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在工業革命興起時,機器漸漸取代傳統手工,讓世界經濟向前邁進一大步,也讓所有的人類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方便與財富。到了西元二千年,全球的經濟命脈也和人類的生活息息相關,但是,卻沒有人知道,在這迅速、方便與金錢堆砌出來的時代里,有一個金色王朝的存在,它的名字叫作「日月集團」。這個金色的王朝自工業時代起,便控制著全球的經濟能力;換言之,如果他們願意,一個國家的滅亡與興盛,全操之在他們的掌握之中,不過,一般人並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以不同的企業在世界國家設立公司行號,涉足于各行各業,只不過日月集團之名,卻永遠潛藏在台面下。
據說,日月集團由兩位總裁所領導,並分別掌控全球東、西方的經濟脈動;其中,掌管西方的是天尊,掌管東方的則是地尊。在他們之下,則有四大秘書兼護衛,其代號分別是綠袖、聆風、琉璃以及白玉,四人皆有著高強的身手,跟隨在各自的主子身旁,處理著天地雙尊交付下來的任務。
又傳說,日月集團的表徽是一金質圖鏈,其上雕有兩只長龍,背對背圍著日陽與明月的圖鏈,天尊持有日龍鏈,地尊持有明月鏈,四大護衛總管則是四種不同的石鏈;綠袖為翡翠石,聆風為紫色貓眼石,琉璃為琉璃石,白玉為天眼石。日月集團之人,皆必須以信物為最高指令。
而歷史的故事一頁頁的寫下,依然不見日月集團具名其中,但仍有人能窺其一、二……
第一章
肅穆、莊嚴的教堂里,響著宛如天樂的風琴聲,仿佛奏祈著幸福與平靜,更帶給眾人心靈上的慰藉。
此時此刻,手上捧著經文的男子,半眯的眼覷著座上惟一來賓,又將視線調回眼前這對私奔來此私定終身的男女。
然後男子在念了一段冗長的祝文後,輕咳了一聲︰
「咳,茱帝安先生,現在你可以親吻新娘了,我宣布你們自此時此刻起,正式成為夫妻,禍福與共……」
經由證婚而成為夫妻的男女,喜悅地面露微笑,互擁親吻,仍不忘向他道謝。
「謝謝你,祝神父,謝謝你願意為我們證婚。」
「不客氣,只要你們好好地相親相愛一輩子,趕快生幾個胖寶寶就好啦!」
祝神父露出白牙,一改方才的嚴謹,笑得有些吊兒郎當,不過那豪爽的語調,卻奇異的和他的神職身份結合起來,一點也不顯突兀。
不過稍微細想,在這鄰近市郊又偏僻的地方,他們能夠找到一座教堂和願意為他們證婚的神父已經很難得。
又一再的道謝後,這對新婚夫妻才攜手離開,祝神父卻將手中的書合起,搖搖頭呢喃道︰「唉,我又干了件壞事……」
這……這像是神職人員該說的話嗎?
但是祝神父可沒有任何悔悟的表情,驀地肅起俊臉,踱向自不久前即坐在不遠處觀禮的唯一來賓,並且露出了罕見的犀利目光。
「咳,不知道你看了這場婚禮有什麼感想呢?」祝神父手上的聖經被一杯熱茶取代,在男人的身旁坐下,啜了一口才語帶輕諷地問道。
然而那男人僅是瞥了他一眼,仍不為所動地沉穩道︰「你當個神職人員挺稱職的。」
「噗!」祝神父身子往前一傾,茶險些噴了一地,訝然地瞪著他。「我當神職人員很適合!?」
天大的笑話,這真的是天下最大的笑話了!因為他根本就不是神父。
祝神父瞄了他一眼,一瞬間仿佛在他身上瞧見至尊的影子,令他情不自禁地做了個很滑稽的動作,揉了下眼楮。
不,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日月集團的地尊,他怎麼會瞧錯了……嗟!
