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怪兒子死得太早,又加上他也是好不容易才發現自己有個孫女,所以才……呃,好吧!他是奸了點、詐了點,平常也喜歡捉弄她,但那不過是他磨練她的一種手段,誰料她竟自動將他的信用程度降為零。
唉、唉、唉!他這老人家的用心良苦,怎麼沒有人懂呀?
「好,我正想听听你怎麼說。」凌舞棠又坐回藤椅上。
不料凌見堂人雖老動作倒挺快的,立刻擠了過來。
「唉,你知道了多少龍島的事?」
「哼!不多不少,連同日月集團的事全都知道了。」凌舞棠將符堤堰透露給她的事約略說了下。
現下他們也算是在同一條船上的難民,她料爺爺這賊老頭也不會再陷害她,畢竟龍島就這麼丁點大,龍玄衛真要有心抓他們,逃也逃不掉。
凌見堂又模模自己的長須。「嗯,好吧,那我就告訴你,我要你去偷地尊的明月龍鏈是因為打賭……」
「打賭?!」凌舞棠蘊著怒火的目光一閃。
凌見堂不禁往椅子的另一端挪了挪。「咳咳……沒錯,只是一個小打賭……」
「只是一個打賭你就讓我簽了那紙什麼爛合約?你騙誰呀!」
那紙合約好歹也設計她設計了很多年,不會因為如今的一個小打賭就拿出來誆她,而且依她爺爺的謹慎個性,不會做賠本生意的。
「呃……」凌見堂吞吞吐吐。「真的啦!只要你一偷到地尊身上的明月龍鏈,我就會把合約撕個稀巴爛。」
「是嗎?」
瞧兒凌舞棠狐疑又猜忌的目光,凌見堂苦笑了下。「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這下你肯相信了吧?」
他這個老人家就險些沒有發起毒誓來,她還懷疑什麼?
「爺爺,你說老實話,你要那條明月龍鏈到底要做什麼?」凌舞棠臆測很久了,卻一直沒個答案,要是這牽涉到什麼重要的事情,那她死都不干。
只兒,凌見堂笑得賊兮兮地道︰「這個我還要保密,等你拿到明月龍鏈的時候,我自會告訴你。」
聞言,凌舞棠也只有翻白眼的份了。
「好!我只希望你不會老人痴呆,忘了你答應過的事,那我就一定拿到那條明月龍鏈送來給你。」
「喂!我說孫女,你也太低估你爺爺我了吧?」
什麼老人痴呆?
呸、呸、呸!他在這里有很多的朋友可以陪他打麻將,活動腦筋兼贏點小錢,怎麼可能得老人痴呆癥?
凌舞棠露出調侃的笑容,一面由椅子上起身往門口走,一面說道︰「誰知道呀!因為說不定,你連你現在就得了老人痴呆癥都不曉得。」
「哇!你這死小孩!別跑!」凌見堂才由椅子上起身,凌舞棠立刻腳底抹油,溜回宴會會場里。
「好哇!我就等著你再中我的計。」凌見堂罵得臉紅脖子粗,不過眼里卻絲毫沒有怒意,反而有抹興味。
他是疼愛孫女的,只不過他的方式比起別人來是特別了些,不過他希望她能得到幸福的這點,卻是毋庸置疑的。
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凌舞棠全身濕淥淥地走出浴室,卻發現一個此時不應該在的人正在房間內打電話。
奇怪了,他方才不是有急事出去了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因為先前龍玄衛大咧咧地宣布過,他們要共用一個房間,因此凌舞棠決定趁他離開的時候先洗個澡,結果卻……
她戒備地盯著他,然後抓緊身上僅著的浴袍連忙走到衣櫥前,希望能夠在里頭發現一兩件她能穿的衣服。
之前,她被囚禁的時候,身上穿的衣物是她放在飯店里的,但是今天她毫無預警地被抓來龍島,可都沒有任何的準備。
哼!她可不想因此被龍玄衛給佔了便宜,因此很努力地在衣櫃里翻翻找找,然而她翻了一會兒,全都是龍玄衛的衣物。
他們的身材差太多了,他的衣服看起來都又大又長。嘖,他長得那麼高、那麼壯做什麼?而且上面的空氣也不兒得新鮮吧!
