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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腳娘子 第20頁

作者︰月皎

懷抱著她瘦弱的身子,嬌小脆弱的身子骨在他手中不堪一折,要撐起申家的大小事宜,真令人心疼她的辛勞。

「如果哪一天我又失去蹤影,為了你和元祿好,你要找個能為你撐起一片天的男人,來照顧你們母子。」

平芯紅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听到的真會是他所說的嗎?定楮凝神地觀察他的眼眸,欲自他的瞳眸中看出他的真實想法。

隱藏在眼里的一絲不定,非常的隱密,幾不可察,卻仍可看出一絲端倪,他說的是違心之論。

「是的,謹遵夫命。」驟生而出的一絲玩心,讓平芯紅笑著說。

看到她展露出調皮的一面,著實令他大開眼界,愛憐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兩人輕松的互擁在一起。

「天浩表哥,他……」他信任的是平芯紅,並非吳天浩,欲言又止不是在懷疑她,只是不知該如何界定他們之間的關系。

或許正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但吳天浩這朵落花,是否于人于事無傷大雅還有待觀察。

吳天浩是否會因為佔有欲而興起除去他這個障礙的念頭,將他這個丈夫除之而後快,來個人財兩得,誰也說不準。

「他只是一時分不清事實,以為他喜歡我罷了。」平芯紅分得清現實,不會因一時軟弱而迷惑。

「你從不曾給他任何鼓勵?」申叔華疑惑地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況這位淑女有財有勢,身價不凡。得到了平芯紅,不但可掌握申家的產業,還能就此利用平家的權勢,屆時他可能掌握的,可不僅是區區一個蘇州而已,朝中有後盾,更可能成為皇室御用商人。

或許這才是吳天浩的野心。

平芯紅給了他一記不悅的白眼,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申叔華不依,加重雙臂的力道,讓兩人的身子自頸部以下,密密實實地貼合在一起。

「你對我的信心可真強。你以為我真那麼行嗎?真要如此,我不會連自己相公的心也掌握不了。」平芯紅憤慨地說。

氣憤令她的粉頰染上了一抹紅,雙眸晶亮光彩如星曜般生氣勃勃。

瞧著她紅潤的唇,鮮女敕欲滴地有如成熟的石榴吸引他俯首靠近,以自己的唇覆蓋其上,擷取她口中的甜蜜。

拜她大吃一驚所賜,讓她的唇來不及緊閉,任由他的舌靈活地長驅直入,溫柔誘哄、逗弄著她。

初時平芯紅不知該如何反應,對身為人妻的她而言,親吻這種夫妻間的親昵是嶄新的體驗,她只能呆楞地在他的懷中,體會他的吻所帶來的神秘感受。

或許人本身就有著引導人如何應對的因子,她只覺得心頭一股暖意升起,起先只是小小一簇豆大般的燭光,居然在一瞬間轟的一聲,便成了燎原大火,迅速蔓延燒盡理智,讓她閉上雙眼沉浸在他的溫柔中。

他的動作輕柔靈巧,好象她是易碎的琉璃般,和他過去的粗暴大相徑庭。

他的手掌在她的身上游移,不敢隨便造次,隔著層層衣物,沒有為她寬衣解帶。

他們重逢般的第一次不該如此草率,應該在一張好床上,慢條斯理地誘惑她,讓她得到歡愉的感受。

抓住了最後一絲的自制,申叔華結束了這個吻,萬般不舍地與她的唇分離。看著他造成的紅艷,心中生出一股說不出的滿足感。

那是由他烙下的無形印記,代表她是由他獨佔著。

而她尚未從激情熱吻中回神,只能虛弱地輕顫不已。

眼神迷蒙的她,擁有一種無法形容的風情,在顧盼間勾魂攝魄。

他的額與她的相觸,兩人雜亂急喘的呼吸融合在一起,親密的難分彼此。

「不是今日,我會等到你願意的時候,但是希望我不會等太久。」

平芯紅的雙腿無法支撐站立,只能像菟絲花般攀附著他。

若非他歇手,他們便會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上演一場男歡女愛。她的自持也不過如此,他不費吹灰之力便予以攻破。

她不能,也不該就此投降,否則不是又走回頭路了嗎?

