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得找個時間,傳授她一些被男人追求的因應法則,否則依她這性子,被人家賣了可能都不知道呢!
黑聿吾很滿意地听見闕艙若的回答,倏然回頭對黑聿豈說道︰「聿豈,現在你知道該怎麼處理了吧?」
黑聿吾打算把闕淮歆當「閑雜人等」處理掉,黑聿豈當然也明白。
「我知道了,大哥!」黑聿豈笑道,朝闕淮歆一步步地逼過去。
黑聿豈臉上的淺笑看在闕淮歆的眼里,真的是非常不懷好意,因此她立刻鑽到闕艙若的身後去。
「喂!等等!你想做什麼?」她死瞪著他說道。
但是下一瞬,黑聿豈就把闕淮歆從闕艙若身後拉出來。「走了,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黑聿豈跟黑聿吾真不愧是兄弟,兩個人都長得一樣高大健壯,若真要說有不同點,那大概就同她對女人的分級制度一樣,黑聿豈該叫「男甜心」,但是黑聿吾就只能叫「男寶貝」了。
不過這想法要是真給他們兩兄弟知道,恐怕闕淮端的命運就不止是被黑聿豈帶離開而已,而是被海扁一頓。
闕淮歆一邊被黑聿豈推著走,一邊對闕艙若可憐地喊道︰「艙若!他要是敢欺負妳的話,明天我找人去幫妳討回公道!」
闕淮歆忘了自己的安危,只記得她,這令闕艙若真的在心里蔓延起一份溫暖。
她握緊手上變得熱熱的鑰匙,突然拔腿朝闕淮歆跑過去,喘得臉都紅了,也令拖著闕淮歆的黑聿豈停下腳步。
她把鑰匙交給闕淮歆,「妳開我的車子回家吧!」
闕淮歆愣了下,才斥罵道︰「妳在說什麼呀?我開妳的車,那妳怎麼辦?」
闕艙若再度笑了笑說︰「我想他會送我回家的。」
闕淮歆聞言,再度怔仲,半晌後才發覺到,那男人在闕艙若跑過來的同時,跟著她一起移動了,而且他的眼楮直勾勾地盯著她看,顯然還是心有忌憚。這令闕淮歆非常的得意,她這個假男人扮得真成功啊!
不過他一直盯著她,也令她全身不對勁就是了,但她仍甩著鑰匙,吊兒郎當的對闕艙若說道︰「那我先走了。」
標準的公子模樣,讓黑聿吾看不順眼,尤其是看到闕艙若對對方不錯的樣子,他肚里的酸意就直冒泡。
因此,在瞧見闕淮歆坐進闕艙若的小金龜車里時,黑聿吾就霸氣的將他的大手環上闕艙若的縴腰,可是她本人卻一直不自覺,直到闕淮歆開著車子絕塵而去,她才發覺。
「你……」她皺了眉,但隨即又笑了。
闕艙若本來是想要他把手拿開,不過意外的,在她下意識想要他把手拿開時,竟覺得其實這種感覺也不壞。
黑聿豈是個識相的人,因此在闕艙若上車沒多久,他便找借口離開了,給黑聿吾和她一個完全獨處的機會。
因為闕艙若可以說是國內知名度頗高的模特兒,因此眾人會將目光焦點集中在她身上也不無道理。
至于黑聿吾,他平時都將公事交由手下大將及弟弟黑聿豈去做,因此他的身分沒有什麼人知道。
他摟著闕艙若的腰,根本不把四周的竊竊私語放在眼里,便讓服務生帶路,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入座。
點完了菜,黑聿吾只見闕艙若美麗的側臉映著夕陽余輝,看起來真像位憂郁的人間天使。
「妳在想他?」他有些不悅地問道。
只要一想到闕艙若可能是在想著剛剛的那個男人,他就受不了的沉著臉,這股醋意真的快淹沒他的每一根神經了。
「他?」闕艙若回頭,不解地問道。
「就是剛剛那個娘娘腔!」黑聿吾咬牙說道,眼眸微瞇。
闕艙若這才想起要解釋,「她是我的姊姊。」
「姊姊?」黑聿吾狠狠皺起眉頭,她看起來哪里像女人了?
