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能不能不要管他那些爛實驗啊!
樓下的動物叫得十分淒慘,活像要被人謀殺了,他是耳聾了啊,居然裝作沒听見!闕淮歆緊蹙起眉。「樓下那是什麼東東啊!叫得像被人掐住脖子似的,你難道不能想想辦法嗎?」她不悅地道。闕督泛一向愛心氾濫,老愛撿阿貓、阿狗回家,他們家遲早會變成收容所!不行,她要搬家啦!昨天才剛剛送走三只大小狽耶,今天又來!
不行!她要告訴媽咪,闕督泛如果再不改善的話,她就要絕食抗議……呃,不過這樣好像太對不起她的肚子了。「東東?!」闕督泛似笑非笑地揚起唇。「什麼東東,那只是只狗而已,它有生命,不是東西。」「我才不管你說什麼!反正我要那只狗給我閉上狗嘴!」她忿忿地說道。全家就她的房間離後院最近,狗兒吵也只會吵到她一個人,所以她一定要抗議!結果闕督泛卻很沒良心地笑了起來,瞧見她瞪著他,才稍斂笑意。「對不起,淮歆,這個我可能恕難從命。」「為什麼?」
一思及原因,闕督泛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因為……」他吞吞吐吐道︰「因為那只狗到了……咳,某一段青春期。」「青春期?」闕淮歆聞言,先是一怔,隨後看到闕督泛把門關上,她立刻又奮力踹著房門。「好啊!闕督泛!你居然帶了一只正在發情的狗回來……我拷!我非踹壞你的門不可!」她簡直是氣瘋了!那只狗一直狂吠著,她怎麼睡覺啊!
又使力地敲了敲門,闕淮歆咬牙切齒地道!「好!闕督泛,我知道你躲著不敢出來,不過你明天就得讓他消失,听到了沒有?」門內傳來闕督泛的低笑聲,「不行,我朋友後天才會來帶走它,你再忍耐一天行不行?」「後天?!」她忍不住尖叫了,接著又是一堆三字經。「好!後天是嗎?我允許你明天再帶一只狗回來。」闕督泛這次探出了頭來。「你說什麼?」
她不是很討厭這些動物的嗎?怎麼會……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闕淮歆兩手抱胸,還一直不斷打著呵欠,道︰「我是要你隨便再撿一只母狗回來,你不懂嗎?」白痴才不懂!
未料她才說罷,闕督泛笑得更大聲。天啊!她居然要他去帶一只母狗回來,呵,他這個姊姊還真寶。「你還笑!」闕淮歆漲紅了臉,捶了他一拳,威脅道︰「不帶母狗回來,我明天就把它抓去丟掉!」「是的!」闕督泛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很好,那我去客房睡。」暫且饒他一次吧!闕淮歆早就跟周公約好時辰下棋,怎麼能遲到呢?于是她便往一樓去了。
闕督泛抱著肚子笑了半天,直到他想起未完成的實驗,才又把門掩上,不過……問題來了。他上哪兒去找一只母狗給樓下發情的公狗啊?
