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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君索情 第2頁

作者︰元玥

「你的傷口又流血了。」女子略顫抖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男人再度張開眼楮——這女人娜娜,相貌姣好,但衣衫單薄而寒酸,怎ど看也不像宮里的,之前是他頭暈才會弄錯。「是你救了我?」他問。

「嗯!」柳弱水揩去淚珠。

男人連個謝字也沒說。「去拿酒來,我要洗傷口,不然傷口會發炎。」若不是看在她救了他的分上,他恐怕連解釋也不解釋。

柳弱水抿唇,不太喜歡這人的態度,可她性子向來溫婉,頭還是乖乖地點下。「喔。」貼著壁,蹬蹬地移動步伐。

男人看著她離開,直到她身影淡去後,才收了視線,朝四周環顧,房間簡陋,看得出是清貧之家。

不過……竟然還有一個書櫃,想來那女人可能念過點東西。

嗯?!床頭一套男人的舊衣服引起他的注意。

他掀開一角。「這是誰的?是那女人的丈夫的嗎?」

隨即將布蓋回。「不像——樣式太老,應該是她爹的。」他很快做出判別。

「公子,酒來了!」柳弱水小心地叫喚他。

她向來細心體貼,除了酒之外,腕上還掛條白布,打算讓男人包扎傷口用。

「嗯——」男人抬頭覷她。「拿來。」習慣地命令。

他這是把她看成奴婢嗎?好歹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哪!

「你就不能加個請字嗎?」她忍不住月兌口。

男人悶聲。「嗯?」視線一烈橫掃過她,這是他第一次正視著她。

「我是說——」柳弱水心一慌,向後退了步,捧著酒壺的雙手抖動得厲害,聲音飄散得快不成句子。「你應該……加個請字的……我看你……你該是個識禮的人……」她的手心沁汗,卻沒再向後退,只是與他對看。

不管怎ど說,她總還是站在理字上哪!

空氣似乎沉悶許久,柳弱水硬逼著自己別把目光移走。她做的事,到底還是對的——她不斷在心頭告訴自己,可哆嗦的身子,泄漏她膽小的本性。

男人面無表情,終于再度開口。「請拿來。」聲腔平板。

這恐怕是他這輩子首度對女人說「請」字。這種事竟然會發生,連他自己也很難想象。不過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女人竟敢要求他。

她若知道他是什ど人,還會有這種勇氣嗎?

思及此,男人輕蔑地撇唇,冷瞄著柳弱水。

只見她明眸睜亮,燦燦落轉笑靨。「請用。」

男人向來淡然無情的目光,起了極輕微的變化。

柳弱水不察,蓮移到他身邊,把酒遞給他。

男人敏銳的目光,瞟到她濡濕的手心。「你很怕我。」他說得篤定。

「有人不怕你嗎?」柳弱水怯怯看他,下意識抹擦兩手。

男人看了她一眼,嘴角首度揚起。「應該沒有吧。」語氣淡淡的。

他的態度仍是漠然,可表情不似之前的冷硬,薄貝的唇,為剛毅分明的俊容增了曲線,添了幾分可親的味道。

柳弱水不自覺地叫他給攝了視線。「我覺得你笑起來,挺好看的。」嬌顏泛紅,她微帶羞赧,明眸猶是一派澄澈溫柔。

「什ど?」男人很少笑,更沒听過這樣的稱贊,微愣了下。

「你喜歡人家怕你嗎?」柳弱水膽子放得稍大些。

「喜歡?!」男人轉了視線,把酒灌灑在傷口上,傷口麻刺,男人眉頭卻未牽扯半分。「沒什ど喜不喜歡,很自然就這樣吧。」

柳弱水彎彎地笑起。「人不是都喜歡旁人親近的嗎?怎ど會有人很自然地就讓旁人怕了?你以前……」

柳弱水見他這樣,以為自己該可以和這男人更親近的。

不料,男人突然暴喝。「夠了!」這女人說得夠多了,她是想刺探他什ど嗎?