「你在做什麼?」
驀地,龍玄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駭得她跳了起來,險些撞到衣櫃的門板。
「你不要嚇人好不好?」她撫著胸道,她的小命差點被他嚇掉半條。還有,他走路為什麼連點聲響都沒有,難道他是貓科動物投胎的嗎?
「抱歉。」盯著她,龍玄衛揚揚眉。「你在找什麼?」
見他跟她道歉,她有些訝然,但卻因他的太過接近而有些慌了手腳。「我在找衣服,因為你沒有把我的衣服一起打包過來。」
「哦?」
她這算是在指責他嗎?他根本沒帶過島外的女人來到這里,她是第一人,因此他根本沒想過這種小事。
「你讓件衣服給我,我明天再想辦法……呃,你做什麼?」凌舞棠瞪著他抓住她又開始翻翻找找的右手,心跳忽地有些加快。
「別找了,你穿這樣還不錯。」他突然露出本性,對她別有意圖地笑著。
她立即紅了臉,「你胡說什麼?只穿著裕袍?我又不是瘋了!」
苞他這麼危險的男人共處一室,卻只能穿一件遮不了什麼的浴袍,他在開什麼玩笑呀?
看見龍玄衛的目光居然集中在她的胸部,她立刻伸手護住。
他……該不會是看穿她里面什麼都沒穿吧?
幸好,龍玄衛沒有再進一步行動,又拿起電話,按了幾個數字。「白玉,你去弄一些女人的衣服來……什麼?是舞棠要穿的……尺寸?跟她之前那件小禮服一樣的就行了。」
凌舞棠突然發覺,龍玄衛不曉得是在什麼時候開始直呼她的名字,而且還叫得該死的順口和好听……
她真的動心了,為他冷淡目光中微微透出的暖意,也為他若有似無的關心及挑逗而動了真心。
先前掐她脖子的仇,也被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反正她如果釣上了他,再慢慢報仇不就得了嗎?嘿嘿……
一個小時以後,符堤堰來送衣服了。
不過他不是一個人來,而是帶了近十人拿了大袋小袋的衣物,出現在蹺著二郎腿、優閑處理公文的龍玄衛,以及張口結舌的凌舞棠面前。
「這些衣服要給幾個女人穿啊?」她盯著符堤堰問道,只見他笑眯眯地將視線投向冷靜的主子。
「是給你穿的,舞棠。」龍玄衛點了根煙,靠在桌子前抽了起來,那模樣不斷地蠱惑著她的心。
「你會抽煙?」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抽煙的樣子,像個百無禁忌又隨性的帥氣男子。
可惜,他平常總是酷著張臉,然後露出媲美狐狸的冷笑,也難怪她第一眼對他的印象不怎麼樣。
而現在,她發現了很多個他。在符堤堰面前輕松談笑的他、在處理公事時冷酷無情的他,還有以灼燙目光凝視著她的他……老天,他簡直是名個性多變的男人,神秘、強勢、難以捉模。
龍玄衛對她一笑。「你離題了,去試衣服吧!」
「什麼?這些衣服都是要給我的?」
「有什麼不對嗎?」
他居然還一副理所當然的反問她!老天!這就是有錢人跟一般庶民的差別嗎?
雖然知道這是他的「一片好意」,但她還是無法坦然接受,畢竟她是來偷他的東西,並不是他的座上賓,用不著對她那麼好。
「呃……!當然不對,我們不是只要在這里待十天嗎?只有十天,我不需要這麼多的衣服。」
這會兒,龍玄衛沒開口,符堤堰倒是替他解釋起來了︰
「你誤會了,上回地尊不是提過,他回來是為了參加相親宴,而這相親宴是這十天內都有的。」
「不會吧?」
這也就是說,她在這十天內都必須被一群女人以敵視的目光一再荼毒?龍玄衛也必須被當成觀賞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