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他又猛然驚醒,把紙拋扔掉。「不行,我不能受這妖女的蠱惑。」
他竄回床上,想要運功收攝心神,哪里知道,腦中不但不能澄明,反而冒出史絳霄和荊英之間,親密無間,調戲浪笑的畫面。
他趕緊收功,一頭悶窩進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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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山」前門,一名巡守的道士,听到聲響,打開大門探看。「誰在外頭嗎?」一瞧,一名白衣女子在外面徘徊。
白衣女子一听有人出來,趕緊轉身,盈盈一拜。「小道長。」女子儀容嫻婉,秀姿麗顏,正是雲芙。
道士單手在胸前一拜。「姑娘,這麼晚了,我們不收女眷過夜,您要參訪的話,等明天一早吧。」
「小道長。」雲芙抿出一彎笑。「我不是來參訪的,而是有事求見貴派掌門的,無奈我在山下的客棧休息過頭了,趕上來已經太遲。小道長若是不方便收留過夜的話,小女子也是不敢打擾,只是,不知是否能向您打听一人?」
道士見她不只貌美,說話又是極為客氣,心下對她生了好感,問道︰「姑娘要問誰?」
「荊英。」雲芙見小道士面露吃驚,先行解釋。「不敢瞞騙小道長,小女子雲芙,乃江南雲家的人,特地為荊家上門拜見貴派掌門,懇請他寬饒荊哥哥這次鬧出的事情。」
「原來是雲姑娘。」小道士對他和荊英的事情略有耳聞,此刻見她,更覺親切。「唉,你來得是時候,也不是時候。」
「這話怎麼說?」雲芙眉心微蹙。
「大師兄剛回山上,還遭了玉虛師父一頓打呢。大師兄也不知怎麼了,挨了毒打之後,還說要自請關在後山之中。唉,大師兄平日待我們,實在沒話說,我們大伙現在都很擔心他呢。」小道士兩道眉結在一起。
雲芙心頭一擰,跪了下來。「小道長,請您行行好,讓我去看看他吧。」
小道士趕緊扶她起來。「雲姑娘,不是我不幫你,而是眼下大師兄被打成這樣,實在需要好好休息,我們也不敢去打擾他。我看,你明天再去看他吧。」
雲芙不語。小道士看得出,她心中對荊英多有擔憂,想了想,眼楮忽地一亮,說道︰「雲姑娘,我看讓你在外過夜也不是,讓你去看大師兄也不好,要不,你去和玉虛師父求情看看好了。」
雲芙曾听荊英說過「玉虛真人」,只是還不明白這話的意思。「能請小道長說得清楚一些嗎?」
道士說道︰「要是玉虛師父肯放了大師兄,大師兄什麼苦頭都不用吃了。我知道師父住的地方清幽,他常會練功練到很晚才睡的。我看這時候,他一定還沒睡,要不,你也別浪費時間了,就去向師父求看看。」
雲芙粲笑如花。情身款拜。「謝小道長指點。」
「你可別謝得太早。」小道土扶她一把。「自從大師兄走了之後,玉虛師父的脾氣變得更加古怪,這件事情成不成,我可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就看你的誠意和大師兄的造化了。」
玉面含笑。「雲芙知道,必當盡力。」只要是為了荊英好,什麼事情她都肯做的。她相信這樣的心意,總能感動「玉虛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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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人將雲芙領到「玉虛真人」房門前。不過,因為他還要巡視,又怕挨了「玉虛真人」的罵,因此將雲芙一人留在門前。雲芙在門外徘徊幾步,盤量好合適的說辭,才轉身要敲門。
