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情況發生的很自然,他沒注意到,這是他首次喚她的名字。
「千墨?」房里沒人,他又找了找她的小浴室。
沒人。
她也不在廚房,但他卻找到一壺咖啡。
「千墨?」他緊張起來,這麼晚她不待在家里,跑哪去了?「千墨?千墨?」
「我在這里啦……」
虛弱的聲音從沙發上傳來,那小小的身子蜷縮在大大的沙發里,白玉小手晃啊晃的,想引他注意。
「你怎麼了?」她虛弱的聲音有點嚇到他,韓冬寂快步走到她身邊,「身體不舒服嗎?怎麼這麼虛弱?」
「沒……沒啦……」她小小聲的說。
「怎麼會沒?你快說,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他著急的模模她額頭、臉頰,總之能模的地方都沒放過。
「我……你不要亂模啦!」她小臉臊紅,不停撥開他進犯的大手。
「你生病了嗎?」
「沒有啦,我,我只是不小心睡著了……」她頗心虛的低聲說道。
「沒生病就好,那快去洗澡。」韓冬寂輕柔的撫拍她的後背,扶她起身。「你可別在浴白里睡著。」
「才不會。」方千墨慢吞吞的爬起身,捧著半睡半醒的腦袋瓜往她房間走去。
「千墨,你走錯房間了。」他揚聲提醒。
「我才沒走錯,不拿衣服怎麼洗澡?」
韓冬寂笑笑的搖頭,轉身到廚房為自己斟滿一杯濃郁芳香的咖啡。
輕啜著咖啡,他忽然想到倘若她邊泡澡邊享用咖啡,應該也不錯,至少她出來的時候,不必喝冷掉的咖啡。
「千墨,你要不要邊喝咖啡邊泡澡啊?」他踱到浴室門前,揚手敲了幾下門。
「不要……」
她的聲音幽幽從里頭傳來,听起來頗有睡意。
「你別在里面睡著了。」他再次叮嚀,睡著是小事,但要是感冒可就不好了。
「好……」
里頭的聲音越見微弱,她答的那聲好,好得有氣無力。
「千墨,你不能睡著喔,千墨?千墨?」
待在浴室里的方千墨舒服得快睡著,偏偏他的聲音擾人不休的鑽進她耳里,她皺起小臉,隨手扯下浴巾將自己包起來,然後像頭暴龍似的砰一聲打開浴室的門。
在外頭邊喝咖啡邊喊人的男人顯然嚇了一跳,沒料到她會突然沖出來。
「這位先生……」她眨著明媚的大眼,仿佛想撕掉他似的瞪著他,「你這麼堅持的叫我有什麼事嗎?」
她嬌軟的身體只用條浴巾包裹,女敕白的皮膚泛著瑩亮的粉紅,微鬈的黑發和皮膚都還在滴水,明亮的水眸毫無防心的睨著他……
「呃……」韓冬寂狼狽的別開眼,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我怕你在里頭睡著。」
「不會啦,你不要想太多好不好?」她抓抓濕淋淋的發,無奈的看他。
「喔。」
他們忽然沉默下來,彼此都感到有種莫名的沉悶,卻又不想離開。
「你要不要喝咖啡?」韓冬寂幾乎找遍整顆腦袋才找到這個勉為其難的話題。「我剛剛想到邊泡澡邊喝咖啡,好像挺不錯的。」
「沒,沒關系,我快好了。」方千墨忽然意識到自己在他面前半果著身體,原本自然的頰色忽然染上紅暈。
他也意識到她的尷尬,氣氛變得極為曖昧。「那我再幫你重煮一杯咖啡?」
「不用了,你今天帶我去玩一定很累,你早點休息啦。」她把頭垂得低低的,下巴幾乎和脖子貼合。
韓冬寂忽然笑出來,而且越笑越大聲。
「你笑什麼?」她直覺的抬起頭瞪他,不知為什麼,她總有種感覺——他是在笑她。
「我在笑……我笑你頭低到下巴和脖子快黏住了。」他伸手指向她下巴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
方千墨的臉爆出紅霞,兩只小手緊緊捂住臉。「你不要亂講,我哪有!」
他彎腰逗弄她,手指放在她臉頰上搔啊搔的,「就是有。」
他的突然接近,嚇得她有些驚慌失措,氣息不穩。
「你不要亂講……」她小手推抵著他的胸膛,試圖將他推離她遠一點。「去去去,你快把咖啡喝一喝,待會準備上床睡覺。」
這個男人離她越近,她就越無法自在。
「想轉移話題啊?」他捏了捏她軟軟的脖子。
「才沒有!」她已經開始呆滯,只記得雙手要推開他。
「你為什麼要一直推我?」他忽然沉下聲音,全然沒有剛才的戲謔。
「我……」方千墨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告訴他,他只要離她稍微近一點,她就會有奇怪的感覺嗎?
