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槊樵一看凌媚媚又用那種充滿興趣、彷佛見到獵物的目光盯著自己,不由得怒火高張。
誠如他所預料的,他又再一次名列凌媚媚的狩獵名單中,而這一切都拜凌津津之賜。
瞧他的怒火燒得比美西洛磯山區的野火還要旺盛,而且全沖著自己而來,第一次,凌津津感受到玩火的後果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重。
不發一語的韓槊樵不給她們兩姐妹有反應的機會,大手一伸,將凌津津的小手抓在巨掌中,拉著她邁開大步,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他才不管凌津津那足足少他三十公分的腿是否能跟上他的步伐,相對于她一手挑起的麻煩,這是最微不足道的懲罰了。
「實在看不出來你會是那麼粗魯的男人。」凌津津齜牙咧嘴地檢視自己疼痛的腳踝,不必給醫生看她也知道八成是扭傷了。
「你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也不想想你的一步我得花四步才跟得上,照你這種拖著人跑的方法,如果我有一對翅膀,說不定還省了助跑起飛的麻煩。」
或許她的話是有些夸張,但是相去也不遠了,剛才韓槊樵抓著她橫過飯店的大廳時,她足不點地近乎飛翔的奇觀,已然引來許多中外人士的側目。
「是你先點燃戰火,我只是以我的立場回應罷了。」韓槊樵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煙硝味。
眨了眨靈活的大眼楮,凌津津連忙提高警覺,她可不想平白無故成為炮灰,她是無辜的局外人……應該算是吧,雖然有些心虛。
「這是你和媚媚的恩怨,請你別將氣發在我身上。」顧不得腳踝的痛楚,她一雙大眼四處梭巡,找尋逃生的方向,好在他發狠的第一時間逃離現場。
瞧她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韓槊樵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她可愛極了,想將她捧在手心里逗著她玩,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他一向都將女人和麻煩畫上等號,連他家的女人也不例外;所有男性都是她們計謀下的受害者,唯有將她們視為洪水猛獸,方能全身而退。
突然驚覺自己的胡思亂想,他清了清喉嚨,收攝心神,以免未開戰便棄甲投降。
「你最後一句話太多余,如果你嫌自己的舌頭太長,我不介意為你修剪。」
他的口氣飽含威脅,大有付諸實行的意味,嚇得凌津津連忙抿緊雙唇、連連搖頭。
「剛才你要是有這種覺悟,就不會引起這麼多是非了。」雖然于事無補,他還是想出言抱怨。
為了躲避凌媚媚的糾纏,他就近闖進他大姐在飯店的辦公室,幸虧大姐的秘書霍遠綱是從他老爸手里接收過來的,自小看著他長大,不然真會將他們拒之門外。
但是,他現在肯定正在撿拾地上碎了一地的鏡片,光是看見向來冷靜如冰的霍遠綱瞠目結舌的模樣,一切就值回票價。
「我只不過……」是想給媚媚一個教訓而已。
但凌津津未竟的話語在他犀利的目光下只好吞了回來,她不以為他能理解她的好意。
「只不過怎麼樣?」韓槊樵緊追不放。
他並不清楚凌家姐妹有什麼樣的恩怨情仇,他只希望能離凌媚媚遠遠的,像她那一類的拜金女他見多了,沾上了準倒霉。
「嗄?」凌津津被嚇得腦內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接話,只能隨便敷衍,「沒什麼、沒什麼。」
開玩笑!她的小命只有一條,可沒有興趣讓他耍弄著玩,即使是自己理虧在先,還是保命要緊。
看她一顆頭搖得跟博浪鼓似的,韓槊樵不由得笑了出來,完全忘了自己還在生她的氣。