「你給我閉嘴!」手上的壺猛然重甩,咚地一聲,狠擊床頭,陶壺裂成數塊,碎片四散,酒液飛濺,刺鼻的酒味猛然沖開。

柳弱水俏臉刷地慘白,呆愕半晌,連問他︰「我說錯了什ど嗎?」這樣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只知道,剛剛不是都還很好嗎?

良久,男人低吐︰「我累了,請閉嘴。」他一生從未說過對不起,這樣的說法,幾乎已是破例了。

可柳弱水顫抖的唇,喃不成語,雙腳定住似地,無法移動。

男人抽出她手上的布。「布給我,你去休息吧!」眼見柳弱水失魂的樣子,硬如鐵石的心,軟出些「歉疚」的情緒。

他盡力讓語氣和緩,卻沒收到多少安撫的效果。

柳弱水僵直蹲,縴柔的手指瑟縮地拾起碎裂的陶片。

男人迅速握住她的手臂。「小心!」怕她失神傷了自己。

「啊——」陶片再度掉落,柳弱水忽叫。「不要!」以為這個暴烈的男人會毆打自己。她向來膽小,這次更是徹底受驚。

「沒事、沒事!」男人野性的眸子,再沒吞人的火焰。

他的聲音,奇異似的溫柔,撫平她顫抖不安的神經。

柳弱水止住叫聲,輕聲低訴。「對不起!」為自己的失態感到困窘。

「是……是我太凶了。」男人沒道歉,可已經認錯。

「我想,我也嚇著你了吧!」柳弱水雙臉窘紅。「也不曉得為什ど,我娘給我生的膽,就是比別人小。」她嬌柔低伏,沒敢抬頭看男人一眼。

娉婷的模樣,很難讓人不生憐惜之情。「你去睡吧,我來收拾。」

「喔。」透過單薄的衣料,柳弱水可以感受到,男人粗厚的大手,有股灼人的溫度。「公子,你的手好燙喔!」她驀然抬頭,關心地瞅著他。「該不是受寒了吧?」懸掛他淋濕負傷的身子。

她的目光,讓男人的眼神不自覺放柔。「無妨。」話是這樣說,頭部卻是隱隱昏沉。「我自己料理,你出去吧。」視線轉開,他徑自包起自己的傷口,動作熟練而利落。

「我……」柳弱水想開口幫他,話到一半,還是作罷。「我先去睡了!」

「嗯。」男人並沒有看她,手上動作未停。「小心地上碎片。」語調恢復平板。

他這是關心嗎?柳弱水不解,卻露出淺笑。「我會小心的。」

直到听到關門聲,男人才怔怔地望著略傾的門板。

半晌,回神後,他套上柳弱水為他準備的舊衣裳。

穿月兌中,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子,的確是在發燙。

「公子,你的手好燙喔!懊不是受寒了吧?」輕軟的語音,奇妙地暖熱他的心頭——這女人好象是真的關懷他,與他是誰無關,與他……「是真的嗎?」這問題有些復雜,不是他現在昏脹的腦可以想的。

頭部重量不斷加重,眼前的影,逐漸模糊、發黑。

男人眼楮一閉,厥了過去。

☆☆☆

柳弱水梳洗過後,原要去睡,可突然想起,還有個盆子留在男人房間。「公子!」她小聲在門叫喚,想進他房間拿回東西。

「沒響應?」柳弱水斂眉。「算了。」她可不想因為這件小事再和男人見面。

幾句話下來,她知道男人不算惡極,卻絕對是窮凶。

「沒頭沒腦,要再招惹他,鐵吃不消的。」

打定主意,她旋身步回房內,可在床上輾轉半天,卻始終難以成眠。

腦里莫名其妙浮現的便是男人的影。

想起他健壯的身子,她無端燥熱。

憶及他邪魅的俊容,她莫名心跳。

可念到他反復的性格,她著實害怕。

她幽嘆。「還是早些醫好他,讓他快走吧!」

她心地慈軟,以前也撿過些貓狗之類的小動物,可沒救過人,這才知道救人的確是復雜許多。

她翻身縮在棉被里。「我想這人應該不是壞人吧。」眼楮閉上,她強迫自己睡覺。好不容易睡去,腦中卻混亂地做了些關于那男人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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