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不是一個好病人,更不是一個乖小孩。
「喂!大孔雀,你去放電影來給我著好嗎?」
明明是受傷必須休養,可是冉盈兒即使弄得全身酸痛,也要傲點其他的事情來打發時間。
其實,她也不是不能下床,但是留克希爾覺得在床上靜養的效果,會比她一刻不得閑的好,于是她只好乖乖待著。
而說來也奇怪,明明就是個無照執業的密醫,留克希爾卻沒有在他這木屋里替人看病,反而是跑到市中心去了。
留她和阿烈夫相看兩瞪眼,她總是不自在。
阿烈夫此時此刻坐在距離她不遠處的屋外小草坪上,對她的提議,充耳未聞地繼續工作。
留克希爾在那里頗為詩意地擺責了一張桌椅,在微風徐徐吹來的大樹蔭底下,確實是夠享受了。
但是坐了—個令冉盈兒感冒的人,她就詩意不起來。
「喂!你是听到了沒有?大孔雀!」冉盈兒又喊了一次,她就氣阿烈夫明明是听到了,卻根本不理她。
吱!她可不是隱形人耶,居然對她視若無睹……也不想想看她是為誰受傷的,現在害她必須躺在床上度日,真是不值。
「喂!大孔雀!」
她生氣了!
阿烈夫這才稍稍施舍她一點注意力,頭微微一抬,仿佛在詢問她有什麼事。
「我要看電影!去放影片給我看!」冉盈兒噘起嘴來命令道。
阿烈夫冷冽的眼閃過一絲不悅。
「我不叫大孔雀。」他道︰「要我做什麼事,請你用詞禮貌一點,對了,還有請你安靜一點,我不像你只要閑閑躺在床上就有得吃,你這樣吵我的話,我無法專心工作。」
聞言,冉盈兒張大嘴半晌。
「你……你真是太過分了,也不想想看我是為了誰受傷?現在只不過是要你去幫忙放個電影來看而巳,你就懶了!哇!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孔雀就是孔雀,驕傲又自大……」她語無倫次地罵著。
因為她實在不懂,他們兩個人明明是可以和平相處的,可是阿烈夫就是處處要惹她生氣。
天啊!她搞不好是上輩子欠他的,不然她怎麼會喜歡這種人?還為了他每一次的靠近而沾沾自喜……
不行!就算她真的對他動了心,也不可以表現出來,免得阿烈夫壞心地嘲笑她,如果真是如此……她會心碎而死的。
阿烈夫濃濃的眉蹙了起來,有些不馴地反問︰「你的確是救了我,可是我也付出我的時間在這里陪你耗,還請醫生治療你,難不成你是要我以身相許,感謝你一輩子才甘心嗎?」
昨天留克希爾才調侃地這麼說,沒有想到現在立刻用上以身相許這句話,也不枉留克希爾跟他的台灣友人特地學了一手。
冉盈兒被他的話堵得張口結舌,整個脖子以上露出的部分,就像被熱氣蒸紅了一般。
「誰……誰……誰要你以身……以身相許……少臭屁了!」「大舌」兼結巴,她困窘得心跳失速;
雖然她心里是有這個意思啦……咳咳,沒,不是這樣,應該是她喜歡他,也希望他喜歡她,如此而已,但是他怎麼會將這麼簡單的事情看得那麼復雜呢?她要求的其實不會很多呀!
