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對她而言,不管他的周圍有多少人,她都能夠一眼就認出他。
雲翼宇那天是戴上墨鏡,但那完全遮不了他俊美的臉龐,而他的身高原本就比普通人高了點,身材修長到連她都想流口水的地步,再加上他很會搭配衣服,好像不管什麼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好看,自然是更加引人注目了。
但是雲翼宇听了,只是聳聳肩。「這個我真的就不曉得了,因為我還是跟平常一樣沒變。」
同樣的,他這一番話又和事實有點出入。
事實上,他們雲家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不怒而威的氣質,裝出一副酷臉來嚇跑想接近他的人,對他而言是件很容易的事。
當然,他的父母親例外,不過其他的親戚就是了。
花羅衣皺皺鼻子,又問︰「那剛剛那個釣具店的老板又是怎麼一回事?他是男生,你的魅力應該對他沒用吧?」
知道他拿簽名CD去送給其他的女人,她的心頭居然有點酸酸的,但她當然不會說出來。
因為一旦他知道了,搞不好會嘲笑她。
「你是說店老板?我跟他是舊識了,我以剛來台灣沒多久,他是在台北開釣具店,後來因為娶老婆,為了遷就老婆的工作就搬到中部來。」
「真的嗎?真看不出來他居然是個疼老婆的人。」花羅衣訝異地說道。
那間釣具店的老板有個性地留了滿臉胡子,看起來挺大男人的,想不到竟是這麼一個體貼老婆的人。
「哈哈哈,你跟我一樣,去年我听到他要搬家的消息,也是笑了老半天,氣得他差點不肯賣我釣餌。」
「咦?真的嗎?」
花羅衣也笑了起來。
愈是了解雲翼宇這個人,她就覺得愈是受他的吸引……不過她還是很討厭他老是騙她。
「我們到了,今天就在這里釣魚吧!」
說罷,雲翼牢把車停在湖邊,將擱在車後的釣具拿了出來,而花羅衣則帶著她準備的餐點,兩個人往湖邊走了過去。
然後仿佛相處多年般的戀人,有默契的一個打開折疊椅,熟練地裝上魚餌後,將釣線甩進湖里;而另一個則在地上鋪好塑膠鋪布,開始準備吃的。
一種和諧的沉靜和親呢的氣息彌漫在他們之間,讓他們盡情地享受著這寧靜又貼近的垂釣時刻……
傍晚,兩人帶著愉快的心情開車踏上歸途,但是才剛到小木屋就下了場大雨,讓他們只好以最快的速度停好車,然後跑回小木屋。
「雨下得好大。」雖然只淋了一點雨,但她還是有點冷得發抖。
「是呀,山區的天氣本來就比較陰晴不定,我們快進去。」
但是他們才剛進門,就發現正等在客廳里的不速之客。
花羅衣一見到他,吃驚地怔愣在原地,幾乎動彈不得的像根柱子,雲翼宇見狀,攏緊了眉,擋在她面前。
「你是誰?你又是怎麼進來的?」
那名男子戴了副金邊眼鏡,一瞧見他們,就熟絡地向他們靠了過去……不,該說是向花羅衣靠了過去。
「羅衣,是我,你忘了我是誰了嗎?」他開心地指著自己說道,但花羅衣卻仍是步步退縮。
「羅衣,這是怎麼一回事?」雲翼字來回在他們的臉上梭巡,並阻止這個男人靠近花羅衣。
但花羅衣卻變得支支吾吾。「我……他……」
「我是羅衣的男朋友,我叫林柏資。」
這個男人一見機不可失,一個搶先自我介紹,讓雲翼宇炯炯的兩眼眯了起來。
花羅衣略帶抗拒的表情,張口想對雲翼宇解釋些什麼,但又住了口。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提起過去那段迷糊又青澀的戀情。
不過雲翼宇可沒有花羅衣好欺負,而且向來是只有他欺負人的份,因此在嘴皮子上,他也絕對不輸林柏資。
「男朋友?你胡說什麼,她的男朋友是我,難道你都不看八卦雜志的嗎?」
雲翼宇氣焰囂張地說道。
雖然他還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他仍是絕對站在她這一邊的。
