們七年前就相愛了,因為誤會而分開,直到最近才相遇。和你堂姐結婚是雙方家長通婚的權宜之汁,我們早就約定好,一旦遇到真愛便讓對方自由。而我在這里遇到了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就是聶青。從頭到尾,她一直都是主角,從來就不是第三者」
他這一席充滿愛意的告白,不僅讓晁錦玉羞愧的低下頭,不大不小的適中音量,也使得周圍其他豎長耳朵的「听眾」更是明自了事情的真相。謠言終于澄清。
「我就說我們聶青姐才不是這種人。」逸茵在一旁得意的說道。
「好啦,一切都是誤會。」聶青捏了下逸茵的手,暗示她別再說下去。
「下午還有課要進行,大家盡快到餐廳用餐吧。晁'紅寶',我的便當就給你吧,我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下午見。」
聶青說完便向大家微笑致意,而後拉著靖遠迅速離開現場。一直到進了電梯內,聶青才松了口氣。
「剛才謝謝你。」她知道他是特意為她澄清。
「說什麼傻話,你忘了我們說要一起並肩作戰嗎?」靖遠以另一種嶄新的眼看她。
在台上的機智反應及有風度的雅量是許多人做不到的,但她的表現卻好極了。
而他所做的,只是驕傲的宣告這個完美的女人是他的最愛。
「待會兒可有一場硬仗要打,好好摩拳擦掌吧。」聶青不禁深吸一口氣。母親這一關是成敗的關鍵,這也是他倆先斬後奏的主要因素。當他倆雙雙走近聶玫琳時,她顯然在看到靖遠時吃了一驚。直到他倆在她面前坐下,她依然瞪著靖遠。
「媽,您好。」靖遠決定先聲奪人。
媽!聶玫琳瞪大了雙眼,難道……
「是,我和聶青結婚了。」靖遠坦蕩蕩的真視她,聲音里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你說什麼?」
聶玫琳仿如被電擊一般,整個人全僵住了。
「媽,我們真的很相愛,求你成全我們。」聶青急急的握住母親冰涼的手祈求著。
聶玫琳迅速抽開她的手。
「不要叫我媽!我沒有你這種忤逆天倫的女兒!」聶玫琳痛心地顫語︰「你怎能做出這種事!難道你沒有告訴他你們是……」
「我知道。」靖遠迅速打斷了她的話,冷靜地接口︰「所以,在向她求婚前我已經結札了……
「什麼?!」
聶玫琳驚恐地瞪著靖遠。
「如果沒有孩子,我們的相愛就不會造成可怕的後遺癥。」靖遠溫柔的凝視聶青,微笑低語︰「我真的很愛聶青,七年的分離讓我們更明白,如果不能擁有彼此,生活在天堂或地獄都沒有差別,因為都不會快樂。我們寧可一起下地獄,這是我們共同的選擇。」
他擁著聶青,轉頭看問聶玫琳。
「媽,如果能得到您的祝福,我會衷心感謝,而且會和小青一起孝順您。但是若您仍反對,我們只好遠離台灣,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廝守終生。」
「你們都決定好了,何必又來問我的意見。」聶玫琳生氣的說道。
聶青難過地低下了頭。
靖遠見狀,立刻解釋道︰「您別怪小青,這全都是我的主意。是我太愛她才會迫不及待要她嫁給我,我真的希望您能成全我們,這對小青來說很重要。」
「媽!」聶青抬起頭痛楚地凝睇母親。」當年您也是為了愛而不顧社會的道德批判生下了我,您一定能了解那份掙扎與不舍;而我掙扎了七年,再見到靖遠,我知道今生今世他都是我唯一的愛。媽,我只是想單純的愛與被愛,這難道有錯嗎?」
「可是你們面對的是千百年來的禁忌啊。」即便她認同他們的愛,但……這是哪。
靖遠正欲開口,在見到服務生神色倉惶的向他們的座位走來時,他陡然住了口。
「對不起!總裁,剛才醫院打電話來,說您外公心髒病發在今天凌晨過世了,而您外婆人在醫院仍昏迷不醒,怕有生命危險……」
靖遠臉色倏然刷白。
「在哪家醫院?」
「台安醫院的加護病房。」
「媽,對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他仍鎮靜的向聶玫琳示意後才起身。
「我陪你去。」聶青也立刻站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母親。「媽……」
「快去吧,什麼事回來再說,我會幫你向組員說一聲。」聶玫琳神色已恢復正常。
「謝謝媽?」聶青知道母親已不再生氣,這己讓她感動萬分。
「媽,謝謝您。」靖遠此刻除了感動,也無法多說什麼,他必須去面對生命中另一場變動。
他倆一到醫院,護士立刻帶他們到加護病房,而醫生似乎已等候多時。
「你是黃柏蕊的家屬嗎?」
「是,我是她的孫子,唯一的親人。」靖遠急促地說道。
「你要有心理準備,她的求生意志十分薄弱。韓先生在凌晨過世後,她就昏迷到現在,生命跡象很微弱,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嚴肅地說道。
「我可以進去看她嗎?」靖遠微顫道。
「去吧,她的時間也不多了。」
換上醫院的殺菌衣店,他倆進了加護病房。靖遠輕聲走近外婆,在她床側坐了下來。
「外婆,我是小遠,您听到了嗎?」靖遠握住她枯瘦的手哽咽道。「您不是和外公去南部度假,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我本來還要帶我的新婚妻子去拜見您們,您們怎麼能不聲不響的離開我!外婆,您醒醒啊!看看我,我是您們最疼愛的小遠啊!」
聶青靜立一旁,看著他紅了眼眶,只能心疼而無助地陪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