在這里已監視他兩三天,她完全忘了自己的任務,因為跟他和留克希爾在這里生活,真的很愜意。
兩個人吵吵嘴,互瞪個幾秒鐘,卻減少不了她對他逐漸增加的愛意。
看著冉盈兒明知理虧,卻不肯讓步的倔強模樣,阿烈夫暗吁了口氣,決定不跟她吵嘴。
說實在的,他連他現在為什麼會在這里都不太清楚。
就因為留克希爾說,冉盈兒會寂寞,希望他留下來陪她嗎?不,過去他根本不會為了這種事,而浪費自己的時間。
可他現下為了冉盈兒而留在這里,卻是事實。
不可否認的,他……的確是受到冉盈兒天真、活潑又單純的個性所吸引,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一定會愛上她。
不過留克希爾似乎不這麼認為,總是暖昧地對著他笑,令他心煩。
驀地,兩人安靜了—會兒,冉盈兒嘟著嘴,絞緊自己的手,模樣仿佛有些委屈,並且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口。
「你……你在忙什麼?」雖然他坐的位置離她不遠,但她還是加大音量說道,這麼—來,她的用意就很明顯了。
她不願意被阿烈夫忽略,卻又死鴨子嘴硬,怎麼也不肯坦白,有時也令留克希爾這個局外人急昏了頭。
留克希爾猛撮合,但是冉盈兒和阿烈夫就是不肯乖乖合作,所以他只好增力口外出時間,就盼讓他們磨出些火花來。
阿烈夫可是很明白他的用心,反倒是冉盈兒被蒙在鼓里,神經之大條,讓阿烈夫都不禁搖頭嘆息。
「我在看看有沒有委托人委托工作。」他回答道。
聞言,冉盈兒雙眼一亮,撫著傷處,下床慢慢踱到他的桌旁,彎身盯著他的電腦螢幕看。
「真的嗎?有什麼任務?我可以看看嗎?」精神一來,她身上的傷,似乎都好了大半。
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阿烈夫皺起眉,凝視著她興奮的小臉,閃著發現寶藏的光彩,心里有不祥的預感。
他將電腦關掉,與她四目相交。
「這些都不關你的事,你不需要了解。」
冉盈兒又惱火了。「不看就不看!誰希罕!」
他看著她,她就看回去,沒有想到……他的臉怎麼愈來愈靠近,近到連他的呼吸都吹拂在她臉上……
他的唇輕輕地踫了下她的唇,然後就立刻離開。
「你還不能下床,回去休息。」
阿烈夫轉過身去,收起他的手提電腦,就往屋子里走去,丟下她一個杵在原地發呆。
「他……他……他為什麼……」
她的手撫模著自己的唇,倏地,她的臉立刻泛紅起來。
「該死的大孔雀!這是我的初吻耶!」
不過,她卻感到有些悵然若失,如果他再吻久一點就好了……唉!她在想什麼呀!
阿烈夫走進留克希爾為他準備的客房里,將手提電腦放在桌上,替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椅子上發愣。
他剛剛……做了什麼?
他居然吻她,他到底是怎麼了?
懊死!自從踫到冉盈兒之後,一切似乎都月兌離常軌了,不管他做什麼事,都會受到她的影響。
像方才,冉盈兒只不過是靠了過來,他的嗅覺卻只剩下她的味道;視覺只剩下她細白的脖子。
讓他不斷地想吻她、想踫她、想抱她……
包讓他極無法適從的是,這感情來得如此強烈,使他幾乎無法控制的吻了她,導致現下徒留後悔。
或許……他該結束休假,找事情做了。
阿烈夫瞥了眼自己的手提電腦,立刻將它打開,再度瀏覽剛剛才收到的電予信件。
主旨;請求
委托內容︰請您引渡一位名叫艾得理的先生至極樂世界,而酬勞不管多少,我們都會照付。
委托人︰賀崴德
阿烈夫對這封簡潔的電子郵件產生興趣,于是當下便回了信。
讓他的生活忙碌,總比待在這里猜想自己的感情、心神不定的好,回完信後,他覺得輕松許多。
畢竟,太多的感情生活對一名殺手而言,並非好事。
冉盈兒不屬于他的世界,自然也不會屬于他。
留克希爾是一個還算盡職的密醫,在冉盈兒受傷的這幾天,他都克盡職守地先看看她的情況才離開。
—早,留克希爾幫冉盈兒迭早餐時,卻在她的房間門口遇到阿烈夫。
「早呀!你這麼早就來陪盈兒呀?」留克希爾笑兮兮地問道。
但是阿烈夫卻略微抬高臉,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