她迷惑、更疑懼他對她的影響力是如此之巨,她還能抵御到何時,棄械投降之時似乎已將近。

是何時呢?她自問著。

第八章

「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居然將我排除在我的復仇計劃之外。」申叔華氣憤地質問道。

饒是痴呆如他,終也看出姜鼎舟的用意何在。他卻偏偏仍栽在他的手中,被他耍得團團轉。

「你目前的首要之務不在復仇,應該是重建申家,修補你們夫妻、父子之間的情誼。」姜鼎舟老神在在,不受他的大嗓門影響。

一早連早膳都還沒吃,申叔華便急匆匆的沖到姜鼎舟一行人暫住的客居,劈頭便是一頓指責。

原本姜鼎舟還希望平芯紅能令申叔華多分點心,別教他過早醒悟,想來他的算盤打得不夠精,他擔心的事還是提早發生。

申叔華不是不明白他說的大道理,只是一想到平白無故地遭人奪走五年的時光,白白浪費闔家相處的良機,便令他氣沖斗牛。他沒將身邊的人拿來大卸八塊,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事情不是發生在你身上,所以你才能這麼氣定神閑。要是我們易地而處,或許你會比我還要狂亂。」

他看過姜鼎舟發起脾氣的模樣,簡直就是地獄鬼門大開,群魔出動也不能相提並論。只要有長眼楮的絕不敢得罪他,他的耐心有多大沒有人知道。

「就算讓你復仇成功了又如何,破裂的夫妻關系不會因此而自動愈合,你們父子還是形同陌路。難道非得弄得妻離子散,你才能覺悟嗎?」姜鼎舟笑笑反問。

按仇不會建設,這把兩刃劍反而有可能傷到自己與自己所愛之人,最後剩下的只有無窮無盡的空虛。

「那又如何?」申叔華意氣風發地說。「人若負我一分,我便回敬五分。這是我的處世之道。」

姜鼎舟搖扇嘆息。眼下的申叔華是听不進任何人的勸的,此時的他比起他剛回家時更是意志堅定,非逮到原凶不可。

「事實真相由我們來為你查探,你就專心致力在天倫之樂上。你會如此義憤填膺不就是因為這一點被剝奪了,才會非要以牙還牙不可。」姜鼎舟感同身受的安撫他。

在復仇之路上他是過來人,他隱瞞著不說,因為他認為這不是光彩榮耀之事,值得拿來說嘴。

為了申家這一家子著想,他實在不願看到他們重蹈他的覆轍,尤其是申府上下都是老弱婦孺,更是增加了復仇的危險性。萬一有個突發事件危及到他們的安全,他們不會有足夠的能力應對。

如果這番對質發生得早幾日,申叔華會堅持己見,不管家人的安危;但是當他與家人們的關系有了峰回路轉的改變後,他開始為計劃帶來的殺傷力憂心忡忡。

「你查到了什麼?」他提心吊膽地問。

不能怪他如是想。他不能想象平芯紅若真是加害他的元凶,他是否狠得下心來對她進行報復,因為追根究柢他才是罪魁禍首。

姜鼎舟沉吟著不知該說出多少才能滿足他,又不會影響到接下來的行動。在搜證工作上,他還有一點小小的顧慮,最關鍵的事證尚未到手,貿然行事會壞了他的布局。

「怎麼,有什麼意外之得?」申叔華察言觀色,心有所得。

一定是查到了些什麼,姜鼎舟才會有這種態度。他這個人城府極深,不輕易表露心思。

惟一令人安慰的是一旦與他為友,若是彼此忠誠相對,日子便會過得太平;但是若遭人背叛,他會為那個人寄予無限的同情,因為那人將會大小災厄不斷;更恐怖的是死到臨頭還不明白是誰在搞鬼,及災厄所為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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