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呵……」
符沙將笑了,他的笑聲沉痛且哀惕,他的心如今滿是瘡痍。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沙將……」
「我會放手,然後跟著你一起跳。」符沙將一邊,一邊慢慢的松手。
當江樸月如願掉下山崖的同時,想要跟著往下跳的符沙將卻被隨後趕來,當時仍在中情局工作的池文矢拖住了身體。
「你為什麼要阻止我?你為什麼要阻止我?我已經什麼沒有了啊!」符沙將跪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
他什麼都沒有了,了然一身……
「你這個傻瓜!她一定還活著!一定還活著!」池文矢沒有把他常成毅人犯,拼命拖住他只想往崖邊跳的身體。
「不,我要去陪她,我答應過了——」
「你狗屁不通!她哪里說要你去陪她了!她還活著!你這個小王八蛋,你要是敢往下跳,我就不瓖你見她了!」池文矢大吼著。
最後,符沙將活了下來。
池文矢利用關系讓他的資料撤底消失,也讓他活了下來,成為社會的邊緣人,沒有身分、沒有家人,也沒有了靈魂。
最後,符沙將加人了池文矢創辦的組織,開始了尋找她的生活,並以此將他生存下去的精神支柱。
江樸月看著懸在船邊的符沙將,還是只能哭泣。
她終于明白,當時符沙將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看著她掛在崖邊搖搖欲墮。
她的心碎裂痛苦,手伸再長也夠不到他,天曉得,如果可以,她情願被懸在那兒的是她,而不是他。
符沙將臉上沒有痛苦,只是淡淡的笑了。
「樸月,你為什麼要哭?」
「你這個笨蛋!為什麼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江樸月只能罵著,手還是沒有放棄的伸長撈著。
符沙將眨了眨眼,「我不想讓你受傷。」
「我知道!」
這個笨蛋!就是因為她該死的知道,他滿腦子只惦記著她的安危,她才會哭成這樣的嘛!
「而且下面是海水,應該沒問題的。」
江樸月听了是有一點安心,難過的心情卻沒有改變。「不要這麼說,你受了傷,要是再掉進海里,你的傷恐怕要很久才會好。」
「反正不會死就好了。」
這回,江樸月總算是破涕為笑,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了,那麼等你被救起來,我們好好的聊聊天,你覺得如何?」
她已經下定決心了,這一回,她無論如何絕對不放開沙將,也絕對不會瞞騙他任何事。
她要告訴他一千次、一萬次她愛他,讓他這個思想單純的男人知道他這輩子再也甩不掉她了。
第十章
符沙將洗完澡,才踏出浴室,就看到江樸月繃著張臉坐在床上等他。
他抓了下頭,慢慢的走過去。
他搞不清楚江樸月為什麼要生氣。
「樸月……」
「你這個大笨蛋!」
江樸月大喝一聲,罵得他傻眼。
等等,他們不是約好了要好好談談的嗎?她怎麼……突然罵人呀?
江樸月也不等他反應,情緒立刻爆發出來,氣憤的罵道︰「你曉得嗎?當你突然放手往下掉,我的心跳差一點就停了!」
她在他身上用力捶打,完全忘了他的槍傷還沒好,符沙將恍然大悟,俊帥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傻笑。
原來她是在替他擔心所以才會生氣,因此他沒有回話也沒有回手,安靜的坐著任由她發泄。
「你瘋了嗎?掉進海里雖然不會死,但是你不曉得會被海流沖到哪里去,傷口呢?你不是受了傷嗎?萬一傷口發炎怎麼辦?」
她像是想到什麼,趕緊掀開他的浴泡,符沙將的臉淡淡的漾紅了,連忙抓住她的手。
「我沒事,我很好,你先冷靜下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那麼失控的樣子,不曉得為何,他覺得很高興,心里飄飄然的。
他心想,如果她想打他幾拳,他說不定真讓她揍。
「你要我冷靜下來,我怎麼能夠——」話陡地停住,江樸月漂亮的臉蛋快速漲紅,立即轉過身去。
天呀!她居然在對沙將性騷擾,扒開了他的浴袍。
不過,她是真的為他擔足了心,因為他居然在她好不容易能為他的安危放下心時,就這樣放開他的手,在她眼前往下掉。
真是夠了,這種情況要是再來第二次,難保她不會把這個男人綁在她身上,以確保他不會再這麼不愛惜自己。
「冷靜下來了嗎?」符沙將過了好半晌問道。
江樸月深吸了口氣,點點頭,轉過身子面對他,「我跟殷先生借了醫藥箱,你先讓我看你身上的傷口。」
他們坐在床邊,江樸月很細心的替他換藥,像這樣的工作,她以前就幫他做過很多次。
她每一次替他上藥,她的心里總是不好受,不過這一回她不再讓心事放著,邊上藥邊出心里的沉重。
她說一句,符沙將就應一句。
「你曉得嗎?我該死的根本就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你不是。」
「而且我根本就不喜歡看到你殺人的樣子,該死的不想要!」
「你不要我殺,我就不會殺。」
「你胡說!你不也答應過我?」
「我之前不殺好人。」
江樸月抬眼看著他,唇邊漾起一抹苦笑,「你胡說……」
于是她將過去巴塞納威脅他去殺人,而她目睹了一切的事全說出來。
「我不要這樣……」她垂下眼睫道。「也許我真是妄想做你一個人的良心,總是限制你……其實我根本沒有想過你的心情,而我就像是你的凶器一樣,成了幫凶……」
「不,你不是。」符沙將搖了搖頭,坦承說︰「你知道的,我一向就不太會想事情,也不會想得太多,而那一天我只想救你,我沒有想過要讓你成為我的凶器,相反的,我知道因為有你,所以我現在在殺人之前會先回想這個人犯了什麼罪,因此你根本不是我的凶器,也不是我的幫凶,你是我活著的證明。」
「活著的……證明?」
符沙將點點頭,繼續說︰「在你離開之後,我想了很多的事,包括我是誰我有沒有家人、我有沒有朋友,在想了又想後,我發現我只想到你。」
「我?」江樸月一臉吃驚,但是心卻暖暖的。
「嗯,我發現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我的過去,只有你一個人當過我的家人,只有你是我想珍惜的,所以我好像只能在你身邊活著,縱使我現在已經有文矢他們當朋友,我還是不能沒有你。」
江樸月聞言,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該死,我這幾天好像……好像有流不完的眼淚。」
「沒有關系,文矢說眼淚流出來比較好。」符沙將拍拍她的背,他的話讓她破涕為笑。「我是在想……」
「想什麼?」
「你願意讓我……留在你身邊嗎?」符沙將小心翼翼的確認道。他可不希望又像上一次,莫名其妙就讓她離開了。
江樸月笑得好燦爛,決定也要說一次真心話,「我愛你,符沙將,我要永遠留在你的身邊。」
她瞧見符沙將的眼張得好大,連嘴也合不起來,她笑得眯起了漂亮的眼,主動吻上他的唇。
因為這一回,他們將有一輩子的時間來說清楚、講明白,更有一輩子的時間來證明彼此之間的愛意……
一年後
「我說……頭目呀!」一個年約十六、七歲左右的少年一開口,立刻被埋首辦公桌的男人怒瞪了一眼。
而他身旁另一個也是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接口說︰「頭目,別瞪人呀!我們又沒有說錯什麼。」
但是被稱為頭目的男人可不怎麼高興。「喏,我現在開始後悔之前雇用你們兩個人來當工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