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想太多啦,既然它是牛,就一定會有辦法跑的嘛!」滕奔對著那頭牛微笑點頭,「你說是吧?」
牛很捧場的哞了幾聲。
「你看吧,它是用哞的,是牛啦。」他拍拍她的頭,「快上去,我們沒時間了,待會兒要是你的追求者追了過來,可沒人打得過他呢。」
「我啊!」她自傲的抬抬小下巴,輕巧一蹬就坐上牛背。「我可是女俠呢!」
「要是羨棋在我可能還會放心點,你喔,我可不敢抱持太大的希望!」滕奔也跟著爬了上去,輕松的跨坐在她身後。
自從來到神話世界以後,他的體力和耐力愈來愈好,身體也不像以往那樣瘦弱,漸漸結實了起來,從前要他爬高很難辦到,現在他卻可以輕輕松松的爬到牛背上,這真不知道是不是另一項收獲。
「哼!那你去叫棋來啊,看看你會不會惹更多麻煩上身!」她撇過頭去,有點不是滋味。
「喔?為什麼會惹更多麻煩?」
「因為她長得比我漂亮啊,包準你整路都在對付她的追求者。」她冷笑,「耶?不是要走嗎?快走啊。」
滕奔茫然的眨眼,「我沒騎過牛,不知道該怎麼讓它走。」
「用力的抽動韁繩,然後很帥的大喊一聲‘駕’吧!」她興奮的提出意見。
「那是馬吧?」他冷然的潑了她滿臉冷水。
「耶……哈……哈哈……好像是耶……」她干笑著,全身冷到發抖。「可是我覺得牛也差不多吧?」
「真的嗎?」他呆呆的看著她。
「我覺得是耶……哎喲!听女俠的話就對了!試試嘛。」說著,她就興匆匆的拉動靼繩。「駕!」
牛回頭,張開滿口牙嗤了她一聲,身子卻依舊不動如山。
「它好像沒有動耶……」她呆滯的開口。
「哈哈哈哈哈——」滕奔捧月復大笑,幾乎笑出了眼淚。「你那聲‘駕’喊得挺有力的!」
「喂!不動就不動,也不用這樣消遣我吧?」她轉頭幽怨的瞪他,順帶送上兩拳以報答他剛才恥笑她的動作。
「那……那怎麼辦?」他邊問邊笑,「它還是不動耶。」
「哼!我才不要再幫你想辦法了,反正我想什麼辦法你都只會笑我!」許羨恩氣呼呼的擻過頭去。
「別這樣嘛……」膝奔可憐兮兮的拉拉她的衣角。「剛剛是我不好嘛,對不起。」
「看在你誠心誠意道歉的份上,而且我們現在又在逃命,我不跟你計較。」
「謝謝大人饒命,那快幫忙想想辦法吧,到底要怎樣讓它跑?」
「用打的試試看好了。」她想了老半天,還是想不出來怎麼讓牛跑,只好隨口胡謅了一個方法。
滕奔瞪大眼楮,「要扁它?」
「試試看嘛!」
好好好,女人最大,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膝奔深吸口氣,將真氣聚集于掌中,手一揚、一揮,狠狠一掌拍在牛上。
「嘶——」一聲痛呼。
滕奔握住自己的手,漂亮的大眼聚著水氣,化為無聲的嗚咽。「……好痛。」
牛仍然不動如山的待在原地,嘲諷的張開了黃牙嗤嗤有聲。
許羨恩火了,拉住韁繩平衡自己後就重重的踹向牛肚,原來只是想出出氣而已,沒想到牛開始移動了。
「媽的,就是欠人踹。」許羨恩冷笑的扯扯唇角。
在她身後的膝奔,除了高興那頭牛終于走了以外,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會喜歡這麼個粗魯到家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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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踏上旅程,他們兩人的情況都比在大運山上好多了,至少衣服是干淨的,糧食和水也充足,保暖的被子也有,重要的是,他們還有防身器具和交通工具。
依照三身國的人向滕奔說明的路程來看,他們只要再向北走不到十天,就可以到達一臂國,屆時他們得在一臂國休息一晚,補足糧食和水,就能再問路踏向奇肱國了。
一切朝向美好而完美的情況發展,滕奔算過了,他們此時剩下的變化,大概只有幾個了。
第一,不知道奇肱國和一臂國的人是不是可以听得懂他們說話?