一種喘不過氣,卻又很興奮的感覺。
她愣愣的盯著他發呆,在不小心對上他的視線後,就再也分不開。
韓冬寂的理智沒注意到自己正不由自主的往她女敕美的紅唇靠近,沒注意到自己的雙手霸道的在她腰後收緊,沒注意到自己的心失序狂跳。
方千墨也沒好到哪去,每當他更接近她一分,她就越喘不過氣,鼻間充斥著他的氣味,心頭小鹿亂撞,腦子昏昏然的只能任憑他接近,以及腦中記憶瘋狂翻滾,想起他們曾經擁有過的親吻,和他令人迷亂的眼神。
當韓冬寂的唇吻住她時,她清楚听見自己有如小貓般滿足的喟嘆,他肯定也听見了,不然他不會笑出聲,也不會放肆的加重這個吻。
方千墨悄然的抬高雙手抱住他的頭,將十指埋入他墨黑的發絲里,隨便吧,她已經不想在意這麼多,他吻她,她也想吻他就已經足夠了。
不知過了多久,韓冬寂才甘願的放開她的唇。
「千墨……」他捧著她的臉,嗓音沙啞的在她耳邊低喃,「千墨、千墨……」
她抬眼望著他,滿臉疑惑。
她紅潤的唇還殘留他的氣味,巴掌大的臉蛋漾滿粉紅的色澤,那對小鹿眸子不知所措又怯生生的望著他,教人心癢。
韓冬寂輕嘆,再度低首封住她誘人的唇,同時大手一撈將她打橫抱起,不顧她的驚呼,住他房里的大床走去。
即使才這麼小段路,他仍舍不得放開她的唇,輕輕將她放在床上,仿佛在呵護最珍貴的寶物似的將她納在懷里。
他的唇誘惑的從她的唇輾轉而下,吮吻她的肩頸與貝耳。
他這樣溫存廝磨,與那天強勢而霸氣的吻不同,教她渾身酥軟無力,更找不到拒絕他的氣力。
被他的手指與唇舌逗得虛軟且昏亂,方千墨腦里混沌成一團,只能像攤爛泥似的在他身下嬌吟。
深秋的夜風吹送著淡淡寒意,但在韓冬寂房里,今夜卻是綿綿無絕的春風。
放縱的隔天,方千墨昏沉沉的睡到中午才起床。
幸好她今天上晚班,渾身酸痛的方千墨一邊想著,一邊挨著床鋪起身,將韓冬寂放在床邊臥椅的睡袍穿上,才回她房間盥洗。
她想起昨夜的瘋狂纏綿,不禁又嬌又羞,幸好他不在家,沒看到她這副樣子。昨夜他任性又霸道,不停需索著她嬌女敕的身子,一次又一次,逗得她幾乎要哭出來。
咬著牙刷,她捂住賓燙的小臉,瞪著鏡子里全身都是吻痕的女人。
方千墨想得出神,連自己刷了多久的牙都渾然不知,甚至連有人悄聲接近也沒有驚覺。
「在想昨晚的事,嗯?」韓冬寂笑著從後摟住她縴細的腰,輕吮她白女敕的耳垂。
「才、才沒有,你不要胡說。」昨夜飛走的理智全數回籠,她羞澀的避開他的唇。「我還在刷牙,別這樣。」
「那等你刷完就可以了?」他可不是什麼乖乖听話的孩子,她越是躲,他就越是要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