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跟什麼啊?這個「包小腳」是得了妄想癥是不是?虞家堡未來的女主人,那不就是虞璜的老婆?
虞璜的眼光有這麼差嗎?
「誰知道你在講什麼?快讓開,我很忙耶。」韓取歡根本不想理她。
還是辦自己的正事要緊。
「你給我站住。」包筱姣擋住了她的去路,「什麼叫做不懂我在說什麼?你這個死丫頭,還不快跟我道歉,如果哄得本小姐開心了,或許我會原諒你。」
「道歉?為什麼?」
「耶!你是白痴啊!本小姐剛剛不是說了,我將會是虞家堡未來的女主人。」包筱姣像是急欲鞏固自己地位的人,拼命強調。
「得了吧!你若窮得沒鏡子照我可以借你,看看你自己的德行,璜哥會喜歡你?你還是做夢比較快,別侮辱他的眼光了。」韓取歡直截了當地說。
「你……你在胡說些什麼。」這個死丫頭竟然敢喊她敬為天神的人——虞璜為璜哥,真是太亂來了,包筱姣伸手欲甩她一巴掌。
韓取歡武功雖然學得不怎麼樣,但是對付這種只會撤潑的嬌嬌女,可是綽綽有余了。
她一個擒拿手,便將包筱姣的手給抓住了。
「哎喲,痛死我了,放手,快放手!」雞貓子尖叫聲揚起。
「叫什麼叫,我又沒使力,啐!」扮柔弱給誰看啊?有病!韓取歡立刻甩開了她的手。
「你……你給我報上名來,我一定要跟婷嫵夫人說,讓她將你趕出門。」包筱姣一副被欺負得很嚴重的樣子。
「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就是韓取歡、韓取歡就是我,怎樣?」她挑釁地朝她努努下巴。
「好,好個韓取歡,我這就去跟婷嫵夫人說,讓她辭退你,哼!」包筱姣嬌滴滴地轉身便離去了。「說就說啊,我怕你啊!」韓取歡朝她的背影扮了個鬼臉。
反正她又不真是虞家堡的奴婢,她是來偷東西的……
咦!偷東西?
韓取歡這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包筱姣已經去喊人了,那她……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呢?既然行蹤曝光了,此地當然就不能久留啦!
還是先溜為妙。
只是……該死的,這是哪里?她到底走到哪里來了?為什麼虞家堡會這麼大呢?以前來的時候怎麼都沒察覺?
「牆!」
對,可以爬牆離開啊!反正她就是這麼進來的嘛!
但是眼前盡是錯綜復雜的回廊和建築高雅的院落,亭台樓閣、花草竹木……令人眼花繚亂。
她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是從何處進來的,又該如何出去?
完了,這下子怎麼辦?難道等著人來抓她嗎?
她懊惱地捂住了臉,垂頭喪氣。
「怎麼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清醇好听的嗓音,宛如救星般響起。
「璜哥。」韓取歡想都沒多想,開心地跑到他面前來,「你家好大,我都走不出去,你快告訴我我剛剛進來的大牆在哪里。」
「大牆啊?為什麼要走大牆,從前門走不是比較快?」虞璜裝傻地問。
「那是因為……」
韓取歡瞪大眼楮,猛地眨了眨。
完了,她……她剛剛說了什麼?