第二,不知道奇肱國人願不願意幫他們做飛車?
第三,不知道中原的天帝是不是黃帝?就算真是黃帝好了,他可听得懂他們是從未來世界來的?他可知道有什麼辦法讓他們兩人安然回去?
想到這個,滕奔的頭就愈來愈痛了。他想回到現代,不只是因為自己的家人,也是因為他知道羨恩還在掛心羨棋,但是他愈急,就感覺愈難達成回去的心願。
「恩恩,要不要停一下?肚子餓不餓?」他輕吻她的頭發,而她老早就裹著被子睡在牛背上了。
他們已經趕了一整天的路了,從天色仍然晦暗逃出來後都在趕路,到天空微亮、天亮、日正當中,再默默的趕到黃昏、太陽下山……天黑。
她搖搖頭,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你如果累了再停下來就好了。」
「我還不累,但是你好像很累的樣子。」
「還好……」她眨眨眼,拉拉身上的被子。「我只是頭有點昏而已,你幫我拿水好不好?」
滕奔從布袋里拿出水袋,小心翼翼的喂她喝水,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模模她的額頭,皺著眉說︰「恩恩,你好像發燒了。」
「難怪感覺昏昏沉沉、忽冷忽熱。」她勉強的笑了笑,小手伸了出來推開水袋,緩緩的窩回牛背上。
他把她拉回來攬到自己身上靠著。「乖,睡吧,我們再趕一下就休息。」
他默然的加快速度,直到進入前方的樹林,滕奔找了個看起來像是滿安全的地方停下來,準備過夜。
「恩恩,醒一下,我們休息了。」他輕拍她,不敢一下子就吵醒她好夢。
「唔……」她渾身虛軟無力,才剛起來又軟軟的倚了回去。「我起不來了。」
「那你先趴在牛背上,我下去以後再抱你下去。」滕奔將她安置在牛背上,再輕手輕腳的從牛背上爬下去。「恩恩,來,手給我。「他對著她伸手。
許羨恩頭暈腦脹的,勉強直起身子把手伸過去,她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熟悉而安穩的懷抱里,她慢慢的離開坐了一整天的牛背,虛弱的倚著滕奔蹲在地上。
「我頭好暈……」她的雙手按住頭部,臉色蒼白。
滕奔彎身,一把抱起她。
「每次都是我把你整個扛起來,你第一次把我抱起來耶……」她靠在他胸膛里,小臉紅通,眼楮整個閉了起來,小小紅紅的甜唇勾著誘人的笑意。
「胡說,你每晚睡著了以後都自己跑過來壓我。」滕奔只要想到她這個小女生竟然能扛著他這個手長腳長的大男人跑,就覺得佩服萬分。
「我哪有!」啊……她一定對他上癮了,在他的懷里,她覺得好有安全感,她快睡著了……
「怎麼沒有?清醒的時候問你要不要靠過來點比較不冷,結果某小姐別扭得要命,只要一睡著,還不用我提,她自動就會巴了上來。」滕奔取笑她,一邊將她連人帶被安置在樹下。
離開溫暖的懷抱沒兩秒,許羨恩就皺起小臉。「好冷……」
听見她喊冷,他連忙裹好她身上的羽毛被,「這樣呢?還會冷嗎?」
她噙著淚點點頭,活像被丟棄在路邊的小狽。
「忍一忍,待會兒就暖了。」他大手摩挲著她的額頭,「恩恩乖,睡一覺,明天就不暈了。」
她可憐兮兮的張開迷茫大眼。「好暈喔……」
「我準備食物給你吃好不好?果子好嗎?」他起身,打開糧食袋,用水弄了條濕巾子敷在她額上以後,又拿了一些果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