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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害我打噴嚏 第20頁

作者︰元湘

「凌柏凱,我從來就不知道你對我有那麼不滿。」這個小弟越來越沒分寸,居然這樣跟他說話。

其實他也不想傷害單紅荳,只是感情的事無法勉強。

「算了,她走也好,希望她可以學習獨立。」凌柏宥真心地祝福。

「放心,紅荳比你想象的還要堅強能干。」他干麼擺出一副保護女兒的父親姿態,真是好笑。「我跟她說,要她把個金發帥哥回來,她說她會把一打,哈哈哈哈哈!」

凌柏宥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單紅荳那麼夭真單純,外國小子哪里配得上她?

心里頭悶悶的,難道是舍不得她「長大」?

會是這樣嗎……

開學了,凌柏凱那混吃等死的家伙滾回學校去,而單紅荳也出國念書去了,整間公寓沈悶地一如凌柏宥最初住進來的時候一樣,除了他,什麼都沒有。

或許是習慣吧,凌柏宥不太能適應住處變得這麼冷清。

當然他更不否認,他弟凌柏凱說的有道理。

失去單紅荳,凌柏宥才驚覺自己竟然那麼依賴她,以往不管吃的用的穿的都是她默默幫他打點,如果只是不在幾天還好,可是時間越久,他的心情就越糟。

這段時間很難熬,才過了一、兩個月,他卻以為已經過了一整年,連拚命工作都無法填滿他心頭的空虛感。

抬頭一望,房子里到處都有單紅荳的身影。她特別喜歡可愛小巧的卡通造型飾物,從桌布到小踏板、廚房抹布,甚至電視上所擺的小鮑仔玩偶……每一樣都十分精巧,都是她的用心。

他開始承認他想念單紅荳,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前兩天,他和交往幾個月的女友分手,因為對方抗議他太忙,兩人見面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熱情,女方抱怨他是個怪人,和他交往感受不到他的任何誠意。

凌柏宥也不挽留,老實說,他也覺得自己是個很奇怪的人,要不然才和女友分手兩天,他的腦子里竟然想不起來對方的長相,反而單紅荳天真無邪的嬌顏卻越來越清晰。

除了家里的擺設以外,他的腦子里更是不斷地出現跟她共同生活的記憶——

凌柏宥記得她多愁善感,看電視、听CD都會感動到哭;她的手藝很好,有他母親的真傳;她很喜歡黏他,只要他一回家,就會迫不及待跟在他身邊問東問西,不是說自己當天發生的趣事,就是問他工作的情況……

老實說他常覺得她很煩,小女生就是那樣,她搞不清楚他很累,還拚命找他說話,有時候他真的懶得回答她,她就自得其樂地自問自答。

其實現在回頭想想,她還真是蠻可愛的。

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在國外生活是否習慣,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她還那麼小,雖然听說她是和同學一起出國,但是他還是很擔心。

凌柏宥心念一動,不由自主地拿起了電話,撥到單家,想探問情況——

「喂,單叔,我是柏宥——」

喀!單父一听到他的聲音,沒等他把話說完,立刻掛上電話。

凌柏宥以為電話故障,再重撥一次,電話響了很久,卻沒有人來接听。

他不死心,直接打電話回自己家。他想說不定他父母會知道單紅責的情況。

「喂,媽,是我阿宥,你知道紅荳——」喀,電話又被掛掉,而這次掛他電話的是他母親大人。

凌柏宥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吃錯藥了嗎?還是今天家里發生什麼事?

他干脆撥電話給他老弟,凌柏凱一听到他問起單紅荳,突然默不作聲,這次凌柏宥總算來得及反應了。

「警告你不準掛我電話。快告訴我,你知道紅荳在哪?她現在好不好?你知道她的電話嗎?她——」

「老哥,你有完沒完?」電話那頭的凌柏凱冷漠地打斷他。「你早點關心她不就好了。」

「怎麼,我現在關心她不行?你講那是什麼話,好歹我們也是一起長大的鄰居,她還在我這里住了兩年,我關心她不應該嗎?」

「鄰居?老哥,你真是令人驚奇,我認識你那麼久,都不知道原來你是個會關心鄰居的人。」到現在他還在鄰居鄰居的,凌柏凱快被他哥氣死了。「放心,紅荳她很好,听說交了一個男朋友,長得非常帥,對她非常好,你大可放心。好了,沒事了,我要去寫報告,掰。」他掛上電話。

「什麼嘛,臭小子,他哪時候這麼用功?」凌柏宥被他氣得牙癢癢的。「不對,他還沒跟我說紅荳的電話。」

可惡,這個死家伙,早晚找他算帳。

對了,他剛剛說單紅荳交了根帥的男友,很帥……一定不可靠,萬一她被拐,被騙了,那怎麼辦?

凌柏宥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個問題深深困擾,並且隔天像著魔似的破天荒蹺了班,驅車回到彰化的家——

凌家夫婦一看到許久未回家的大兒子突然歸來,都有些意外。

但知道他是為了紅荳回來的,他們彼此都有默契,絕口不談,一律說不知道。

凌柏宥知道父母很喜歡單紅荳,他們一定是誤會他背棄了她,才會讓她傷心離開,所以對他無法諒解。

算了,不說就不說,反正知道她沒事就好。

許久沒吃到母親的手藝,趁著這次回來吃個夠吧。

沒想到一嘗到那熟悉的味道,卻讓他更加想念單紅荳。

她果真是他母親的高徒,做出來的菜肴味道十分相似,讓他戀戀不舍。

沒關系,快放寒假了,到時候她一定會回來,他們總有機會相見。

美國

單紅荳和小時候完全不同,自從遇見凌柏宥後,她開始慢慢地改變,變成一個很容易適應環境、很容易交朋友的人,除了自己的個性開朗活潑以外,外型也為她加了不少分數。

不過眾人總覺得她很特別,在歡笑中,眉宇間總是有股化不開的愁。

「紅荳。」同樣來自台灣的留學生方智堯是她的頭號愛慕者,追她追得非常勤。「你又在看照片?很想家嗎?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家。」

一定是因為想家,所以她總是眉頭深鎖。他深深地這麼認為。

「呃,還好。」單紅荳將手上的照片往包包里放,表情有些不自然。

凌柏宥不愛拍照,那是她和他唯一的一張合照。那時候他十六歲,而她只有八歲,照片背景是她彰化的家,他頑皮地兩只手都比出YA的手勢放在她的頭上,就像是對兔子耳朵。

照片上的兩個人都笑得很開心,尤其是她,她缺了兩顆牙齒還照樣笑咧了嘴。

單紅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明明說要忘了他,卻仍將照片帶在身上,怎樣都忘不了。

「沒關系、沒關系,放寒假我們就能回去了,到時候我一定要去看看你家長什麼樣子,那里一定很好玩。」她告訴他,照片中的背景是她家,站在她身邊的大男孩是她的鄰居哥哥,和她相差了八歲。

方智堯知道她總拿著那張照片看,那張照片對她一定有不同的意義,但他仍欺騙自己那只是她想家而己。

反正他就是喜歡她,打定主意要追她就對了。

「我……我可能不回去。」單紅荳忍痛做了這個決定。

「為什麼?你不是想家嗎?」

「我——」只要一回到台灣,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跑去見凌柏宥,到時候她還能走得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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