那家伙一副相不說,又對女人毛手毛腳的……怎麼看都不像個女人。
他沒有在黑聿豈給他的資料里看到這一號人物,就算是看過了,憑他在商場上累積起來的過目不忘本領,根本不可能會把她遺漏,如果她真是女人的話。
「嗯,同父異母的姊姊。」
不能避免地提到已過世的父親,闕艙若的晶瞳里仍是閃過了一抹從小畏懼父親的陰郁,除非必要,她根本不願提起。
「同父異母?」
黑聿吾早知道外界對闕艙若父親的評價,生前就荒婬無道,死後更是被眾人批判,新聞媒體不斷挖出他的一堆私生子要求做DNA檢驗……唉!做人做到這種地步,的確失敗,死後不但給子孫添麻煩,就連自己的父親黑仲紳也對他厭惡至極,看來自己若是想跟闕艙若在一起的話,頭一號敵人就是自己的父親了。
「是的。」闕艙若雖然很不願意回答,但這是事實。大哥每天忙公事就忙得不可開交了,前幾天更是又有一個女人帶著小孩來要求入籍,她早習以為常到麻木了。
「妳的意思是說……她女扮男裝?」黑聿吾厭惡地說道,也精明的看出闕艙若似乎對自己的家庭不想多提。
說起那位古靈精怪又滿肚子怪道理的「假」寶玉,闕艙若的心情就特別輕松,因為闕淮歆雖口無遮攔,卻是個真性情的女子。
「是的。因為艷姨開酒店,所以……」
「所以她就自以為是男人?哼,這是哪門子的怪道理?」黑聿吾慶幸自己只是吃了場無名醋。
但是闕艙若听了,卻若有所思的幽幽說道︰「或許是因為她看得太多了,所以覺得當男人比較好吧!」
「艙若……」
這麼說也沒錯,想想闕淮歆的生長環境,再看看那樣不負責任、流連花叢的父親,她似乎覺得當男人比較好,因為就她所見所聞,受傷、流淚的全是女人,她當然不願是女人。
況且她當男人也當了十幾年了,要她改回來也是件難事,加上除非是親近的人,外界根本沒人知道她是女人,那就繼續當下去了。
闕艙若也曾問過她,難道她不想結婚嗎?
而闕淮歆的回答是,「人生只要活得自由、快樂就好,結不結婚很重要嗎?看看那些被婚姻困住又無法逃月兌的女人,我寧可自由自在的生活,一輩子不婚。」
「但幸福的人也有吧?」闕艙若不明白,經紀公司里就有不少模特兒是情侶,不也同居過得甜甜蜜蜜?
闕淮歆也難得正經地對她笑道︰「沒有什麼事情是長長久久的,況且像我這種理智的女人實在不適合結婚,就像作家亦舒的書里說的,我是前門怕鬼後門怕賊,誰又料得到另一半什麼時候會有背叛行為?」
這種思想真的很灰色,但由挫折中學習經驗是人類的本能,父親的現世報天天上演,任誰都會受不了的。
闕艙若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若不是黑聿吾耐心地叫了她幾次,她一定會想得更多。
「艙若,妳沒事吧?」黑聿吾擔心的問道。
他自責自己不該再提同一個話題,因此大手握著她白皙柔若無骨的小手,不斷的以拇指撫弄。
「不……我很好,有什麼事?」她小聲地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因為黑聿吾不曉得什麼時候從對座坐到她的身畔來了,一雙黑眸緊鎖著她不放,令她覺得手足無措。
「菜已經上桌了,妳肚子不餓嗎?」他被忽略良久,因此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地指著眼前豐富的菜色說道。
「沒有,我馬上吃。」
闕艙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吃了幾口飯,又喝了些黑聿吾遞過來的飲料,卻倏然發現他又在看她了。
她的臉上有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