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柳爭君不喜歡方寶兒偷東西,因此要他幫忙問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池文矢只能探听再探听,卻也沒個頭緒。
看來方寶兒的保密功夫,也很了得。
「電腦在這里。」
沒發現柳爭君一臉疑惑,方寶兒掀開防塵套,露出買了一年多的電腦,然後打開電源,讓柳爭君做檢查。
柳爭君暫時拋開一連串的疑問,坐至電腦桌前的椅子上。
「我先幫你查查看有沒有毒。」
他將防毒軟體的光碟放進CD—ROM里,然後執行,卻察覺方寶兒一直目不轉楮地盯著他看。
「寶兒?」
「啊……我……我……那個……我……我只是……」方寶兒的臉迅速燒紅,然後直揮著手退後。
那是因為她那樣看著他發呆,讓她覺得自己跟那些花痴和蒼蠅也沒有兩樣了,嗚……
「寶兒,不要再退後了。」看到她腳邊的電線,他好心地提醒道。
「什麼?」因為看到柳爭君站了起來,她又退了—步,卻剛好絆到電線,讓她大叫一聲,「哇!」
「寶兒!」
柳爭君心一緊,立刻伸手去拉了她一把,不然她肯定摔了個四腳朝天,可她卻像是在害羞,竟馬上縮回自己的手。
「寶兒,你怎麼了?」柳爭君皺著眉問道。
他不明白,平常老是喜歡黏著他的小女人怎麼突然變了樣子,難不成……她有什麼心事嗎?不料,令他更吃驚的是,方寶兒吸了吸鼻子,紅了眼眶,因此現下就變成是他慌了手腳。
「寶兒,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我來替你分擔,你……咳,你就別哭了。」他笨拙地安慰著她。
他溫暖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頰,像是對待易碎的女圭女圭,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滑出眼眶的淚水。
「我……我只是太高興了。」方寶兒在哭了出來之後,又笑著這麼說道。
柳爭君卻模不著頭緒。「高興?」
「嗯,因為我以為……以為你會一直生我的氣,但是……但是你來看我了,我好高興。」
是的,就從打開門看見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她有多麼深愛著眼前的這個呆頭鵝了。
雖然一開始是她堅持不肯去看他,但這也讓她比偷不到東西還要來得痛苦。
她無心上課、無心出任務、更無心偷東西,天曉得他在她心里佔了多大分量,讓她只能痴痴地纏著他不放,即便被他討厭,她也無悔。
柳爭君听了,整個人怔忡在原地。
因為他完全不知道方寶兒的痛苦……
接著他苦笑,因為池文矢說對了,他只關心自己的感情而忘了她,他也許太殘忍了。
然後他伸出手來,緊緊抱著她。
「對不起,寶兒……」他只能這麼說,只因他笨得連示愛都不曉得該怎麼說,只好緊緊抱著她不放。
然而他的溫柔卻讓她放聲大哭,而且愈哭愈厲害、她還是只要他,只要他……因為自她了解了什麼是溫暖、什麼是愛情後,她就沒有辦法離開他了。
因此即便不能和他住在一起,她還是堅持叫他爭君,她要當他的家人,她要當他心里的人。
因為她一向是貪心的,能夠多拿,她就會佔著不放。
她果然是個貪心的偷兒呀!呵!
