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會啊,君堂很照頗我,只是脾氣較壞而已。」凌澍恩安心的倚在兄長的懷抱,兄妹許久沒見面,她也好久沒向哥哥撒嬌。
「你不用幫君堂說話,他是我兒子,什麼個性我最清楚。」凌羅安以為澍恩是在說好听話讓他心安。
「不是啦。」凌澍恩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大哥。「我說的是真的啊,我還有替你教導他做人做事的道理喔!」
「喔?」凌羅安這下可驚訝了,君堂會照顧別人?會讓別人對他行事作風碎嘴?這可不像他認識了近二十年的兒子。
「不過目前還是失敗啦……」凌澍恩干笑兩聲,「他挺難教的。」
「呵呵呵……他跟他母親一樣,都被寵壞了,你得多點耐心。」他微笑,拍拍妹妹的頭,「呼!我得去休息,搭這麼久的飛機好累。」
「那晚安!」凌澍恩踮起腳尖,輕吻兄長的臉頰。
「晚安。」凌羅安回吻她的面頰後,轉身上樓。
凌澍恩坐在沙發上繼續看電視,卻心不靜,腦海里不斷浮出大哥的話,和大嫂的意圖。
要介紹客戶的女兒給君堂……
很好啊,她是真心這麼感覺的,但是,又怎麼解釋心里像被什麼東西壓著似的悶痛?
她專心一意的發呆,倒沒注意到一道人影逐漸逼近。
「在想什麼?」他挨到她身旁,低沉的嗓音像是春風,在她耳邊呢喃。
凌君堂的手纏上她微鬈的發,在她發間輕撫。
「沒有啊。」凌澍恩恍如大夢初醒,察覺他們有多接近,驚慌的想後退,卻已經沒有退路。「你……不要靠這麼近。」
「為什麼?」他直勾勾的望進她眸里。
她極不自在的撇過頭去,他眼里有太多她無法承受的東西,逼得她慌亂,手足無措。
「怎麼不敢看我?」他偏頭,親吻著她的發,厚重沉穩的氣息呼在她頸間,仿佛他隨時都有可能攻城掠地,吻遍她女敕美的頸項。
「凌君堂!」她以手格開他的氣息,「我在看電視,你不要鬧!」
「我才沒有鬧你……我剛剛看見了,你吻他。」他輕嘆,雙手將她的臉扳向他,壯碩的身子輕壓著她,逼得她不得不面對他,面對他的嫉妒。
「你在說什麼?放開我!」她心慌又心急,他知不知道這里是客廳,隨時都會有人看見他們不合宜的舉止?
「你為什麼抱他?為什麼吻他?」他輕問,絲毫沒將她的抗拒與掙扎看在眼里。
「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听不懂!」她低聲驚喊,「放開我,我警告你,你給我起來!」
她害怕他此刻的眼神,太灼人,太不理智……太容易勾動人心。
「我看見你抱著我爸,還吻他,還讓他吻你。」凌君堂陰暗的指陳。
即使他們只是普通的兄妹之情,仍舊能引燃他心底最深最沉的妒火。當時他就站在暗處,看她燦爛的笑顏,看她倚在父親肩上,看著那張他日夜渴望的嘴唇吻在父親的臉頰上,看著她溫潤嬌軟的身子倚在父親懷抱里。
他期盼渴求的她,他無法得到,甚至連他的接近都能讓她嚇得亟欲逃離。
「這很正常啊。」她避開他的逼視,小手使勁的推著他。「你講話就講話,可不可以不要壓著我?」
「正常嗎?那為什麼我才稍微靠近你,你就這麼急著逃開?」他又將她的臉扳回來,鼻尖靠著她的,讓她連避開他眼神的機會都沒有。
「那又不一樣。」她近乎申吟的苦苦哀求,「拜托你不要這樣好不好?這里是客廳,隨時都會有人來……」
「我想給你機會……」他低聲呢喃著,不知道究竟是講給她听。抑或是給他自己听。「但是你總是不放過我,總是要逼我……每次都是你逼我的……」
「你在說什麼啊?」
她不解的望向他墨黑而美麗的雙眸,里面除了痛苦、想望,還有更多令她慌亂的情緒,像根就要繃斷的弦,揪住她的心窩,她幾乎為此窒息。
「我愛你。」
隨著愛語的逸出,他放縱自己的渴望狠狠吻住她的雙唇。
算了吧,他再也不要壓抑自己對她的想望和欲念,再也不要因為怕她嚇壞而苦苦抑制自己的愛火。
就讓她嚇壞吧,他要愛她,要糾纏著她,要讓她連防備都不能,別無選擇的愛上他。
凌君堂饑渴的探著她唇間每一處,密密纏吻她甜馥芳美的唇舌,自從上次初嘗她的味道後,他無時無刻不在重溫那樣的回憶,幾乎逼死自己。
尤其在夜深人靜時,想起她,總教他被欲火燒得快要瘋掉!
