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鼎雲看著她用叉子撥弄盤里的食物,就知道她一定又在想事情了,因此他笑笑的低頭說道︰「先吃吧!等一下我帶你去港邊看夜景。」
什麼?還要去看夜景?她可不記得她還答應過他這一些喔!
見她又張大了眼楮看他,他在心里儋的打算道,今後他要經常在她面前開懷暢笑,這樣她的目光就不會從他身上移開了。
雖然黎靜優想了很多的理由推托,最後仍然是被紀鼎雲強制載至海邊欣賞夜景。
紀鼎雲將他的高級敞篷車開上沙灘,然後熄了火,夜風馬上就吹了進來,只要一抬頭,就可以看見美麗的夜空。
黎靜優看著紀鼎雲半站起身子,上半身完全暴露在夜色之中,迎著夜風的樣子相當瀟灑。
于是她也學習他傾听著海潮聲,將臉迎向略帶咸味的涼風,她發現,自己從來沒有想過也會有和紀鼎雲出來約會的一天。
這對以前的她而言,根本是一件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今天居然就這麼輕易的實現了,反而讓她覺得相當的不真實。
紀鼎雲微低下頭看著黎靜優。
他不想破壞和黎靜優相處的寧靜感,並且衷心希望它能夠持續永久。
就這樣,兩個人一直保持原狀的坐在車子里,看著星空、吹著涼爽的夜風,不言不語的直至半夜,紀鼎雲才開著車子送她回家。
第十章
待車子行至黎靜優所居住的科夢斯大道,她才驚覺紀鼎雲怎麼會知道她住在哪里呢?
黎靜優張大了眼楮,看著他把車子精準無誤的停到她的家門前。
這難道又是今天晚上的驚喜之一呢?她還以為已經結束了呢,原來還有啊!
「謝謝你送我回來,我把衣服送去洗了之後再寄去給你。」她伸手去拉車門,卻被他的手給制止了。
「衣服不用還給我了,那本來就是送給你的。」他絕對不會回收他送給黎靜優的所有東西,包括他的心。
「不行,萬一你的朋友要穿,或者是想送給你朋友……」換句話說,她不想再和他的任何一位女朋友爭寵了,所以她絕對不會收下任何他給的東西。
他知道她所指的是什麼,因此急著回答︰「沒有什麼朋友!已經沒有了!謗本沒有!」
自從黎靜優離開他以後……不!應該說是自從他愛上黎靜優以後,他就沒有再注意過別的女人或者是再跟女人約會了。
他不能讓她這麼誤會他,他想要讓她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她一個女人,難道她不明白他老早就愛上她了?
但是他說不出口,因為他實在很怕听到黎靜優的拒絕,那不但會令他心碎、也會令他痛不欲生……
黎靜優懊惱的發現,自己居然因為他這句話而高興著,她不該再這個樣子了。
可是不行了!她好想哭!
她可憐的驚覺,三年來的逃避根本沒有產生任何作用,她的心仍然還是好愛他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我知道了,那……晚安。」她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平穩。
這一次她順利的扭開車門了,但是紀鼎雲的速度比她更快的走至車外的另一頭,幫她把車門拉開。
今天晚上的紀鼎雲老是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公主,坐著南瓜馬車回家。
那麼當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時,她會不會被打回灰姑娘的原形呢?
