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並沒有放過他。「你的身上一定還有東西。」他們看過他的黑色背袋脖子上。
就知道他是以偷竊?生的盜賊。
伸慘了!沒想到平時他偷別人的財物,今日別人卻來搶他的寶物,真是不甘心啊!
「都在袋子里了,沒有別的。」沙奇斯做最後的掙扎。
他們也是盜賊,只是此盜非彼盜而已,而做盜賊的第一信條就是︰千萬不可以相信盜賊說的話,所以沙奇斯這招對他們完全沒有用。
「不!我是說真的,全都在袋子里了,放過我吧!」沙奇斯一臉可憐也沒啥用。
相反的,長耳一族的帶頭者走出來,一把亮得刺眼的鋼刀,馬上回到沙奇斯的脖子上。
「喂……不!大哥,有話好商量嘛!吧嘛動刀,挺……挺危險的耶!」沙奇斯沖著他直笑,伸手想把刀撥離遠一些,手上卻出現了一條連他自己看了都會昏倒的血痕。
哦!老天!人家是見光死,他是見血死!
「拿出來,不然……等你死了以後,我們再拿就沾了晦氣。」一陣嘲諷在沙奇斯的耳邊響起,听得他的牙都打著顫。
他也想有些骨氣呀!可惜,除了見血死之外,他還怕死!
于是沙奇斯七手八腳的從身上掏出不少東西,多得令那些長耳族咋舌、傻眼。
什麼玻璃珠、金雞蛋、古董懷表、金絲手巾等等,讓人不禁懷疑,他是怎麼把這麼多東西帶在身上的?
正當沙奇斯萬分痛心的準備將北之環掏出來時,他的救星到了。
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不知何時無聲的走近,近到他們這一伙強盜都沒注意到,一直到他開口說話。「放了他。」
眾人轉過身去看他,由于他穿著斗篷遮住了臉蛋,所以看不清他的長相。
「太……太好了,趕快救我,救了我,我可以給你我身上的任何東西。」沙奇斯一面奸詐的喊著,一面用手在身後打叉叉。
嘿!嘿!嘿!這是盜賊的第二信條︰隨機應變。
那群長耳族人白了沙奇斯一眼,便對黑衣人道。「喂!小子,我們看你如此瘦弱可以饒你一條,只要別管我們的事便罷,不然可有你好看的了。」
黑衣人不把他們威脅的話放在眼里仍向前走,沙奇斯則敲邊鼓,大叫黑衣人萬歲。
「我說,把他放了!」黑衣人露出他的右手,亮出一把泛著紫光的長劍。
長耳族一看。是東王的紫風劍,眾人不自覺的往後退三步,只有不知情的沙奇斯笨蛋,還以為是黑衣人發出的劍氣逼退他們,在一旁大聲叫好,氣得眾人又白了他一眼。
「你是東王的什麼人?」居然能擁有東王的寶劍,必定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因此他們當下決定不要與他正面沖突。
黑衣人繼續逼近,說的仍是同一句話。「我再說最後一次,放了他。」
長耳族人再次面面相覷,最後為了不招來東王這個大敵人,拿起地上的東西便走人。
沙奇斯大喘了一口氣,「呼!謝謝你的大恩大德,來日必當圖報。」
圖報?報個大頭鬼啦!盜賊的第某號信條就是「睜大眼楮說瞎話」。
沙奇斯見到黑衣人對他伸出手來。
握手嗎?搔搔頭,沙奇斯歪著脖子伸出手,卻被他的下一句話話給打住。
「拿來吧!」
要命的!他為什麼說話都那麼簡單,多說幾句話會死人啊!
沙奇斯露出他劫後余生的第一個虛假笑容。「對不起,我實在不知道恩公在說啥?」
不是他忘記許下什麼承諾,而是他正在身體力行盜賊的信條。
「北之環。」
沙奇斯在心里暗暗吃驚。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敢問,是他保密防諜的功夫不到家,不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呢?哦?不!是精靈外有精靈呢?
