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先生,那麼請你……」
「你叫步曳鈴是吧?很好听的名字。」武君璽緊盯她道,滿腦子只想著要靠近她一點。最好是能夠有機會到床上去研究、研究身體構造,因為他忽然很想要好好「了解」她。
他灼熱的目光教步曳鈴坐立難安,他突然傾靠過來的俊臉,則是讓她心中的警鈴大作。
危險!
他絕對是個極度危險的男人!
「咳咳!」步曳鈴將注意力拉回,翻開手中的文件。「武先生,我們還是談正事要緊。」
武君璽揚揚眉,這才無趣地跟著她翻開文件。
「那麼就請你翻至第一頁,上面有我去波塞頓飯店看過場地之後估的價格;第二頁開始是會場的簡略布置圖,還有一些我們將訂購的物品清單以及單價;至于花材等一些細部物品則是當天才會運到。」
不料,武君璽竟意外嚴謹地翻看著資料,而且仔細的詢問每一樣東西的位置和確定觀眾數目,這令步曳鈴覺得有點錯估他的實力。
不用說,她是有一點對他改觀,覺得他其實不是個空有外表而敗絮其內的公子,腦袋里還是有一點東西的。
雖然……他老是笑得挺邪惡,還一直握著她的手,不過能夠在「凱瑟琳」工作,想必能力也不差。
半個小時後,武君璽又恢復了一開始那副慵懶的表情,讓步曳鈴不禁為自己太容易受到他影響而生悶氣。
「嗯,我會把這份文件帶回去好好研究。」
「那麼,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任何的疑問,歡迎你隨時跟我聯絡。」步曳鈴公事公辦地道,因為現在她滿腦子只想跟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但是武君璽似乎不這麼想,一只手還是緊握著她不放。
「別走,等一下一起去吃個東西。」武君璽連問都沒問,就徑自下了決定。不過這可不代表她得隨波走舞。
「對不起,等一下我還有個約會。」步曳鈴甩開他的手,開始收拾桌上的文件,嚴正的拒絕。
怎料,武君璽像是盯上了她,他好整以暇地瞧著她板著臉孔收抬文件,只是托著腮等待。
「那麼,我先走了。」步曳鈴起身準備到櫃台結帳但是武君璽也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跟在她的身後。
步曳鈴皺皺眉,並沒有說什麼。
但她才拿出皮包,武君璽卻快了她一步,將信用卡交給侍者。「用我的!罷才讓你久等了,這帳本來就是我該付。」
步曳鈴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讓他付帳,點了點頭。
「謝謝你,武先生。」
「不要叫我武先生。」武君璽推著她往外走。「叫我君璽吧!」
「那怎麼可以!我們只是……」
「我知道,但是你叫我武先生,會讓我覺得你在喊我爸。」武君璽撇撇嘴角,聳聳肩說道。
「呃……」武君璽突如其來的話,讓步曳鈴詞窮。
「好了,以後你就叫我君璽,我叫你曳鈴。」武君璽賊賊地說道。因為這代表著一件事,那就是他們絕對還有機會再見面。
「不,那當然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叫我的名字,對你來說有那麼困難嗎?」武君璽回過身來,凝視著地。
面對武君璽那似乎頗為認真的面容,步曳鈴迷惑了。
「不是,那是因為……」
「這不就得了!就這樣說定了,下次見面時,你可別忘了。」
然後他突然俯首在她的唇上飛快印下一個吻,就朝她擺擺手,坐進他的名貴跑車里。
當下,步曳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站在原地發呆。
半晌後,她氣得大罵,「什麼嘛!登徒子、大、王八蛋!我絕對、絕對不喊你的名字,也不和你見面了!」
她從來沒有踫過這麼荒唐的事,有哪一個男人會瘋得去吻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
但是步曳鈴罵歸罵,卻也很明白一件事。如果她想要得到這份工作,日後她還是難免必須與他接觸。
「真該死!」
步曳鈴邊罵邊坐進自己的小轎車里,而方才那個印在她唇上的吻,則是讓她的心跳依舊騷動不已。
第二章
三天後。
步曳鈴一早至工作室上班,就得到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她的工作伙伴接到「凱瑟琳」服裝公司的通知電話後,在小小的工作室里興奮地大聲宣布
「呀呼!萬歲!曳鈴替我們拿到了‘凱瑟琳’的合約了!」何毓安來到步曳鈴的身旁,表情快樂得像是要飛起來了。
因為這可是他們這個小小的五人工作室成立以來,除了小型婚宴外第一次接到這麼大的案子,怎不令他們開心呢!
「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曳鈴。」
「是呀!我就知道交給你準沒錯!」
面對好友們的道謝與鼓勵,步曳鈴雖然也很開心,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她這幾天做夢,都會夢到那個偷了她一吻的邪佞男人,老是在夢里對她又吻又抱,害得她每天一起床都在生自己的氣。
現下,她得知可能還會和他見面,自然笑不出來,甚至覺得自己胃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你怎麼了?曳鈴,開心一點嘛!」何毓安拍拍她的肩膀,樂觀地道︰「這件案子如果成功,將來我們工作室就會有一些大工作進來。」
他們這間小小的工作室就是專接這類的工作,不管是室內布置、櫥窗設計,甚至是結婚會場,他們都包辦。
不過在台灣,像他們這類專業人才也才剛起步,沒有像日本的分工那麼專業、那麼發達,因此好的工作機會是可遇而不可求。
所以,他們可以說是只要有機會,就哪里都會去,因此常常會有工作室里空無一人的情況,只因他們全都下中南部出差。
現在工作室接下了「凱瑟琳」的案子,只要做得好,將來便不愁沒有CASE接,這也是他們當初積極接洽「凱瑟琳」的原因。
「我知道……」步曳鈴無奈地笑道。
就是因為她太明白這份工作對他們的重要性,所以她才能夠忍住滿腔的怒火,和武君璽坐下來談公事,否則她早就把他當成下流胚子,取出皮包里的防狼噴霧,為女性除大害。
「曳鈴,有你的禮物!」
何毓安的聲音拉回了步曳鈴的注意力,她立刻起身走到門口去。「禮物?有人送禮物給我?」
步曳鈴相當意外,而整個工作室里也掀起了一陣波濤。
「哇!曳鈴,一大束的玫瑰花耶!你是去哪兒認識了這麼一個出手大方的男人呀?」何毓安驚呼道。
堡作室里惟一的男同事也踱了過來,模模下巴。「嗯,看這束花的大小,大概要好幾千塊錢吧!」
「哼!這你倒是清楚。」何毓安調侃他。
他聳了下肩。「沒有辦法,這就是身為男人的悲哀,一到了什麼特別節日,就要破費一次,不想清楚也不行。」
此言惹來其他女同事的笑聲和追打。
步曳齡先在送花小弟的單據上簽完名,這才打開隨花附上的卡片,看著上頭蒼勁有力的字體——
今天一起吃飯。
沒有署名。
「怎麼樣?是誰送的呀?」其他人紛紛沒以好奇的目光。
步曳鈴看完後則是一臉迷惑。
「我也不曉得……」
「不會吧?你連花是誰送的都不曉得?」
「因為卡片上沒有名字。」步曳鈴將卡片丟給何毓安。「你們想要的話,就把花拿去分了吧!」
聞言,何毓安嘖了聲。「天呀,曳鈴,送花的人如果知道你這麼做的話,會難過死的。」
說歸說,但何毓安還是跟著其他人一起分著玫瑰花,每個人都分到不少朵,剩下的才擱在公司的花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