黎靜優蹙著眉頭想道,然後以發抖的手扶著紀鼎雲下車。
「靜優,我明天可以再請你吃中飯嗎?」他實在捨不得請她回家去,好想就這樣把她抱在懷里。
黎靜優再度為他的邀請而愣了一下。
不過這次她沒有考慮很久就說︰「灰姑娘終究是灰姑娘,而南瓜馬車永遠都是一顆南瓜,不會變成真正的馬車,所以……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餅去失敗的經驗在她的心里警告著她︰她不是童話里的灰姑娘,也不是「麻雀變鳳凰」里的麻雀,所以該停止再作夢了、停止可能再度被傷害了。
紀鼎雲從來沒有想過那三年的失敗婚姻居然對黎靜優造成那麼大的負面影響。
他專注的盯著她,真的很想緊緊擁抱著她,叫她再給他一次機會,把心交給他。
但是他卻只是握緊了拳頭,什麼也不說的站在她的面前,痛苦得心都快要碎了。
「我……我要進去了。」黎靜優輕聲的說道。
紀鼎雲拉住欲轉身而去的她。「你不是灰姑娘,而是我的公主,我的車子也不是南瓜馬車。」
「什……什麼?」黎靜優轉身看著紀鼎雲,那一張在夜里看起來仍然吸引著她的俊臉,居然有著強烈的自信。
「我愛你,而且我永遠不會停止再和你見面的,我最愛的公主殿下。」他像個王子一般的朝她行禮。
然後在她的目瞪口呆之下開車走了。
我……他說我是他的公主殿下?黎靜優站在夜色之中,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紀鼎雲啊!你教我如何才能夠停止愛你啊?請你教教我吧!
在這條人跡罕見的黑暗巷子里,突然出現了細碎的腳步聲,引得一些睡在路邊的流浪漢不自覺的抬起埋在手臂中的頭,露出灰暗的眼楮盯著那抹火紅的身影瞧。
她漸漸的走到巷底,突然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沖出來,自後頭抱住她健美、豐滿的身軀,然後邪惡的撫模著她的身體。
「啊!不要這個樣子!」那名紅衣女郎很快的掙月兌他的箝制,用自己的皮包猛力的揮舞,不過並沒有打到他。
「嘿!不要這個樣子嘛!珊娜,我只不過是嚐一點甜頭而已,你又不是沒有被我抱過,干嘛那麼生氣嘛!」那名男子邪惡的笑了笑,聳聳肩頭走到另一邊。
那位紅衣女郎居然就是三年前離開紀鼎雲的珊娜,她現在雖然還是一身名牌貨,不過認識她的人都知道,那不過是空殼子而已。
事實上,珊娜來到美國之後,雖然靠著她的美貌很快的又找到了一個超級金主,並且在一年之內坐上了金主的夫人寶座,但是由于半年以前,那位金主被查出有行賄政府官員的行為而被收押,連帶的拖累到她這個金主夫人,差點就惹上牢獄之災。
後來珊娜僥倖的逃過一劫,不過也因此將所有財產揮霍殆盡,現在的她還負債累累呢!
一年前珊娜听說紀鼎雲將鼎雲企業移到美國,並且將事業擴張了好幾倍,因此就興高采烈的打算再去他那里大撈一筆。
誰知道紀鼎雲不但把她趕了出去,還只給了她二十萬美金而已。
二十萬美金!這對奢侈習慣的珊娜而言,根本連塞牙縫都不夠,更何況是過生活呢?
又加上上流社會普遍知道她的習性,使得她很難再找到下一任金主,只能夠偷偷模模的干一些見不得人的游戲,才勉強維持她目前的生活。
也因此,珊娜把自己的遭遇全部歸罪到紀鼎雲的身上,簡直是恨死他了。
「喂!她的人都已經回來那麼久了,你到底有沒有認真的去做事啊?」珊娜仍然是以前那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以指使人的口氣要人家為她做事。
「有!有!有珊娜夫人的吩咐,我哪里敢不遵從呢?」那個男人流里流氣的回答著。
「喂!我警告過你了!不準再叫我珊娜夫人,你忘記了嗎?」珊娜非常的生氣。
她現在正在和牢里的丈夫辦離婚呢!奈何這需要大筆的律師費,所以她只得先暫時跟這個傢伙合作,等拿到了錢以後還怕找不到後路嗎?
「是珊娜小姐,我記得了。」那個男人又走到她的身邊,用他那只髒手在她的身上亂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