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恩瑋冠冕堂皇地說了一堆借口,其實不過是因為被賀綰綠拒絕造成自尊心受創罷了,所以他非得到賀綰綠不可,使這種小人方法只是為了發泄心中的郁氣。
「不……不要踫我……」
此時此刻,賀綰綠就算是後悔自己引狼人室也已經來不及了,她不斷地後退並蜷曲著自己的身體。
一想到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她就全身發顫,皮膚上也起了一陣疙瘩。
衍昊……老天!衍昊……快來救我吧!
等她想起闕衍昊現在正和林曉羽吃飯時,眼淚便潸潸落下。
她不要和薛恩瑋在一起,絕對不要!
然而薛恩瑋又怎麼可能放過她,他只是不斷地逼近她、哄著她,「綰綠,別這樣,我會給你幸福的……」
「不……不要……我不要……」
「綰綠……」
賀綰綠只覺得睡意狂猛襲來,她快要無法維持清醒了,而薛恩瑋的吻落在她的眉、她的唇、她的頸子,並且往下挪移……不!與其將清白毀在他手上,她不如死!
趁著僅存的一點意識還在。當薛恩瑋還在和她上衣的釘子奮斗時,她用力地咬舌,嘗到了血腥味。
血泊泊地流下賀綰綠的嘴角。
薛恩瑋後知後覺,本以為賀綰綠動也不動是因為藥效發作了,因此他極馮放心地加快解衣扣的動作,並且著迷地親吻著賀綰綠的雪白肌膚,直到他抬眼見到一抹紅,才差一點嚇昏。
「我的天呀!血……是血!」要命的是,他生平最怕見血,因此很丟臉地蹲在一旁吐了起來。
見血就想吐,他是特例。
等他吐得差不多,便頭也不回地抓起外套,爬出公寓。
開什麼玩笑,他害死了人,當然不會呆呆地留在這里等人來抓,反正他家財大勢大,他老爸絕對不會生視他被關的。
薛恩瑋就這樣跑了,留下奄奄一息的賀綰綠……「女圭女圭!女圭女圭!」
賀綰綠覺得自己在作夢,在夢中,她沒有辦法睜開眼楮,只是不斷听到闕衍昊的怒吼聲。
「闕宕帆!你這大庸醫!她為什麼還不醒?為什麼還不醒?」闕衍昊搖著床邊身穿白袍的男子,狂飆咆哮著。
那男子蹙起眉,回答他,「我是心理醫生,不是……咳咳咳……」話才說了一半,他的脖子便被粗暴地掐住。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心理醫生,人現在送到你這里來了,你就要負責把女圭女圭救活!」
「拜托……我的耳朵听不到你說話了……」
白袍男子是闕衍昊同父異母的兄弟,他俊秀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奈。闕宕帆心想,若不快點把關衍昊推開,別說是他的耳膜了,他也會給他掐得沒氣。
「我說,現在馬上治好她!」闕衍昊還是在吼。俊臉上充滿了焦躁、憂慮,身形也帶著頹廢味,他只要一想到賀綰綠現在一定很痛苦,就恨不得替她承受。
「我拜托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我是心理醫生,女圭女圭也不過是失血昏迷而已,沒事的。」
「那她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醒來!」闕衍昊這回咆哮得更大聲,引來房外病人、護士和醫生們側目。
闕宕帆則是被他吼得頭都痛了。「你這樣吵,女圭女圭也無法休息。」
一提到賀綰綠,闕衍昊不僅是聲音小了,連眼神也柔和了下來,他愁眉不展地道︰「我只想知道……她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
闕宕帆失笑地搖搖頭,拍拍他的肩膀,說︰「我已經說過,她的情況已穩定下來了,你不必太過擔心。」
「可是我……」
「我知道你擔心她,但她真的沒事,要我發誓嗎?」闕宕帆戲謔地問道。
闕衍昊听出他的諷刺之意,拍開他的手。「不必了。」
