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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香王爺 第19頁

作者︰月皎

「太好了,寶吟也一塊同行,一家人開開心心出游。」明亭香興奮地點頭如搗蒜。

如一陣輕風般,她奔出了房門,令博穆來不及阻止,讓難得的獨處時光演變成全家出游,但是只要能令她高興,即使是攀上月宮捉玉兔,他也會甘之如飴。

「啊!好舒服,比城里要涼快許多。」明亭香仰頭迎風,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她騎著的是壯馬很溫馴,十分遵從她的指令,雙方配合得完美無缺,她不必擔心它會突然凶性暴起而狂奔,它亦毋需害怕她會殘忍傷害。

「讓你問在府中無處可去,委屈你了。」博穆以掌拍撫馬頭,阻止駿馬奔馳的。

「不會的。」明亭香笑得像朵盛開的茉莉。

「我初為人妻、人母,該學的東西還很多,時間都嫌不夠用了,怎麼可能會覺得委屈。」

騎至她的身旁,望入那對晶亮的眼眸,其中的體貼入微、溫柔相知,令人心甘情願一輩子沉醉其中。

在驚疑、恐懼交雜之下,他卻一次又一次地在決心遠離她之後,又回到了她的身邊,尋求感情與身體上的安慰。

她有如馬笛在風中呼嘯,令他眷戀地跟隨引導,在曠野中尋找歸途,回到他所歸屬的家園。

傾身為她撩開頰上的發絲,手掌在那女敕得掐得出水來的皮膚上流連不去,最後停留在唇角的梨窩。

空曠的草地上,只有滿野的綠草,幾個巨大卻不礙事的石頭,所有的動物耐不住炎熱全躲了起來,煩惱的事物在陽光下無所遁形,隨著蒸氣自體內蒸發至天際。

此時此刻,博穆拋卻了他暗自立下的規矩,希望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她的瞳中燃著欲情火焰。

