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每回想起他,她的臉頰就不由自主地發燙。「少將軍要提醒自己,時時刻刻擁有一身鐵骨和堅忍的心。」
「他為什麼要忍!」
「是誰?’北面的八角亭合理忽然傳出一聲粗吼。
杜凝芙嚇了一跳,忙問︰「那是誰?」
但那片梅樹仿佛失去說話的能力,各個都閉起嘴,閃人了。
「喂!你們說話啊!」
「誰膽敢闖人?」易戩寒殺氣騰騰地抓起她的皓腕,在看到是她時,心中著實震驚了好半晌。
「放手,我立刻就走!」仰起頭來,她不期然的望見一副難看至極的瞼,她駭然地怔住,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易戩寒冷冷地眯起眼,既然被她撞見,他也沒什麼好掩飾的了。
「不許昏倒!」見她怔然的樣子,他粗聲喝令。
杜凝芙睡了眨眼,眼前的男子石臉頰上有著被火燒傷的痕跡,皺巴巴的,膚色又暗沉,看起來挺嚇人的。
「一定很痛吧?」」她月兌口問道,對于美丑早有超然的看法。
「你的臉、燒傷時肯定痛得死去活來。」
他揚高濃密的眉峰,松開雪白皓腕,她似乎還有話沒說完。
「每次煎魚,油會噴得我手心手背都痛,那已經疼極了,我很想像你的痛。」
她的水眸中略帶歉意,似乎覺得不能替他感同身受,她覺得自己有錯。
一截寒涼的北風拂面吹來、杜凝芙冷不防打了一個噴嚏。
「過來。」他又粗暴地拉著她的手.穿過梅園小徑。走進覆著琉璃瓦的八角閣。
這里應該會比較暖和,他邊這麼想,邊惱怒地橫著劍眉,這樣的縝密心思,一點也不像他。
「你在畫梅!」她驚喜地發現石桌上的畫,忍不住拿起來端詳著,清峻的筆法、月兌俗的神韻;寒梅妝點得動人萬分,她不斷地逸出驚嘆。
「別踫!」他皺著眉頭,不喜歡有人闖入他最原始的心扉他伸手拿畫,卻不期然地掠過她冰涼的小手,而她就像是觸了電似的逃開,不過,這個舉動卻惹怒了他。
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故作姿態!
他故意從她的身後抱住她,抓住她冰涼的玉手,放入人掌中暖和。
「你、你做什麼?」她吃了一驚,忙著要逃開。
「沒看見我正暖著你的手嗎?」他灼熱的鼻息吹上她的耳畔,伸出舌頭,往她耳背舌忝了一圈。
「不可以!放開我.救命呀!來人呀!救命……」她掙不開他的力道,索性拔聲尖叫,但願行人會听見。
易戩寒嘴角噙了一抹冷笑,她這是在叫人看他們夫妻親熱呀!
「你盡量叫,梅園可不是閑雜人能進來的地方。」
「我是閑雜人,你快放我走。」她惶然不安地扭動身體,不想去感受身後的男人體熱,卻怎麼逃也逃不開。
「你是少夫人.怎麼會是閑雜人、」他將粉紫色的絲緞一拉,
低頭吻上她雪白的香肩,大掌更是不客氣地在她胸脯上放肆。
對了,她是少夫人!
