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御肴這才想起載他來看陶月煙的親戚,便強打起精神為他們介紹,「月煙,這位是我表哥梁煌金;表哥,這是我女朋友陶月煙。」
「你好。」陶月煙拘謹地打招呼,因為她對遠男人的第一印象不太好,細長的眼加上仿佛被人打歪過的鼻梁,而且他的眼神很無禮,讓她十分不舒服。
「你好,月煙。」梁煌金故意壓低聲音說道,那眯得幾乎瞧不到瞳仁的眼閃爍著怪異的光芒。
施御肴也察覺梁煌金對陶月煙那別有深意的視線,便開口將他支開。「表哥,讓我跟月煙獨處一下好嗎?」
梁煌金揚揚眉,自以為瀟灑地做出一個請便的手勢,便走開幾步,掏出口袋里的香煙抽了起來。
施御肴褸著陶月煙,離粱煌金遠一點後才壓低聲音對她說︰「對不起,這麼久才把事情告訴你。」
雖然施家在短短一個月內沒落,父母也為了未來的生計而煩惱,但他仍是無時無刻想著她。
「不,沒有關系,只要你還願意來找我就好了。」陶月煙體諒地說。
她多想成為他的支柱,可惜她什麼忙也幫不上,這含她覺得自己很沒用,如果她有錢就好了。
要是她有錢拯救施氏企業就好了,那麼御肴也不用那麼煩心,使他們咫尺也宛郊天涯,飽受相思之苦。
「你怎麼說這種話呢?」施御肴沒想到她居然那麼沒有自信,于是他小心地拂開她的鬢發說︰「你該知道我愛你。」
陶月煙抬起頭,墨色的瞳仁緩緩圓睜。「御肴,你……你是說真的嗎?」
她好怕,好怕這只是南柯一夢啊!
「傻月煙,我當然是說真的。」擁著她,他的心才有扎實感,她難道一點都感覺不出來嗎?
望著施御肴真誠專注的凝視,陶月煙覺得自己要喜極而泣了。
「嗯,我相信你,而且我也原諒你了。」她是指他最近避不見面對她造成的傷害,她還以為他不要她了。
「傻月煙……」他揉揉她的發,知曉她在擔憂些什麼,因此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玫瑰般的紅唇。
他永遠吻不夠她,就如同他對她的愛永不止息一般。
兩人雖然年輕,但他就是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不是迷戀,他要她,而且要一輩子都陪在她的身邊。
「我們什麼時候還能見面?」陶月煙焦急地問道。
她知道,這件事必定會使他們有好一段時間無法見面,她可以忍耐,但是她禁不住想要知道正確的日期,只因她太愛他了。
施御肴又何嘗不是同樣的心情,他多想將她揉進體內,不再和她分離,但不能,他只能回答,「我會盡量找時間出來,你會等我嗎?」
他需要她的承諾,和她一樣,需要有個期待的目標,他才會有更加奮斗的原動力度過每一天。
陶月煙望著他,害羞地道︰「我會等你。我……我愛你。」
這句話讓施御肴欣喜若狂,要不是顧及一旁的表哥,他定會擁她入懷,深深吻著她。
「我也一樣,月煙,我愛你。」我對你的愛絕對比你深。施御肴在心里道。
「咳咳……學妹,你現在有空嗎?」
好不容易結束自己的冥想,陶月煙愣愣地看著頂頭上司在她面前的空位坐下。
這下可好,她可以感覺到自己已經成了員工餐廳里的唯一焦點。
而商路曜竟叫她學妹,也有點詭譎。
「總……商學長,你有什麼事嗎?」陶月煙小心措詞,就怕一不小心,她會成為公司里所有女性同胞的敵人。
畢竟她這位學長不僅多金,長相又十分英俊,溫又儒雅的,自然是眾女眼里的最佳男主角。
商路曜一副難以放齒的模樣。「是這樣的,我想請問你一下,那天和你一起吃飯的小姐叫什麼名字?」
陶月煙眨了眨眼,有點不敢相信。「你是說……淨紜?」
「她叫淨紜?」商路曜細細地咀嚼這個名字。
這下子陶月煙不得不好奇了。「總裁,不,商學長,你為什麼突然問起她呢?」不是上班時間,商路曜不準她嗅他總裁。
很難得的,他的臉上居然露出一絲靦腆。「呃……我想認識她。」
「你?」
「是的。」
天啊!想不到一向溫柔、聰敏的商路曜會喜歡上淨紜那個調皮的小女子,唉,緣分真是奇妙的東西啊!