不知怎地,他的目光焦點總是不由自主地在她臉上打轉,極不喜歡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太過親密,當她在VIP室里和Jack商討如何改造他時,他們親昵的模樣讓他的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無明火,每每听聞她銀鈴般清脆的笑聲響起,他便得咬緊牙根,忍住沖出去的沖動。
瞧她現在撫著踝關節按摩的可憐模樣,他又興起一股心疼的感受,在他省悟自己的行為之前,已經上前蹲跪在她面前,將她的縴足捧在掌心,為她揉捏。
他出乎意料的舉動,令凌津津忘了該將腳抽回,只能愣愣地看著他,感受他或輕或重的手勁帶來陣陣舒適,他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讓小腿的不適全都散去了。
他的手真是巨大啊!她忍不住在心里嘆道,她知道自己很嬌小,但是沒料到會有如此大的差距,瞧自己的腳掌都沒他的一個手掌大,握在他的掌心里就好像小孩子在玩洋女圭女圭似的。
唯一慶幸的是,她的雙腿短雖短,卻有著勻稱的比例和白皙的膚色,沒有毛絨絨的體毛來破壞美感。
拜托!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想這種事?凌津津在心里斥責自己的無聊。
「我想可以了,腳踝已經不痛了。」
就算痛死了她也得這麼說,因為韓槊樵的手指已經順著她踝部緩緩往上到小腿,彷佛有一道熱流自他手指踫觸的部位往上竄,經由腿部、月復部,直達心窩。
她不自覺地舌忝了舌忝嘴唇,留下濕潤的光澤,充滿誘惑風情。
一股曖昧的氣氛充斥在他們之間,似一道無形的網將他們緊緊包圍住。
此時門板上傳來輕啄般的敲擊聲,卻和核彈爆炸有著相同的威力,令兩人瞬間回過神來。
適才在外頭忙碌的霍遠綱端著托盤開門而入,見到里頭兩人的模樣,他明白自己打擾了人家的好事。
他心知肚明的笑容,令凌津津的嬌顏瞬間燒紅起來,心跳慌亂得似乎要蹦出胸腔。
「我還有事,再見。」她明知道自己這一走不啻此地無銀三百兩,而且藉口也爛到極點,但是現下她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更好的說法。
她根本忘了自己被月兌去的鞋還未穿上,便急急忙忙地想站起來,一時重心不穩,歪歪倒倒地往韓槊樵身上靠去。
韓槊樵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肩膀上放,再為她套上高跟鞋。
凌津津連忙挺直身子,在奪門而出之前,自皮包中取出一張名片,塞入他的掌中,也不管他需不需要。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需要購物顧問的話,歡迎和我聯絡。」
匆匆留下這幾句話,她便一溜煙地消失在兩個男人面前。
「什麼話都不用說。」在霍遠綱開口之前,韓槊樵先發制人。
霍遠綱放下托盤里的兩杯咖啡,在韓槊樵對面坐下,取餅杯子輕輕啜飲一口後才道︰「執行總裁不會樂意見到你在她的辦公室亂搞。」事實上她會直接動手,給膽大包天的人好看。
韓槊樵有第一手經驗,崇尚以暴制暴的大姐,動起手來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我沒有亂搞。」他及時煞住車了。他為自己辯解。
「有多少年沒見到你打扮得人模人樣了,被火星人綁架了嗎?還是受到哪一位過路神明的感召?」霍遠綱臉上的笑意用咖啡杯也擋不住。
韓槊樵立即射了道凌厲的目光過去,端起另一杯熱咖啡,不怕燙地灌下一口。
「你別對家里人說,我不想讓他們看見我現在的模樣。」想起家人可能會有的反應,他嚇都嚇死了。
「你以為能瞞得了多久?」霍遠綱的笑容不忌諱地展現在韓槊樵的面前。「只要你一踏出這扇門,那些蜂擁而至的女人,絕對會讓整座台北城熱了起來。」
韓槊樵只是不屑地撇撇嘴,他可沒料到,沒多久後霍遠綱的話便得到印證,快得令他措手不及。
第3章(1)
坐落在東區最精華地段的「風采」,是所有社交界的紳士名媛必來之地,在這兒,所有最能彰顯身分的玩意兒,風采都能幫他們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