「原來你知道我足少夫人,那還不快放開我?要不然我立刻把你對我的無禮告訴少將軍,看他怎麼懲治你!」她加重語氣壯膽。
他似乎被她的恫嚇嚇住了,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杜凝芙見機不可失.立刻逃到石桌的另一邊。
「下流!」她面紅耳赤地罵著。
怎料,他卻忽然狂肆的大笑。
「你…你笑什麼?別笑了!」她不高興的想制止他。
怎能不笑呢?原來她還不知道他是誰,這麼迷糊的女人,撩起他想逗逗她的興致。
「想告狀、那還得看你逃不選得出去?」
「住手……手……」杜凝芙所有的力氣全都化作無力的破碎的言語,他怎麼可以他明知道她是少夫人啊!「我是……少夫人啊!」
「你說過了。」他邪氣的一笑.將她壓倒在石桌上.畫紙發出細碎的聲音。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娘子真正的美麗,她有一雙修長勻稱的腿,白皙如雪的肌膚,而他最著迷的是她那冰涼柔女敕的觸覺。
他向來不愛與人接觸,但她卻顛覆了他這個習慣。
「不要•我不能對不起少將軍!」她淚眼婆娑地哭喊。
眉宇間難得舒展開來,那是他愉快的象微。
「不好了,不好了!」王總管老遠就大喊不妙,一時問忘了這里是梅園,闖了進來。
易戩寒迅速地將杜凝芙藏于身後,不讓人瞧見她迷亂的嬌顏和雪膚。
「王總管,你是新來的嗎?退下!」他疾言厲色地斥喝。
「但是少夫人!」王總管傻眼了,梅園向來禁止任何人入內,就連將軍和夫人都不能隨意進出,若非這時出了大事,他
王總管還想保住性命呢!然而,少大人怎麼會在這里?少將軍難道不生氣嗎」
杜凝芙抓到良機,拼了命地向王總管使眼色;但王總管也學著她眨了左眼、眨右眼的,一點也不明白少夫人在暗示他什麼?
「干什麼?眼楮抽搐嗎?」易戩寒怒顏問道。
王總管才想到正事,著急地說︰「不好了,蕭將軍來了。」那個蕭中誠一來準沒好事、之前就有好多個例子可循了。
「他來做什麼?」他危險地眯起冷眸,對王總管說道「叫他在議事廳候著,我辦完事就出去。」
「是。」’王總管正要退下。
「面具準備了沒?」
「準備好了,在偏廳。」
「下去吧!」
凝芙輕蹩柳眉,看著他冷驚的臉,喃問道︰「面具?」
「在這里等我,不準跑,听到沒?」易戩寒丟下話,看著她迷惑地微啟櫻唇,忍不住在她唇上烙印下一個吻,才甘心的轉身離去。
而杜凝芙則在見到他快要走出梅園時,才偷偷地跟了上去。
柱凝芙差一點跟丟了,也差一點走過頭,直到這緊閉的廳內傳出聲音,她才悄悄地縮在門後。聆听里頭的對話。
她這可不是偷听喔!只是那名登徒子臨走前對王總管的交代,她覺得確必要弄清楚。
「戩寒,恭喜你,娶了房好媳婦」蕭中誠虛假地咧嘴等.語氣中有著濃濃的嘲諷。
汴京城這一個月來最轟動的大事,當屬易戩寒鬼將軍迎娶杜凝芙這名妖女了。
雖然易戩寒盡量低調、不鋪張,但是,這對空前絕後的配對實在是太引人注目.弄得街頭巷尾,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听說杜凝芙的妖味甚重,不易被人馴服,當今也只有鬼將軍能制伏她,算來兩人成親也是美事一樁。
「謝謝。」易戩寒冷淡地回應,懶得跟人打官腔。
「戩寒,你對我也太見外了成親是何等大事,怎麼不通知我?」
「不必勞駕,不過是成親爾爾。」他的語氣淡漠、眼神冷酷,絲毫不為成親而喜。
杜凝芙在門外愈听俞迷糊.這個登徒子也成了親?但是那位蕭將軍口中的「戩寒」,不正是少將軍的名字嗎?
她真的模不著頭緒,方才在梅園中調戲她、連她是少夫人的身分都不懼、不怕的他,在府內的地位應該很高,否則不會膽敢對她放肆。
蕭中誠故意狐疑地挑高眉,好心的關心詢問︰「怎麼你似乎不開心?尊夫人想必是國色天香、艷冠群芳、但你看似不在乎。咱們兄弟一場。說來听听。」
杜凝芙美不美他是不知道,也沒見過,但是看到易戩寒依舊冷酷的模樣,肯定長得不怎麼討人喜歡。
這也難怪,一個妖女能有多美的仙姿?
易戩寒被問得露出不耐煩的神情、「蕭將軍還有事嗎?若無正事、有下先告退了。」
這麼直接的逐客令教蕭中誠面色鐵青,但他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打發的人。
「事實上,我是來傳皇上口諭的。」蕭中誠依舊掛著虛偽的笑,神色十分得意,有誰像他這麼有本事,才幾天的工夫,便成為皇上跟前的大紅人,連太監總管都沒有他親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