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就是你最善良的夫君——我!」他得意地宣布。
什麼叫做幻滅,火雁終於明白那種滋味了。
「這麼說你是故意看我出饃,而不提醒我嘍?」他一定早就發現她身上的錢被扒了,卻不告訴她,真是大可惡了。
一旦發現恩人原來詞他,心境上竟有莫大的轉變,所有浪漫的遐想都沒了。
「我若要你出糗,何必給你錢?」解君遙質問。
說的也對,當初兩人形同水火,如果是她,她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這麼大方哩,算來他也是個好人啦!
「哼!胡亂送錢給不認識的女人,你這公子真是名副其實。」她嘟囔著。
可憐的她,還像少女懷春般以為會是個了不起的英雄來救她。正想來個以身相許,反正她和解君遙有名無實,沒想到……
「唉!我送錢給你也錯、不送也錯,我招誰惹誰啊?」解君遙提醒道。「別忘了我是你口中的恩公啊!」
火雁暗自吐了吐舌頭。可不是?當初在蘇州,是她誤將人當成賊的;而在迎親的路上,也是她有錯在先,算來是自己無理取鬧了。
「好了、好了,恩公大人,人家是跟你開玩笑的,干麼這麼認真?」火雁刻意輕聲細語道︰「這樣吧,恩公在上,請受小女子一拜!」
她還真想起身拜謝,幸好解君遙眼明手快地制止了她。
「別拜了,只要你身體趕快好,以後少陷害我一點,我就感激不盡了,我親愛的娘子。」他笑著道。
「知道了。」原本對他還有點意見,可一發覺他竟如此善良後,對他的觀感又全部改變。
「那休息吧!」玩了一整天,他也累了。
解君遙走向他的床——躺椅那邊去。
「喂!你去哪?不陪我啊?」
「我睡覺啊,大小姐,看你一點都不像病人,中氣十足。」他躺在躺椅上對著她道。
「你睡那里不是很不舒服嗎?」
「怎麼,你要將床讓給恩公我睡啦?」
火雁還真的點頭。「是啊!」
「不不不,別害我,你病著呢,萬一你病情加重,爹娘會將我掃地出門的。」解君遙敬謝不敏。
「又不是要把所有的床讓給你,我是要分一半的床給你睡啦,反正這張床很大啊!再多兩個人睡也無妨。」她毫無防備之心地道。
「可是……」
「婆婆媽媽,不要就算了,以後別在我面前唉唉叫,說你腰酸背痛,我才不理你。」可惡!居然不領她的情。
好凶啊!解君遙考慮再三,確定自己對一個「哥兒們」絕對不會有「性趣」後,決定不委屈自己屈就在一張小小躺椅,不如回到舒服的大床上睡嘍!
「喂!夜里別對我動手動腳,也別勒我脖子害我作噩夢。」
「你想太多了,你別覬覦姑娘我就好了。」火雁故意拋了個媚眼給他。
「咦!你眼楮抽筋啦!罷剛怎麼沒一起給大夫瞧瞧呢?」解君遙根本看不出來那叫媚眼。
「你這大笨蛋!」別過頭去,火雁再也不想理他了。
而解君遙則莫名地搔搔頭皮,怪了,他又哪里笨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女人,拉過棉被,他也打了個大呵欠。
「半夜若不舒服再喊我,我睡了。」
繼洞房花燭夜後,兩人再度同床共眠,而且還相安無事哩!