「那我得回去工作了。」闕宕帆這才放心離開,走到門口時,他又補了話。「嗓門再這麼大的話,會被人趕出醫院的。」
闕衍昊咬牙切齒道︰「我知道,你可以滾了!」
闕宕帆帶著他那難得的笑聲離開了。
闕衍昊坐回賀綰綠的床畔,低首注視著臉色終于恢復紅潤的賀綰綠,卻還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回想起當時,當他扭開末鎖的門進入客廳,發覺她奄奄一息地躺在沙發上時,他的呼吸簡直要停了。
老天!只要再慢個幾分鐘,就只要再慢個幾分鐘而已,她也許就……哦,心中的恐懼一波波涌來,他握緊她的小手。
「女圭女圭……快點醒過來,快點醒過來……」
要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他定要把薛恩瑋大卸八塊,而不是飽以一頓老拳就算了,到現在他還是覺得便宜他了。
「嗯……」
一會兒,床上的動靜讓闕衍昊轉移了注意力,立刻回過神來。「綰綠,你醒來了嗎?」
他好像問了句廢話,因為賀綰綠長長的眼睫毛扇了兩三下,便將瞳仁的焦距對準了他,綻開微笑。
「是你……」
由于咬傷了舌,因此她現在說話的聲音和樣子有點不自然,不過闕衍吳還是听清楚她開口說的話了。
「對,是我,不然你以為是誰?」他滿口的醋意,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角,好想將她牢牢地鎖在懷里。
「咳……我是說……你好吵。」
她听到闕衍昊和闕宕帆的談話內容,她就知道闕衍昊絕對不可能愛上別人,他不會變心的。
她的心暖了起來,不自禁地微笑。
闕衍昊聞言,俊臉染上一陣淡紅,解釋道︰「誰教那幾個庸醫連你什麼時候醒來也不曉得……」瞧見她嘴角的笑意,他總算是安了心,馬上轉移話題,「我再去叫他們來替你檢查一下。」
見他要走,賀綰綠一陣心慌,「不……衍昊……」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唯有待在他的身邊才能給她全然的安全感,因此她急著下床,不想讓他離開她的視線。
她這麼一慌,差一點嚇掉闕衍昊半條命。
「等等!女圭女圭,你還不能下床!」看到她幾乎跌下床,闕衍昊又急忙奔了回來,將她抱在懷里。「我的老天,不要再一次了!」將她柔軟的身體抱在懷里,他又想大聲咆哮了,「女圭女圭,不許你再這樣嚇我!永遠都不準,知道了嗎?」他已經被她嚇少了好幾年壽命了。
賀綰綠只是瞪大眼看著他,一瞬也不瞬,然後她的眼一陣刺痛,驀地哭了起來,再度讓闕衍昊手忙腳亂。
「娃……女圭女圭……不要哭了,是我嚇壞你了嗎?」
懊死!他又駭著她了。
「不……不是……」好半晌,賀綰綠才抽抽噎噎地回答,「我只足……我只是……好害怕……」
「怕什麼?」闕衍昊話才問出口,便立即頓悟,「你是說那該死的家伙嗎?我教訓過他了。」
「什麼?」賀綰綠這才慢慢回想起來,她立刻拉緊自己的衣襟。「他……有沒有……有沒有對我……」
闕衍昊則是放經了語調安撫她。「放心,什麼事都沒發生,幸虧那家伙沒有用,見血就又吐又昏,所以你沒事。」
瞧闕衍昊一臉義憤填膺的模樣,賀綰綠只是伸出手,撫著他的臉頰,歉然地開口說道︰「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闕衍昊挑起眉問她,一臉不解。
賀綰綠想起在咬舌之前唯一的念頭,不由得紅了臉。
她要和闕衍昊在一起一輩于,而且這一回,她會甘願走進闕衍昊的臂彎里,一輩子不出走了。
「我欠了你一句話。」因為舌傷,她含含糊糊地努力說道。
「話?!」闕衍昊不解地看著她。
賀綰綠嬌羞地傾身過去,在他的肩上輕點下一吻;闕衍昊怔住了,全身宛若被人點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