沙奇斯露出他那口黑人牙膏的招牌牙齒笑道。「什麼北之環呀?」
這回黑衣人連開口都省了,直接動手將他懷里的金手環拿出來。
「哇!你這個土匪,枉你救了我一命竟然做這種事,我……唔……」話才說了一半,就被掛在脖子上的那把閃著紫光的劍卡住。
土匪!什麼土匪啊為他不就是個盜賊嗎?還敢大聲的嚷嚷別人是土匪。
「這是你答應的,我應得的。」
黑衣人縱身一跳,跳到樹枝上如旋風般消失,只留下沙奇斯欲哭無淚的站在樹下。???風翊將穆芸袖這個胡涂蛋給抱回寢殿時,有侍女進來報告,因此他只得戀戀不舍的放下穆芸袖,匆匆趕到接待朋友的偏廳。
才一進偏廳,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對他行禮。
沒錯,那人正是方才在樹林里解救沙奇斯,又拿走他身上北之環的黑衣人。
風翊見她行禮,立刻走過去拉起。「不必多禮,若緹。」
黑衣人拿下斗篷,露出她美麗的臉來。
原來,這名黑衣人並不是什麼威勇的男人,而是一名美麗的女子,不過可惜的是,她的半邊臉不知被什麼傷過而變得丑陋不堪,一條一條的疤痕觸目驚心的留在粉頰上,若是普通人見著了必定會嚇著,因此她才會穿著斗篷來遮丑吧!
「謝謝北王。」若緹坐回位子上,等風翊開口。
「若緹怎麼有空來這里?」
自從擇梧徹底傷了若緹的心之後,若緹可以說是四處?家,不過,最近她在北國的邊境定居下來,因此他才能輕易地查出她的下落。
「東王似乎知道我在這里,我想到別的地方落腳,因此特地前來辭行。」
若緹憂郁的眼楮在提到東王時,仍是無可避免的閃過一絲傷痛。
「還是不肯原諒他嗎?」
風翊看見若緹的痛苦當然不忍,可是擇梧近裝卸來為了尋找她,所受的折磨也夠了吧!
若緹搖搖頭。「並無所謂的原不原諒,只是……東王說的沒錯,我只是一個沒有高貴血統的帶劍侍女而已,我沒資格留在他的身邊。」
「你也知道他嘴巴毒了一點,我想他不是有心這麼說的。」
風翊趕忙替擇梧說話。
但擇梧剛好觸及若緹最自卑、最沒自信的地方,加上他原本就刻薄的個性,若緹能夠在他的身邊侍那麼久是他的福氣,現在又出了這種事,倘若換作他是若緹的話,可能待不到三天不走人了,更遑論二十年那麼久。
「對不起,我……只是太累,太疲倦了。」
若緹低下頭,那黯然的神情,任誰見了都會心痛。
風翊早就警告過擇梧收斂一下自己狂傲的個性,可是他不听,不但將若緹視?玩物,更將她的身與心傷得無一處完整。若緹怎麼能不傷心,怎麼會不感到疲倦呢?
「或許,你該再給他一次機會。」
風翊不死心的勸她,只因擇梧是真的懺悔了,那天在祈福大會上見到他時,他整個人失去了往日的風采,甘願付出一切只求知道若緹的行蹤。
就憑這一點,風翊私心替自己的弟弟說好話。
若緹仍是搖搖頭。「在我離開東王殿下的時候,我就已經徹底死心了。」
風翊開口欲言,卻被若緹阻止。「請听我說好嗎?」
風翊整個人被她眼里的巨痛給震撼住了,仿佛擇梧真的是傷她太重,重到她已經沒辦法痊愈,只有任它繼續淌血。
風翊只得點點頭,讓她繼續說。
「東王殿下做得並沒有錯,錯的是我不該愛上他,所以不能怪他,是我不對,東王殿下想找我回去的這份心我很感謝,只是我真的太累、太疲倦了,即使再回到東之殿,也無法盡心的服伺東王殿下,既然如此,我又?何回去,加上我現在的容貌如此駭人,還是不要去惹東王殿下的厭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