第七章
丙然,在休養了兩天後,火雁又像一只生猛的活跳蝦般,活力十足、聲音宏亮,一點病樣也看不出來。
解家夫婦對這個健康的媳婦更是滿意極了,而且看他們那麼相愛上致覺得他們乖孫一定很快就有消息了。
出於對媳婦的寶貝和疼愛,所以當火雁提出要出門去送姊姊和弟弟回家時,他們立刻答應。
此時,一群人從流陽樓清幽的包廂里出來,石玄驍夫婦和晏上熙、黑似仙都先走了,只剩下花祖兒一個。
原本該是離情依依的,可惜對象是火雁,他有的只是滿月復的擔憂。
「雁,你別仗著公婆現在疼愛你,就那麼放任,還是要有點形象,收斂一點,知道嗎?」坐在馬車上的祖兒一再叮囑。
「知道了,祖兒,你真的好羅唆耶,也不怕娶不到老婆。」火雁不耐煩地道。
「放心吧,小舅子,雁雁有我照顧,沒問題的。」解君遙親親愛愛地拉著嬌妻的手道。
而火雁也很配合地靠近他懷里,做出親密樣。
「希望了!」花祖兒是真心希望他們兩個是玩真的,而非只是做做表面工夫。
「走了、走了,回家告訴爹娘,說我很好,我公婆都很疼我,我家遙遙也是,請他們放心吧!有空我會和遙遙一起回去看他們的。」火雁催促道,不願再听他多說教。「馬夫,麻煩你了。」
馬夫听從她的指示,開始揮動馬鞭,驅車離去。
「雁,你要保重、保重啊!」說真的,花祖兒還真有些後悔慫恿父母將火雁嫁得這麼遠,畢竟她老愛惹事,不在身邊看著,誰也不放心。「我有空也會來看你的。」
「知道了,再見!」火雁揮著手,直到看不見馬車,臉上的笑容才收斂。
「怎麼,舍不得嗎?」解君遙輕易地看出了她單純的心事,輕擁著她問。
「嗯!」她投入他懷里,眼眶有點泛紅。「從今天起,我就要一個人住在你家,再也沒有人可以幫我了,萬一……」
「萬一你惹了禍,還有我這個好兄弟,我會幫你收拾的,這樣你滿意了嗎?」解君遙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故意輕松地道。
火雁畢竟還是個十八歲的姑娘,之前她知道姊姊和弟弟都住在附近,再加上少了鳳小邪的叨念,公婆又疼她,自然覺得很快樂。
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也難怪她有些惶恐擔心。
「嗯!可是萬一欺負我的人是你呢?」
「我怎麼敢啊?女暴君。」別被她欺負就該偷笑了呢!
「什麼?你叫我女暴君?你這可惡的家伙,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一時的傷感,就像只是煙霧,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火雁又恢復了先前的活力,不顧自己正在大街上,抄起拳頭追殺親夫去。
「雁雁,這是大街上啊!」幸好還有一人理智未失。
「那又如何?」敢惹她,照扁不誤!
當火雁半開玩笑地追著解君遙時,突然感覺到有雙怨慰的眼神一直追逐著她,讓她不寒而栗,頓住了腳步懷疑地四處搜尋——
有了,是她,一個長得好美、好美的姑娘。
那女子在發現火雁注意到她後,冷妒的眼神突然一轉,換成和外表一樣柔弱的眼神凝娣著她。
「雁雁,你怎麼了?」發現火雁停住了腳步,解君遙懷疑地問。
「你看那邊,那位姑娘好漂亮喔!.」
順著火雁指的方向望去,解君遙發現了雲柳柳。
「柳柳!」她怎麼會在這里?
「柳柳?她就是柳柳?」火雁對這名字印象很深刻,因為這是他在她面前第一個提到的女人名字。「真的很漂亮,和漣漪有得比了。喂!你是不是對人家始亂終棄,要不然她怎麼一副怨婦的樣子?」
「你想到哪里去了,她還是個清倌,我和她之間是清白的。」解君遙解釋道。
「清倌?你是說她……」
「遙哥哥,許久不見了。」溫柔甜膩的話語,正是出自雲柳柳唇中。
在他們談話間,她已經悄悄地來到他們身邊。
「柳柳,你怎麼會在這里?」解君遙神態自若地頷首問。除了在火雁面前他常會被搞得不知所措外,其他的女人還沒這本事哩!
「我正巧出來買東西。」雲柳柳勾魂的眼眸直盯著他。
當然,這「巧合」是她千辛萬苦營造的,為的就是見他一面,還有眼前的女子——他的新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