就在她舉手之際,卻听到門里,傳來隱微的嗯啊之聲。
她皺眉,貼在門板傾听,那聲音听來濁重低啞。
她自是不明究理,不知道躺在床上的「玉虛真人」此刻心魔纏繞,陷溺在無邊春夢中。
她咬唇,怕他是因為練氣亂了岔子。她側身用肩頂著門,想在不驚擾「玉虛真人」的情形下,頂撞開門。
哪里知道,門竟然沒鎖,她就這樣闖了進去。
「……」她輕啟檀口,才想為冒失的舉動道歉,卻發現他口吐囈語,額上冒汗。「真人。」她挪移蓮步,小心地探靠上他。
「玉虛真人」模模糊糊間,半醒半夢中睜開眼楮。他的神魂,還在欲仙欲死的合歡中,乍然見到雲芙出現,飄然若仙,一時竟分不清真假。
雲芙見他神色有異,心頭慌亂跳動,停杵在他半步之遙的距離。
「你是……」「玉虛真人」半起身,神智還未全然的清醒,下半身甚至還是熱血充盈。
「在下雲芙冒昧來訪,還請真人原諒。」雲芙見他汗冒得厲害,又不回話,縴手遞出一條香氣襲人的手絹。「真人要先擦個汗嗎?」
「玉虛真人」一觸到她,心神一蕩。過度壓抑的欲念,一旦沖破,人便只是禽獸罷了。
雲芙一驚,連忙扭身高喊。「你在做什麼?」
听到她的聲音,他驚然驚醒,第一個反應,就是捂住她的口。雲芙柳腰還在扭掙,更激得「玉虛真人」被一股興奮充滿。
他一把撕扯開雲芙衣裳,褻衣緊貼著白皙女敕滑的酥胸,說不出的撩人。
這就是女人啊!「玉虛真人」心頭猛跳,雙目赤紅,燃燒著異光。咽下口水,敲昏雲芙,解下褲頭,俯身一欺,依憑著本能入侵。
窗外,一輪皓月被烏雲掠吞。
屋內,一朵清蓮在暗夜殞消。
第七章
棒日,史絳霄用過早飯後,步出客棧,正瞥見一名「武當山」的道人,于路上駕馬狂奔。她見那人行色匆匆,也不多思,立即快步奔回馬廄中,取出愛馬,翻身上馬,跟在那人後頭。眼見那人在一間藥鋪子前面停下,史絳霄眉心一緊,約莫猜到必是有人發了急病,那道人才這樣趕路。
丙然,屋內傳出老大夫的聲音。「要我出診啊,那您等等,我去拿藥箱出來。」
史絳霄眼波一流,轉身到屋後,翻牆進院內,堵住老大夫的去路。
老大夫還來不及發出一聲啊,就讓史絳霄堵住嘴。「听我的話去做,我不會傷害你的。」史終霄低聲說道。
老大夫睜大眼楮,害怕地點頭。
「大夫,您好了沒?」道人揚聲,在外頭催促著。
史絳霄放開手,老大夫連聲說道︰「快好了、快好了。」
那道人在屋內等了好半晌,不見老大夫出來,心急地嚷喚。「大夫,您快些啊!您慢了的話,就要出人命了。」
「來了,來了。」那大夫終于帶著一個小伙子出來。那小伙子不是別人,正是史絳霄。史絳霄怕直闖武當山,會為荊英帶來麻煩,因此索性改裝扮成小學徒的模樣,以方便打探荊英的消息。
只不過,‘他」天生艷色麗容,雖是改裝,猶不能遮掩。道人忍不住多看「他」兩眼,說道︰「好俊的小子,怎麼以前沒有見過?」
「我新收的。」老大夫心虛地轉了話題。「我們不是趕路?那就快走吧。」
「好。」道人走到外面,翻身上馬。
史絳霄推著老大夫和她同上一匹馬,與道人駕馬並行。
一路上,老大夫照著史絳霄的吩咐,和道人攀談起來。「道長,我們是要去替誰看病啊?」
道人覷了他一眼,想了一下,也不瞞他。「我是要找您替我大師兄看病。」
史絳霄眉心一緊,急道︰「你說的可是荊英?」
道人覺得幾分奇怪。「你也知道我大師兄啊?」
史絳霄大急,也不回答,只是一徑追問。「他怎麼了?為何病?病得如何?」
道人見「他」態度不對,狐疑地皺眉。「你……」
老大夫看這情形,趕緊接口。「道長,我徒弟是想先知道,他因何發病、病癥如何?我們看病之人,講究‘望、聞、問、切’,對于病癥,自然是知道越詳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