「爭君,對不起,我那一天不是故意要那麼做的……」趁自己還沒反悔,方寶兒趕忙道歉。
「那不是你的錯。」柳爭君拍拍她哭得不斷顫抖的肩膀,發覺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坦率得可愛。
「可是我討厭她在你身邊繞來繞去。」她蹙起眉頭說道。
怎知,柳爭君竟輕笑了起來。
方寶兒鼓起雙頰,用浪水未干的大眼瞪著他。「你笑什麼?」
「沒什麼。」柳爭君本想朦混過去,卻在她的瞪視下嘆了口氣。「好吧!因為會在我身邊繞來繞去的女人,只有一個。」
「那個人是誰?」她沉下了聲音問道。
「一個姓方的女人。」
「方?」
怎麼跟她同姓?真不屑。
「對,而且那個女人的名字叫寶兒。」
「寶兒,真奇怪的名……」方寶兒本來一臉厭惡地說道,但才說了一半,停頓三秒後,她大聲叫了起來,「咦?」
那……那不就是她了嗎?離開柳爭君的懷抱,她盯著他的目光顯然又在對他確定一次,方才他說的那個「方寶兒」是不是就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方寶兒?柳爭君俊帥的臉上出現一抹忍俊不住的微笑,非常確定地點了點頭,不過方寶兒卻立刻做抗議。
「什麼嘛!爭君,我跟那種蒼蠅怎麼可能會是同類……」但是話一說出口,她卻有點心虛。
因為不消說,她的確是在柳爭君身邊繞得最久的一只「蒼蠅」。
不過她會這麼做當然是有理由的,她要保護他的貞操……呃,不,是清白,所以她才不是蒼蠅!
但柳爭君卻大笑了起來,伸手揉了揉她長至肩頭的軟發。「傻瓜,我又沒說你們是同類。」
在他的眼中,方寶兒永遠是特別的,沒有人能夠取代她的存在,帶給他驚奇不斷的人生……
可方寶兒還是不放心,一直不斷地交代他,「那你答應我,你千萬不可以喜歡上她哦!」
柳爭君一臉又好氣又好笑,不過仍是回道︰「好。」
「還有,其他的蒼蠅也不可以。」
「好。」
「花痴也不行。」
「好。」
接下來,她說什麼他都答好,因為在他心里只住著一個女人。
即便那個女人不肯承認自己是只麻煩蒼蠅,喜歡吃醋,又愛順手牽羊,他也都無所謂了。
之後,方寶兒又照常出入動物醫院。
醫院里的女工讀生們都松了一口氣,因為柳醫生自從方寶兒不再來醫院之後,就像失了魂。有時候看他一個人靜靜地坐著發呆,有時候替動物梳毛梳到一半就不動了,常常讓她們面面相覷,卻又不敢多話。
但是方寶兒一來,一切都不一樣了。
柳醫生恢復了以往的看診效率,而她們也不必擔心柳醫生會替動物打錯釘、開錯藥單,甚至是連寵物主人都認錯。
看來,得了相思病,果然還是得要「特效藥」來根治。
不過,卻可憐了那些常常抱著貓、狗上門求診的「特殊族群」了。
數日後,方寶兒和池文矢等人聚在一起,討論怎麼從千碩保全公司里將客戶指定的東西偷出來。
「這是千碩保全公司的平面圖。」池文矢將一張詳細的平面圖攤了開來,壓在桌子上。同時,在場的還有參與這次任務的人員,負責偷東西的方寶兒,負責聲東擊西的墨家兄弟,負責協助方寶兒的言海澈,負責情報的莫無鞅等。
最重要的是,還有一位非組織人物參加今天的會議,柳爭君。
當天,他會和池文矢待在接應的箱型車上,等待把東西偷出來的方寶兒和言海澈,並且立刻離開現場。
池文矢則在分配完各自任務後,開始做解說,「地上建物高達十五層,地下則是有五層,平時他們會將比較貴重的東西存放在十樓的保險庫里,但高機密的東西卻是藏在地下五樓,平常要進去,得由正門搭乘管制森嚴的直達電梯,並采用聲紋及指紋兩種密碼。」
「聲紋無鞅錄在MC里,指紋我已經委托微露制作,當天你們只要在手指貼上她做出來的指紋就可以通過,至于你們的身份,則使用這個證件。」
池文矢將兩張貼有相片的卡片遞給方寶兒以及言海澈。
「進去的時候警衛會要求你們刷上面的條碼查驗,不過放心好了,無鞅在他們公司的檔案里頭登錄了你們的假資料,倒是地下五樓的情況我們的情報不多,你們得要小心行事,少跟他們的人員有所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