「她叫陶淨紜,我們住在一起。」
「是的,我知道。」
陶月煙又是一怔。「你想追求她?」她好想笑。
商路曜似乎有點懊惱,但是隨即點了點頭。「沒錯。」
陶月煙不禁心想,商路曜一向正派,他沒有一般有錢人的架子,也不會拈花惹草,會是好丈夫的頭號人選。
或許她也可以兼差當一次紅娘,介紹他與淨壇認識。思及此,陶月煙一掃愁緒,開始將陶淨紜的底全掀出來。
下班的時候,陶月煙忘了跟施御肴見面的事,自告奮勇地帶商路曜去陶淨紜堡作的婚姻介紹所。
施御肴站在公司的對街,見陶月煙一頭鑽進一輛黑色的轎車里,他的眼楮馬上眯了起來,胸口爐火狂焚。
她以為擺月兌得了他嗎?
他立刻尾隨黑色車子,見車子停在上回來過的婚姻介紹所時,他的臉色更是陰驚。
他無法想像,如果陶月煙再次離開他的話,他會有什麼可怕的反應。
施御肴沒有等很久,陶月煙便獨自下樓來,他原本以為那個男人也會陪著她,可是顯然他料錯了。
下車後,他毫不猶豫地走向她,而陶月煙渾然不覺他的存在、只顧著招計程車,打算折回公司停車場。
「坐我的車!」
在她有反應之前,他扯住她的手腕,往他的車走去。
陶月煙幾乎是立刻開始掙扎。「放開我!」
他會放嗎?當然不會。他早打定主意,這輩子絕對不再放手,但是他沒打算那麼早告訴她。
「放開我!」陶月煙感到路人的注視,耳根子都紅起來了,可是施御肴卻旁若無人地拉著她走,令她氣惱。
將人塞進車子後,施御肴馬上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抓住想試著打開車門的小手,將她拉靠自己身子,她馬上停止掙扎。
陶月煙知道,若她再隨便亂動的話,他極可能在這里對她做出什麼親昵的動作,這正是她現在最要避免的事。
「很好。」見她不再掙扎,施御肴大口喘了兩口氣,努力平息她所引起的騷動,才發動車子。
「我們去吃晚餐。」
「我不要!」坐直身子後,陶月煙拒絕道。她努力地抗拒,她發覺自己似乎還沒對他的魅力免疫。
「不要也不行。」施御肴露出百年難得一見的笑顏。
陶月煙別過頭去,拒絕受他影響。「我想你沒有資格限制我的行動。」
「記得早上我有說要找你吃晚餐吧。」
陶月煙皺起眉,動怒了。「我也記得自己並沒有答應你。」
「但是你也沒有拒絕不是嗎?」他笑得很賊。
陶月煙咬了咬下唇,在心里抗議道,那是因為你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她干脆冷哼一聲作為反應,不想跟他耗費唇舌。
施御肴瞧見她冷淡的反應,心中又是一陣痛。
「我們先去吃飯,然後我再帶你回公司取車。」說完,他嘆了口氣,從沒想過她會恨他,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倒寧願她恨他,也不要她的心里沒有他。
陶月煙一路上都保持沉默。
不自覺地,她又想起那一段令她不得不怨他的往事。如果可以選擇,她倒希望不遇見他。
可惜命運捉弄人,她似乎沒有選擇的權利。
沒多久,車子停在一家陶月煙相當熟悉的餐廳前,看到它明亮的白色招脾,她的胃開始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