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的是,他在面對這些下人的時候,那語氣和視線就像官火兒初見他一樣,像是結了層冰,千刀萬劍也砍不醉,且讓人不寒而栗。
闢火兒征了一下,發覺官昕雲還真是一個怪人。
有時森冷如同地獄的大魔頭,有時又對她霸道得像是他的所有物,有時又憂郁得不像他自己。
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至今仍是一個解不開的謎團。
只可惜,她現在為了要尋找63號及77號不能夠久留,不然,她還挺樂意替他解除外表的寒霜,讓眾人一睹他的真面目。
啊!懊死,她又在想什麼了?
甩甩頭,官火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闢昕雲回視她那毫不隱瞞且充滿恨意的水撞,唇角又是一彎,恨得官火兒牙癢癢的。「看那里,夕陽落下了。」
他突地一個指向遠方,官火兒這才從怒氣里驚覺,原來他們現下正位於一座高約二一層的閣樓上。
遠遠的地平線,西下的愜陽如同一團火球拖曳著紅霞。
「天啊!真的好美。」這種平常人就可享有的美景,她現在才有幸目睹,心中的激動是無法用只字片語形容的。
闢昕雲見到官火兒的感動笑容,則是不意地扯出一抹溫柔的笑。
在官火兒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慢慢地滋長。
真是個奇妙的小人兒,為何她總是能夠得到他所有的注意力呢?
在官火兒的注意力被夕陽之美給拉去的時候,一盤盤廚房的精致美味被端了上來。
「火兒,別光看著景色,可以用菜了。」官昕雲寢著笑意,不得不開口拉回官火兒的心神。
闢火兒眨了兩三下眼才回過頭,不過她也想起方才的仇了,所以凡是官昕雲夾進她碗里的菜,她一律拒吃。
當然,官昕雲也很快地發現,因此他亮起一抹連官火兒看了都全身起毛的邪氣笑容,像是獵豹般盯緊她的獵物,慢慢靠近。
闢火兒吞了吞口水,把頭垂下,扒了幾口飯進嘴里。
但是固執的個性仍是要她跳過官昕雲夾的菜,讓官昕雲的眼楮都謎了起來。
「火兒,你覺得這一道菜不好吃,是嗎?」他的聲音驟地在她的耳邊響起,害她差一點從木椅上跳了起來。
天啊!他是什麼時候靠過來的?近得在她的耳邊吹氣,害她喉里硬著食物,猛拍自己的胸臆。「咳咳咳!」
這個家伙前世到底是什麼動物投胎的啊?怎麼走路全無聲響,嚇到她了。
闢昕雲抿了下厚薄適宜的性感嘴唇,碩長的身形移近她,然後很快地在官火兒不白覺時,藉著拍撫她背部的動作,將她請至他的大腿上坐好。
「火兒,沒事了,沒事了,只是噎著,快把這口水喝了順順喉。」
他不著痕迦地將茶水遞給官火兒,咕嚕咕嚕地讓她喝下,她才松了口氣。
「呼!還好你的動作快……」她慢半拍發覺,她的椅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柔軟又舒服,這該不會是……「哇!你怎麼會在這里?」
闢火兒吃驚地往一旁跳,只見官昕雲一臉邪氣的無辜相,把兩只大手攤開。
「我以為你已經知道我坐過來了。」
瞧他說得多無辜,可是官火兒還是氣紅了臉,指著他卻又不知該怎麼罵。
「你……你……你。」唉!只怪她以前在研究所里是十足的乖寶寶,如果她是63號的話,或許可以罵出成串的髒話來反擊他,可惜……不過,她已經決定不再讓他太逞口舌之快,她總是居下風。
哼!有一天她一定會狠狠地放一把火給他,讓他瞧瞧什麼是人烤人肉巴比Q。
