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沖到客房部的專用電話旁,拿起話筒。
「經、經、經理……藥藥、酒酒酒、自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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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客房部經理的通知,褚君堂第一時間趕往客房。
電梯中,他望著鏡中的人影,那張俊魅的臉龐籠罩讓人望而生畏的寒意,他的唇緊抿,有種想捶牆的沖動。
被男人拋棄有什麼大不了的?搞什麼自殺還挑在他的飯店里!
早在昨天他就反對讓俞伊住下,都是小姜拚命求情,他才讓步,她居然做出這種蠢事來回報他!
電梯門一開,褚君堂的怒火立刻斂得不留痕跡,跨出電梯的,是天塌下來都依然從容自信的稱職公關經理。
此時,另一台電梯也剛好抵達,客房部吳經理和兩個客服人員焦急走出。
「褚經理,這怎麼辦、怎麼辦啊」一看到他,吳經理都快哭了。
「先去看狀況再說。」褚君堂拍拍他的肩膀,沉穩的嗓音充滿了安定慌亂的力量,他隨即旋步往客房疾步走去。
「俞小姐還有沒有生命跡象?有通知派駐會館的醫護人員趕去客房了嗎?救護車呢?」問句里不見急切的情緒,反用迅速確實的節奏提升同僚的集中力。
被他沉穩的力量感染,吳經理原本慌到發抖的神態,逐漸鎮定。
「我已經通知張醫師先到客房,救護車也叫了,我有交代他們從會館後門進來。俞小姐的狀況還不清楚,阿霞嬸嚇得連話都說不好,听起來應該是吞安眠藥自殺。」
「處理得很好。」褚君堂給予肯定,腦海中急速閃過各種處理方案。他慶幸小姜還沒到公司,要是她知道,會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走近客房,看到阿霞嬸六神無主地站在門口,拿著佛珠不斷默念佛號。
「阿霞嬸,張醫師來了沒?」吳經理立刻跑到她面前急問。
「他、他……」阿霞嬸驚魂未定,結結巴巴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知道追問也不會有結果,褚君堂沒浪費時間,直接走進房里。踏入臥室,正好看到張醫師起身,收回小型手電筒。
「張醫師,情況如何?」褚君堂低問,銳利的視線已迅速掠過地上的酒瓶和撒了一地的藥,眉宇微擰。
張醫師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她喝醉了。」
「喝……醉了?」褚君堂饒是見多識廣,也不禁怔愕。他立刻走到床旁,果見纏陷在溫暖被窩中的她,小嘴微張,好夢正酣。
「沒錯,喝醉了,完全沒有生命危險。」張醫師踢了踢地上的空酒瓶,不大不小的聲音讓隨後走進的人都听得清楚。
「但、這些藥呢?」吳經理瞠目結舌,仍是余悸猶存。滿地的空酒瓶、四處灑落的藥丸,這場景,怎麼看都像是自殺現場啊!
「胃藥。」張醫師無奈地低嘆口氣。「雖然換了瓶子,依然是貨真價實的胃藥。」
「搞什麼啊……」吳經理撫額申吟,突然想起。「快、快、快,打電話去取消救護車!」其他人听了,趕緊找電話。
褚君堂佇立床前,望著她熟睡的面容,有些啼笑皆非。房里吵成這樣,慌的慌、亂的亂,她還能睡得這麼熟,也難怪阿霞嬸把她當死人了。
只是,哪有死人氣色這麼好的?瞧她,雙頰赧著暈紅,微翹的唇畔還有著小梨渦,反倒像極了等待王子吻醒的睡美人。
可惜的是,喚醒她的不會是溫柔的王子。敢在他的飯店鬧出這些紕漏,還安穩地睡她的大頭覺,想都別想!