「唔……唔……」凌澍恩從呆滯中驚醒,狠皺起眉對他又踢又打。
他放開她的唇,一雙眸仍是火熱的啾著她。
她想也不想,反手就給他一巴掌。
凌君堂連姿勢都沒變,還是看著她。
「我當作我沒听見,剛剛的事也沒有發生過。」她努力的吸吐著空氣,雙唇發顫。
「但我不能當作自己不愛你。」他一臉受傷的看著她。
她的巴掌,沒讓他受傷。但她的話,才這麼一句,就教他遍體鱗傷。
「你這算什麼愛情?愛上一個相處不到幾天的女人?」她故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冷淡又憤怒。
她別無選擇,只能傷他。
他給她的不安太多了,也許他可以不計一切代價的追求愛情,但她卻辦不到,只能任他的痛苦、她的心慌,一遍又一遍的復寫進記憶里。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你了!」他激動的低吼,大手牢牢箝住她的雙手,既痛苦又愛戀的吐露出從沒有人知道的事實。「你以為我們才剛認識?四年前的那個下午,有個迷人又可愛的女巫就用她的魔法教我目眩神迷,教我的眼、我的心從此只能容下她一人!她從不知道這四年來我總是在暗處偷窺她的生活,直到我再也忍不住、再也壓抑不了,才使計讓她待在我身邊!」
凌澍恩更加呆滯,原來築好的心牆被他的話攻擊得差點崩坍。
凌君堂赤紅了眼,一字一句從唇邊逸出,就是要牢牢釘在她的心版上。「我害怕嚇壞她,總是小心翼翼的對她,想抱她、想親吻她的,每日每夜幾乎就要燒毀我自己,但我還是忍了下來,不斷壓抑自己,直到她竟敢用她對男人危險的無知來騷擾我,用她對別的男人的欣賞來激怒我,我才放縱自己吻她……」
「我沒有……」她驚駭的搖頭,渾身發顫,淚珠不自覺的掛在眼角。
「你有,你就是這麼可惡至極。」他顫抖的捧著她的臉,輕輕俯身,吻去她的淚。
凌澍恩像是被燙到似的彈開。「你不能這樣!」
「為什麼?」他悲傷的問。
為什麼?
她腦中一片混亂,他的身影、大嫂的警告、大哥的話……交錯的閃過她腦海。
神色復雜的看了他一眼,凌澍恩使勁的推開他,趁他還來不及反應前,逃開。
她需要一個人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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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園大波斯菊迎著風搖曳生姿,坐在它們面前的人卻沒心思欣賞。
凌澍恩目光呆滯的望向前方,昨夜激動又痛苦的他,霸道的侵佔她腦海,讓她反反復覆就是睡不著,哭了整夜,頭又痛得緊,今天干脆請假休息。
「澍恩小姐。」沈英瑞站在她後方,遞上睡袍。「這幾天早晚比較掠,你還是穿件外套再出來比較好。」
她回頭,勉為其難的笑著接下睡袍,披在身上。「沈總管,謝謝你。」
沈英瑞看到她不同于平時的蒼白氣色頗為驚訝,「澍恩小姐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