就如此又過了幾天,一向謹慎的官火兒,在被官昕雲限制得不到官富民的回應後,她就仔仔細細地察看過官家莊的地形,終於決定了她的閿離計畫。
但,她得先弄「一匹」交通工具,那也就是馬兒。
這天,她挑了個小丫鬟不注意地時間,佯裝無意地走至官家莊的馬廠前。
她瞧見前頭的圍欄里有個人在馴馬,而照顧馬兒的幾個馬童則坐在一旁觀看,令官人兒暗忖時機到了。
她悄悄在他們注意力轉移時溜進馬廠,瞧見里頭沒有人時,張大了眼瞳開始為自己挑馬。
「唔!那一匹看來不錯。」官火兒走到最底端,看見一匹通體全黑的馬兒,就決定選它來實行自己的閿離計畫。
可不知為何,這一匹黑馬居然讓她聯想到官昕雲。
因為它一瞥見官火兒走過來就昂起馬首,嘶叫了幾聲,四灃猛踏,和官昕雲自大的樣子像極了,所以給她這種錯覺。
「喂!你該不會是官昕雲的馬吧?」
她走過去想拍拍它的頭,安撫它的情緒和它培養感情,但是後來卻把小手縮了回因為黑馬張大了嘴又嘶鳴了幾聲,好似要咬斷她的手,令她心生膽懼。
「可惡,我就知道你是官昕雲的馬,哼!那我就非騎你不可。」
當話落下,正要穿過圍欄時,馬廠外的人因馴馬結束回來了,一兩個馬童也回到馬廠內,嚇了她一大跳。
「慘了!他們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闢火兒向前走了幾步,躲在一堆糧草旁,等馬童經過才趕忙離開。
「呼!看來,得等晚上沒有人的時候再來了。」她自言自語道︰「也好,反正我的包袱沒有帶來,不急。」
於是她的小腳兒轉了方向,正要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時,卻撞到了一睹肉牆。
「懊……對不起。」
那人有禮貌地扶了下她的身子,問道︰「對不起,你沒事吧?火兒小姐。」
闢火兒聞聲抬頭看了他一眼,才發覺她是官昕雲身邊的兩名要人之一」」于招堂。
于招堂跟先前她一醒來即見過的白國行完全不同,他比較深沉而且安靜,話也沒有听他說過幾句,像一個不存在的人。
「我沒事,謝謝你。」官火兒進官家莊那麼久,這才跟他說第一句話。
「火兒小姐來這兒走走?」他露出溫和的笑顏問道,令官火兒覺得他滿容易親近嗯……是的,我剛剛看到有人在馴馬,所以才走過來的。」她只說了一半的實「哦!那麼火兒小姐覺得,我方才的馴馬術如何?」于招堂的這話,令官火兒傻因為她剛才根本沒有注意里頭馴馬的人是誰,根本就回答不出來嘛!
所以她不好意思她笑了笑。「對不起,我沒有研究,那……我先走了。」隨便地敷衍他幾句,就跑走了。
于招堂則專注地看著官火兒離去的方向,那雙眼帶著她不知情的溫柔,若有所思。
直到看不見官火兒的背影,他才緩緩地離開。
當天夜里,官火兒著了一身自行改良的便裝,到廚房里拿了一些食物,就匆匆地趕往馬廠,準備離開這里了。
她尋著白日見到的那一匹黑馬,也顧不得自己的手是不是會被咬傷,就強制地將它牽出來。
待她好不容易將黑馬車出,一個大問題出現了,那就是她不會騎馬呀!
闢火兒苦笑地盯著這匹傲氣的馬兒,它在寒冷的冬夜里噴著白色的霧氣,腳不斷地踏著。
她無奈地對黑馬豎起的耳朵低語,說也奇怪,那黑馬停下動作,把頭垂下,像是在「唉,沒有辦法了,委屈一下載我一程。」
邀她上馬似的,令她吃驚一笑。
「好,既然你肯載我了,中途就不可以將我用下,明白嗎?」官火兒好笑地對黑馬誰教她從來沒有生過這等龐然大物,又不曉得上馬鞍,當然得謹慎些。
再申令一次,才翻身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