男人扯動了帶笑的嘴角,但是笑意未達眼里。「我是覺得你很適合,如果哪天你退休了,可以考慮這個工作。」
「嗟!」祝神父翻起白眼。
其實這一點也沒有神父樣的祝神父是日月集團中的情報人員。
雖然他的辦事能力一流,但作風怪異、行事詭譎多變,日月集團里能找到他的人根本是屈指可數。
當然,眼前的這個男人就硬是個例外,搞得他現在真想認真地當個神父都有如奢望。
和祝神父對話的男人——地尊龍玄衛的眉和眼雖然帶著笑,但卻散發出一股高壓、嚴峻的氣勢,使得旁人一望便知他不能小覷。
「上次麻煩你調查的事情,該有消息了。」龍玄衛絲毫不在意他揶揄的說話方式,問道。
對他而言,能辦事的人遠比會耍嘴皮子的人好,他一向實事求事,並且沿襲他父親的領導風格,繼續帶領部屬。
然而這個假神父,卻正好是這兩種人的綜合體。
他是日月集團情報部門里最懶的一個,但也是最厲害的一個,任何案子交給他,不到十天的時間便立刻有了眉目。
這也就是為什麼龍玄衛來這里找他的目的,因為他是來幫綠袖收拾爛攤子的,就為調查一個名叫杜馬爾的神秘男人。
祝神父撇了撇嘴,衣角一晃,便蹦出張磁片來。
嗯,看來他如果失了業,也沒有辦法當神父的時候,還可以去表演魔術,肯定會大賺一筆。
「喏,這會兒可是貨真價實的情報了,可別弄丟。」這言下之意,當然是在調侃龍玄衛太過寵溺自己的手下了。
在日月集團中,有誰不知天地雙尊總是對一同長大的四大總管有股特殊情感,因此縱有再大的錯,也有他們頂著。
這看在一些人的眼里,自然很不是滋味。
龍玄衛相信其實白玉他們也明白這一點,因此總特別要求自己的工作能達到完美。
只不過綠袖這小妮子,天生就遲鈍了點,不要說是自家人的銳利目光了,恐怕她連人家在背後捅她一刀都渾然未覺。
況且此次他會親自出馬,實在是因為覺得一時心軟、將任務派給綠袖的自己也有錯,才決定犧牲自己的假期,偶爾活動下筋骨也好。
龍玄衛收下磁片。
離開之前,他沒忘了給祝神父一點忠告。「對了,雖然現在的治安不好,但是你也用不著在身上放六把槍。」
祝神父聞言,怔愣幾秒才由椅子上跳起來。「拷!連我身上帶幾個家伙都知道!真不愧是我他媽佩服到底的男人。」
一旁,剛自小門進來的臨時雜工見狀,一臉呆滯。
因為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最欣賞的祝神父居然會滿嘴髒話、舉止粗魯,然後一邊抓著頭發一邊大聲狂笑。
糟了,這祝神父該不會是壓力過大……瘋了?
盯著桌上那一份足以令她瞠目結舌個好幾分鐘的文件,凌舞棠簡直不明白自己的人生是幸亦或不幸?
十年前,她的父母親雙雙驟逝,因此在這之前,她根本不曉得自己還有一個頭發半白、整天呵呵笑的爺爺。
但這也是有原由的,凌舞棠曾听說,父親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不過因為爺爺不喜歡她的母親,嫌她窮酸,于是他們就私奔了……也因此,他們跟父親那一方面的親戚全都斷了聯系。
因此父母雙亡時,凌舞棠本來就不奢望任何親屬會收養她這個孤兒,但是不曉得怎麼的,事情就在雙親下葬後沒多久,便出乎她意料之外地急轉直下。
爺爺不但排除眾議地收養了她,還好心讓她留在台灣完成學業,因此她除了偶爾飛去美國看看爺爺,一個人在台灣的日子倒也過得挺好的。
可不幸的是,她居然在大學畢業典禮當天,也就是此時此刻,收到了一份令她的嘴足以塞下三顆泰國芭樂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