但是他忘了一個礙事攪局的小搗蛋,寶吟遠遠的大叫著策馬飛奔,即使已極為接近他們,卻仍不見她有勒馬減速的跡象,似乎有自他們身上踏過之意圖,令人頗為擔憂。

「阿瑪、香姨!」寶吟一邊大喊,一邊將足下的花盆鞋踢掉,著棉布襪的縴足貼在馬鞍上,緊接著她居然挺直地站立,雙臂向兩旁伸直,好像城里洋廟外頭的標記。

一時之間,除了耳際的嗡嗡聲之外,明亭香完全听不見其他聲音,她的心好像停止跳動,吸入的空氣怎麼也到不了肺部。

馬匹幾個大跨步後,寶吟終于屈膝蹲坐在馬鞍上,恢復正常騎姿,一手持韁輕扯,令馬兒緊急煞步,在停步之時,馬蹄與博穆只有一步之差。

當馬兒在面前停穩,也確定寶吟毫發無傷仍能開懷大笑後,明亭香心頭的大石終于卸下,但是隨之而來狂跳的心,亦對呼吸造成困擾。

她曾听聞有人一夜白頭是因急怒,不知驚嚇過度是否亦有同樣的結果。明亭香臉部肌肉僵住,無法順利張口言語,支吾許久終于問出她的憂慮。

「我的……我的頭……發……是不是……白了?」

「不會,仍是烏黑柔亮。」

博穆似乎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異樣。

「你為什麼還能這麼不在乎?」明亭香發現他太過冷靜,這可是活生生的人,還是他的女兒,為何他完全不緊張?寶吟臉不紅氣不喘地招供︰「阿瑪習慣了。」

明亭香覺得自己可能曬昏頭,她耳中听到的不可能是真的。

「習慣了!」她拔尖了嗓子大叫,驚飛了不少野鳥,「這種事怎麼可以習慣?一不留神寶吟就會……就會……」

她被想像中的血肉模糊嚇住,哽咽而不能言語。

見明亭香臉色蒼白,寶吟立刻陪不是︰「對不起,是我不好,額娘。」最後一句說得怯生生的,微風一吹便化于空氣中。

「你叫我什麼?」明亭香不敢責信眨著眼楮問︰「是不是叫額娘?」

寶吟頷首。

「太棒了,我太高興了。來,再叫一次!」

「額娘。」寶吟有了信心,大聲喚著。

雖然只是一句稱謂,可是拉攏了一家人的心,讓他們真正成為一家人。

今後,相互付出的愛更是源源不絕。

第八章

「你的意思是說,我得先取得王爺的許可才能出府,而且還必須有你的陪同方能成行?」明亭香挑高了眉驚異地問著,她的語氣不帶任何指責,平淡地一如平常般鎮定,但是明眸深處狂燒的怒火卻假不了,任何膽敢櫻其鋒的人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身為目前她怒氣發泄焦點的倪忍,不禁暗憐自己的手氣過差,居然抓鬮抓輸,偏巧留守王府當炮灰。

敝只怪王爺記得交代下人,卻忘了跟正主兒提一句,現在他若擋下福晉,掃了她與格格出游的興致,將來可有苦頭吃;若是放行,待王爺回府後,知道他殆忽職守,即使是隊長也是照罰不誤,這不是順了姑意逆嫂意,他夾在兩夫妻之間是左右為難。

「額娘,仍要出門買繡線嗎?」寶吟不悅被阻攔,開始撒嬌。

明亭香閉口不語,將這個重要的問題交由倪忍回答,因為她仍沉浸在博穆的命令所帶來的震撼。事實證明她成為王府的囚犯已久,只是她不自知罷了。至于為何會有這道命令,緣由她卻百思不解。

「額娘、額娘。」寶吟急切的呼聲喚回明亭香遠揚的思緒。

垂首瞅著猛拉長袍的丫頭,明亭香思索著該如何安撫她無法出門帶來的失望;當事情不能順遂心願時,寶吟會是個黏人的牛皮糖。

「沒有關系,先等阿瑪回來好了,正好可以一同出游。」

明亭香決定不該由自己扮黑臉,既然事情是博穆弄擰的,這一團混亂也該由他收拾。

牽起寶吟的小手,母女倆朝著後苑前進,途中明亭香已經開始為空下來的午後計劃,試圖轉移寶吟的失望。

「恕屬下失禮,福晉。」倪忍衷心致歉。

埃晉入門之後,他並不再有微辭,而且對她稱贊有加,和府中下人們站在同一直線。

愛中的情況下人圈消息十分靈通,也常會互相比較,眾人都同意在襄王府當差的下人是幸運的。雖然身份不平等,但是福晉並不因此另眼對待,令下人們工作起來十分賣力;加上她事必躬親,所以每當她要求任何事,所有人無不卯足全力,以求完全達成符合她的期望。

這位福晉令人無可挑剔,也因此阻止她出門才會令他如此內疚,清楚地知覺到自己是個獄卒。

「算了,你不過是盡忠職守。」明亭香狀似不在乎地聳聳肩,但眼中的失望騙不了人。

罪惡感盤踞于倪忍心中。

「王爺回府請轉告他面見的要求,記住,得在他進入書房之前。你知道他每每一入書房便會忘了時間,忘了家人的存在。」

「是,屬下遵命。」

在這一刻,明亭香發現到她深愛著的丈夫是個令人不了解的人,在溫文有禮的面具之下他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

她不自覺地陷入思維。

難道她的幸福只是個假象?明亭香猛地醒悟,事實太過駭人,令她忙不迭地甩開這個念頭,不願去正視。

問題與答案交互接踵而至,讓她難以招架。而懷疑更是緊纏住她的喉嚨,令她幾乎無法喘息。

繡著夏荷的湖綠色長袍領子,像副枷鎖似地緊按住脖子不放。

「額娘。」嬌聲的呼喚令明亭香回過神。原來久久無法吸引她的注意,寶吟進而干脆跳至明亭香的背上。

「走,咱們去看看一條繩圈可以變出多少花樣。」

寶吟不肯走路,她亦樂得負她前進,如此她才可以不必勉強自己戴上假面具欺騙自己,也欺騙所有的人,那太累人了,而她已無力為之。

博穆回到府中,倪忍便在他面前下跪請罪,一五一十全盤托出事情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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