褚君堂挑起一眉,單膝跨上床,很不憐香惜玉地朝她臉上輕拍。「俞小姐?俞小姐……」
俞伊正夢到乘坐小舟暢游威尼斯,看美景看得入神,沒想到原本跟她有說有笑的船主人突然拿槳打她的臉,前一拍、後一擊的,害她抱頭鼠竄。
「唔……」她本能掙扎,雙手揮啊揮,還舍不得從夢境中的美麗水都月兌離。
還睡?褚君堂眉挑得更高了。一手輕易攫住她的雙腕鉗制在她的頭頂上方,另一只手依然維持固定速度輕拍她的臉。「俞小姐?俞伊?快醒來。」
一旁的人見了,忍不住皺眉,暗暗地為她喊疼。會館里的人都知道,對外八面玲瓏、溫文儒雅的褚經理其實是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誰要是惹了他,就有得苦頭吃了。
「褚經理,輕點、輕點啊……」吳經理鼓起勇氣上前勸道。若是引起客訴,到時候麻煩的還是他客房部啊!
「放心,傷骨傷肉不傷皮,我力道拿捏得很好,絕對不會留下證據。」褚君堂勾揚唇角,還有心情說笑。「俞伊、俞伊、俞伊——」
俞伊皺起了眉。為什麼船主人都把她踹下船了,她的臉還是被漿一直打?痛是沒很痛,但很煩啊!還有那老在耳畔回蕩的聲音,別叫了,她好累,她還想睡啦……
不對!她的房間怎會有別人?一思及此,俞伊倏地驚醒,什麼都還沒看清楚,在頰上輕擊的大掌拍得她眼楮都花了。
她直覺想伸手挌擋不停落下的輕擊,卻發現手卻被牢牢抓住沒辦法動,她只能側臉藏進肩窩,失聲驚嚷︰「別打了!」
很好,總算醒了。褚君堂收手,跨下床,拉拉西裝,噙著淡笑的俊雅神態絲毫看不出方才行凶的痕跡。
俞伊雙手捂著臉頰,一臉驚駭,乍醒的她,完全記不得自己身在何處。這個人……好面熟……她眨眨眼,又眨了眨,茫然又迷惑地看著他。
那無辜的神情就像小鹿斑比,只不過,一點也激不起他的憐愛與疼惜。褚君堂微俯上身,對她綻開一個傾倒眾生的微笑。
「褚君堂,樂活公關部經理。」看她一臉呆茫,他好心地給予提示。
樂活?這個詞勾起了她的回憶,她驚訝撐坐起身,直到此時,她才發現房間里還站了好幾個人,而且全都目不轉楮地看著她!
她不禁杏目圓瞠。怎、怎麼回事?她飲酒作樂犯法嗎?需要用這麼大的陣仗來譴責她的不是嗎?
「沒死、沒死,太好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听到聲響進來的阿霞嬸見狀喜出望外,拿著佛珠不斷喃念。
俞伊眼楮瞪得更大了。死?什麼意思?
「俞小姐。」溫柔的輕喚,拉回她的神智。
她回頭,看到一張帥得不像話的臉,對她揚起了笑,唇角的弧度恰到好處,十分好看。
「半小時內,希望您能移駕到公關部,我想,我們有一些事需要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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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公關部里的沙發,俞伊小臉微紅,局促不安地絞扭雙手,偷偷覷了面前的人一眼,她的臉更紅了——
褚君堂就坐在她對面,薄唇噙著淡笑,上身前傾,交疊的掌指閑適地置于膝上。
「俞小姐,現在您覺得如何?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溫醇如酒的嗓音加上盈滿關懷的俊眸,會讓人心里小鹿亂撞。
「還、還好。」俞伊尷尬笑笑,不敢抬頭看他。
「那就好。」強!編掉那堆酒,居然沒有宿醉,她的實力不容小覷。眼中閃過一抹譏嘲,褚君堂笑得更燦爛了。
「抱歉,早上用那種方式叫醒您,只是,您應該懂的,我們都嚇壞了。」表面上說著歉語,實際上卻是暗示她的行徑失當。
「我懂、我懂,沒關系……」俞伊的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桃子,只想挖個地洞鑽下去。
雖然不好意思,但她也很氣啊!明明是來享受的,卻被誤認為自殺,睡得正熟還被人打醒,怎麼想都不是她的錯吧?她只不過是喝酒放松一下罷了,老天爺需要用這種激進的手法懲罰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