小小的臉蛋就這樣皺成了一團,慌亂得手足無措。
「既然來了,就吃過晚膳後再回去吧,今晚廚子有煮你最愛吃的大龍蝦和清蒸石斑魚,你一定會喜歡的。」虞璜就像在牽自家妹子的手一樣,自然地將她拉往用餐的廳堂里。
韓取歡跟著他慢慢走,心里惶恐到了極點。
「璜哥,你不問我為什麼會在這里嗎?」她擔憂地問。
「你是我妹子,來我家是很正常的,有什麼好問的。」虞璜的回答親切無比。
「可是我……我出現在這里……」
「你常迷路啊!一定是守門的人不好,沒帶你來見我,害你不知道該怎麼走吧!一會兒我會懲治他們的。」
「不不不!你別怪他們,是我不好,是我自己爬牆進來的,跟別人無關。」三兩下,這單純的小女子就全招了。
虞璜拼命忍住了笑意,點點頭。
「小歡,你真可愛,太有創意了,我怎麼沒想到進門也不一定要從大門或後門走,偶爾爬爬牆,也挺有意思。」
嗄?爬牆很有創意、也很有意思?是這樣的嗎?韓取歡滿腦子疑問。
「你真的不怪我?」
「我為什麼要怪你?只不過我很擔心你的安危,你要小心點,別傷著了才好。知道嗎?」虞璜似真似假地關懷叮嚀。
「還有,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就是……我剛剛撞到了一個叫包筱姣的姑娘,我可要先聲明,我絕對不是故意的,但她好像很生氣,說要去跟婷嫵阿姨告狀。」她是不怕她啦,只是也不知道那個包筱姣和虞家堡是什麼關系,得罪了總要交代一聲才好。
「別理她,我娘會做出適當處理的,你放心。」虞璜看到了事情的經過,誰是誰非,非常清楚。
「真的。」頓時韓取歡心中充滿了暖意,「你真是太好了。」
他真的是個大好人,而且簡直好得讓人感動、使人落淚,足以成為全天下人的楷模。
能夠結交這樣的朋友是她的運氣,她告訴自己,往後只要他有困難,自己赴湯蹈火,也決不推辭。
而虞璜卻仍陷在自己的惡作劇中。
呵呵!想要藏寶圖嗎?他倒是可以幫忙呀!
兩個人,兩樣心,各懷心事,不過相同的是唇邊愉悅的笑意哪——
第5章(1)
青山、綠水、大石、野草……
虞璜端坐在書房里,玩世不恭的俊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表情。他手執狼毫筆,低著頭,正專心地在一張價值不菲的虎皮上描繪。
「再來座懸崖峭壁,加上荊棘、泥沼……嗯嗯!這樣才夠驚險刺激。呵呵!」唇揚起了一道優美的弧度,煞是迷人。
罷進門的靳玄,被他那太過興奮的表情給弄糊涂了,這個主子又想玩什麼花樣?
「你來了。」頭未抬,虞璜的手仍繼續在虎皮上移動,「去幫我接小歡吧!我上回和她約好,要請她至堡里一敘。」
「接她?」靳玄搖搖頭,「隨便派個人去就行了,何必一定要我?」
「你也知道最近有一大群無聊的人待在堡外虎視眈眈的,還是你去接她比較安全。」
「主子,你也知道自己的情況,那我更要留下來保護你,哪里走得開?」靳玄真的是擔心他的安危。
近來藏寶圖的消息傳出,讓許多人十分覬覦,為此他更加派了許多人手日夜防衛著,自己更是寸步不離,以防萬一。
「你主子我是那麼沒用的人嗎?」虞璜終于抬起頭,淡掃了他一眼後,又繼續埋頭作畫,「我要你去你就去,?嗦什麼。」
「但是主子……」
看他堅決的表情,靳玄知道自己不管怎麼說,都無法撼動他分毫,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力求速戰速決了。
就是不知道主子接那丫頭來做什麼。又想捉弄她嗎?
「完成了!」在靳玄離開不久後,虞璜終于放下筆,愉悅地說。
他雙手拿起了那幅「巨作」,輕輕地吹了吹,以求筆痕盡速晾干,而唇邊詭譎的笑意則逐漸加深。
畫得真是太好、太驚險、太完美了,連他都要佩服起自己的天分,呵呵……
突然,他唇邊的笑意收斂,黑眸一轉,將那幅得意畫作輕折,放在背後。
「出來吧!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他聲帶揶揄地道。
丙然,立刻有一個長得高大凶惡的人出現在他面前。
「哼!虞大堡主真是名不虛傳,竟能這麼快便察覺到我的存在。」那人的聲音洪亮如鐘,讓人覺得刺耳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