花羅衣吃驚地看著雲翼宇,見他寬闊的背為她擋在前頭,她感動了……
但是林柏資雖然懼于他的氣勢,卻仍嘴雜地說道︰「我是看過雜志,但是我來這里,是為了要和羅衣重修舊好。」
他對花羅衣討好地笑著,可她不領情,臉撇到一邊去。
見狀,雲翼宇很確定這個男人不受歡迎,便下了逐客令。
「你快滾吧!別在這里礙眼,打擾我們談戀愛。」雲翼宇反身緊緊抱著臉紅的花羅衣,挑釁地笑著。
林柏資咬牙切齒,但也不示弱。
「我不回去。」
他喊道。
「羅衣,難道你不喜歡我了嗎?你還在怨我嗎?當年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眼見花羅衣皺著眉不答話,雲翼宇喝了一大桶干醋,干脆自己開口了。「滾,不要再讓我說第二次。」
他一副想扁人的模樣,總算是讓林柏資退縮了。
「羅衣,我……」
林相資本來還想再說什麼,但是雲翼宇竟真的動手打人,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揍了一拳。
「滾!」
雲翼宇再度冷眸如寒地怒斥道。
「是……是……」沒想到對方真的動手的林柏資,連滾帶爬的來到玄關,還仍不忘喊道︰「羅衣,我會……我會再打電話給你。」
接著,他頭也不回地逃了,淋了一身雨。
必上門,花羅衣戰戰兢兢地偷瞥了雲翼宇一眼,發現他的臉陰沉沉。
她從沒看過他生這麼大的氣,因此心中有了些許懼意。
她怕……
她怕她一旦說出自己有夢游的怪毛病,就會像林柏資當年不要她的時候一樣,毫不留情的嘲諷她。
她好怕,因為她是如此的愛他……
她愛他呀!
雲翼宇靜靜地凝視著她,並且用力地深呼吸著,企圖以此來緩和此刻充斥在自己心中決堤的怒氣。
十分鐘後,他平靜了下來,卻發現她在顫抖。
她為什麼要害怕?
雲翼宇在心底問著自己。她不是明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她嗎?
那麼她為什麼要發抖、要害怕?
難不成,她真的對那個男人余情未了?
不,那怎麼可能,以他的魅力會比不上一個渾身酸臭味的男人嗎?
但僅只一秒,雲翼字又推翻了自己的認定。因為花羅衣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他,不是嗎?
一直以來,都是他強迫她跟著他走,而他也以為,只要讓她習慣他的存在,她遲早會愛上他的,但是現在他不確定了……
不,他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于是他留戀地看了她一眼,害怕自己伸手抱緊她會嚇壞了她,反而握緊拳頭,反身走進自己的房內。
而花羅衣在听到房門合上的那一剎那間,淚水也奪眶而出。因為愈是害怕失去,她愈是裹足不前。
她想告訴他,她愛他,但是卻開不了口。
因為她是個膽小表,徹頭徹尾的膽小表,害怕被知道弱點,也害怕受傷,所以只能躲在角落自舌忝傷日。
她好希望自己有勇氣說出口,好希望……
當天晚上,兩人都各自接了一通由度假中心轉來的電話。
第一通是給花羅衣的,而打電話的人正是林柏資。
他先是用可憐兮兮的口吻請求她的原諒,希望與她復合,但是她搖了搖頭,堅定地回答他。
「我不愛你,又何來復合呢?」
沒錯,那只不過是段幼稚到極點的戀曲罷了,他只牽過她的手,然後想盡辦法要和她上床,但都沒成功。
所以他們在分手的時候,他惱羞成怒,故意用惡毒的話來傷害她,以致于她的感情生活在這幾年里,空白一片。
「不,我們可以慢慢適應,我相信你還是愛我的。」林柏資顯然還是對自己很有自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