「覲揚,你現在先好好休息一下,下午三點半只剩一個通告要上,然後我就送你回家,讓你好好享受一個禮拜的假期。」經紀人許文慧拍拍嚴覲揚的肩笑著道。她溫柔地在他身上披了一件外套,晶瑩眼波中流露愛慕之意。嚴覲揚是紅遍港台、日本等地的實力派歌手,不管是填詞、譜曲,甚至唱片制作,他都一手包辦。他有著令人欣羨的外表,揉合了陰柔和邪俊,不羈的黑發總是隨意披散在身後,鼻梁高挺,闃黑的眼眸總是透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薄唇緊抿,不太愛開口暢言。此刻懶洋洋地躺在椅子里的嚴覲揚扒了下長發,半睜星眸,闃黑瞳眸里看不到她的愛意。「好,我想睡了。」他的聲音如同他的表情一樣毫無情感,下著令許文慧每每兀自心傷的逐客令。「好的,我不吵你,一會兒我再來。」許文慧乖乖地退了出去。
嚴覲揚合上了眼,準備小憩一下。
天知道他有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自他在歌壇闖出一番成績後,他也必須付出成名的代價,那就是完全沒有個人的隱私可言,而他受夠了這一切。若不是為了人情、友情,他不會繼續再將自己的所有暴露在看似燦爛的鎂光燈下,他都快不是他自己了。一思及即將有一個禮拜的假期,嚴覲揚當然很高興,正想好好休息,眼角余光卻瞥見門上的毛玻璃映著三個身影,微弱的討論聲傳來,令他微微地攏起眉來。只听見其中一個說話了。「喂!小藍,你確定‘他’真的是男人嗎?說不定是你弄錯了……痛!」說至一半,他馬上挨了另一個人的拳頭。「笨啊!小綠,‘他’那麼有名,幾十幾萬個女人為‘他’瘋狂,‘他’怎麼可能是女人?」「小橘,這你就錯了,有的人看起來很像男人,可是實際上是個女人,所以我才告訴小綠說‘他’應該是女的……痛!你干嘛打我?」小藍揉著頭,心里暗咒,小橘跟炫跖哥一樣有暴力傾向了。小橘又道︰「我說‘他’是男人就是男人,不然我們趁‘他’睡覺的時候,驗明正身去!」驗明正身?!他們是打算……
嚴覲揚彎起嘴角,覺得他們挺有意思的。
他知道門外三人是三胞胎,是好友兼唱片公司上司的柯佑祖某日在街上發掘出來當廣告明星的紀氏三兄弟。他們只有十三歲,小小年紀便英俊得很,據說不但在學校非常受同學歡迎,而且已有不少小女生為他們瘋狂,甚至組織了後援會,到他們會上的節目現場替他們造勢,頗有大明星的架式。又加上三胞胎個個油嘴滑舌,三張嘴舌燦蓮花,常常逗得一些前輩心花怒放,因此他們在演藝界也混得如魚得水。嚴覲揚方才在拍照的時候,就看到他們的經紀人淋了一身濕,狼狽地押著他們進攝影棚,臉色相當難看。呵呵!想必那正是他們三人的杰作。
不過要替他「驗明正身」,他可敬謝不敏。
房門馬上悄悄地被推開了,本來嚴覲揚很想休息,也不太愛搭理小表頭,可是听了他們的對話,他斂起笑意,配合地佯睡。三個人輕輕關上門靠了過來。
「小橘,你看吧!睫毛那麼長,肯定是個女的……痛!你怎麼又打人啊!」紀小藍苦著一張稚氣的俊臉,怒視著紀小橘。「是男的!」想他紀小橘聰明絕頂,怎麼有可能連一個人的性別都看不出來,他們實在是太小看他了。紀小綠怕紀小橘又想扁人,因此以手先抱著頭後才道︰「小橘,你也不能這麼說啊!咱們口中的淮歆哥還不是個女人……痛!你……你……」他的手指著紀小橘,扁著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紀小橘不悅地道︰「你什麼你!小聲一點,‘他’要是醒了,我們就慘了。」一經提醒,三個人下意識地望了嚴覲揚一眼,只見他突然動了一下,張開劍眉下的大眼看著他們,他們立刻尖叫起來。「哇!我的媽啊!」
他們不但說話的語調一樣,連抱頭鼠竄的樣子也很像,三人忙往門口沖去。「等一下!」嚴覲揚喚住他們。好久沒有逗逗小孩了,此刻他竟玩心大起。三個人僵在原地,面面相覷。
「你們不是說要驗明正身嗎?」嚴覲揚盯著他們的背影,調侃問道。他們方才提到一位淮歆哥,這人竟令他有幾分好奇,倘若是個女人,為何要扮男人呢?真是有趣。一回頭,紀小橘便被另外兩個沒良心的兄弟推了出去,硬著頭皮站在嚴覲揚的面前。剛剛他在攝影棚瞧見嚴覲揚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不好惹的人,現在被他審視的目光一瞥,他全身竟起了疙瘩。紀小橘在心里罵道,哼!沒有同胞愛的兄弟,下回他一定要整得他們承認他才是三胞胎里的大哥!「那是開玩笑的,嚴大哥,我們怎麼會做這種事……」露出招牌的諂媚笑容,紀小橘開始攀親帶故了起來。紀小綠及紀小藍則在一旁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