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舉止溫柔且細膩,不過有個缺點,就是眼楮始終不放在他身上,一切都用「模」的,憑感覺做事。
老天!石玄驍額上的汗一滴滴滑下,兩人如此靠近,從她身上傳來的馨香氣息就夠一讓他神智不清了,更何況那雙溫柔的魔掌還在他身上不停地游移,才套上一件外衣,他整個人就幾乎快爆炸了。
「少爺,你怎麼了?怎麼喘得這麼厲害?」漣漪不解,天真地抬頭問,這一抬頭,才發現到他額際上已沁出薄汗來上立刻從懷里拿出手絹,溫柔地替他擦拭。「哎呀!無緣無故的,你流了好多汗喔工你是不是生病了?」
在她的柔荑踫到他的額際之前,石玄驍立刻將她推開。
「少爺,你……你怎麼了?」
「不用你管,你走,你快給我出去。」她再不出去,他很難保證自己不會將她拆解入月復,當早餐吃。
「可是……」
沒等漣漪多問,石玄驍已經迅速地將她推出門外,並將門給拴上了。
「少爺,少爺,你怎麼回事?!開開門,你開開門啊!」漣漪更加急忙地拍打著門喊著。
「別喊了,你快滾!」石玄驍捂住了耳朵。
「可是我要服侍你啊!」漣漪好著急。他們說好了,只要她好好服侍他,他就不會為難她的家人了,所以她絕對不能惹惱他的。
「不用、不用、不用,我不需要你服侍。」
真是該死的,他竟然受不了她的誘引上年前那一面就足足令他懸念了三年,如今朝夕相處下去,那還得了?
天啊!真是可怕的噩夢,他究竟在折磨誰呀,連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少爺,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請你告訴我,別趕我走。」漣漪自怨自艾的嬌楚聲音,傳進耳里讓人格外不舍。
「可惡,可惡……」他在原地走來走去。
這樣一個小小的女子上然惹得他心煩意亂、脾氣暴躁、心蕩神搖而無法自恃……真是不可思議。
對了!眼不見為淨,只要別再見到她,別再听到她的聲音,他一樣可以整治她。
「漣漪,你給我听著,從今天起,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會交代勛伯上讓他給你安排另一份差事。」
「為什麼?」
「不許多問。」
「……是!」門外隱隱傳來惹人憐愛的啜泣聲,好一會兒,她才以哽咽的聲音道︰「既然少爺不要我服侍,那……那漣漪走就是了。」
在听到她沈重的腳步聲離去後,石玄驍才慢慢地吁出了一口氣,可她離去時的啜泣聲,還是隱隱在耳邊回響。
他似乎可以看見那張嬌顏上淚雨如花,他這麼做,是不是很傷她的心?
唉!神經,管她傷不傷心,她哭死了最好,反正她是仇人之女,死了活該,死活該呀!
但為何心情這般的沈重,如同她離去的腳步一般。
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呢?
「該死!」他用力甩頭,穿戴好後立刻奔到馬房牽出愛馬,往外奔馳而去。
希望回來後,可以將她的一顰一笑全都拋諸腦後青樣一來,復仇的計劃,才能一步一步、慢慢地實現。
第五章
漣漪有一搭沒一搭的擦著欄桿,嬌俏的小臉上滿是沈郁,似乎受了極大的打擊和委屈,教人看了心生不舍。
「怎麼了,無精打彩的?」勛伯走至她面前,懷疑地問。「喲!這麼勤勞,擦起欄桿來了?」
「他不理我了。」嬌嗓隱含哽咽。「他不許我靠近。」
勛伯自然了解她口中的「他」究竟是何方神聖,可他家少爺怎麼真舍得如此嬌滴滴的人兒做這些「粗活」?
「怎麼會這樣?你……得罪少爺啦?」不會吧,這樣水靈又聰明的女子,怎麼會犯這種錯?
「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反正……反正他說了,不許我再出現在他面前,要你另外為我安排一份工作。」小臉突然仰起。「怎麼?少爺沒對你說嗎?」
「沒有啊!」勛伯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看來少爺根本無心要你工作哩!」
漣漪可沒這麼樂觀。
「或許他忘了交代你。」她拿起抹布在手中玩弄,咕噥著。「勛伯,現在人家該怎麼辦?」
漣漪可不敢輕易去惹他,怕一個不小心弄巧成拙,那可會害到全家人的。
「先告訴我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才好幫你拿主意。」勛伯決定先抓出事情的癥結所在,才好對癥下藥。
「就是……」漣漪連忙將服侍石玄驍的經過說了一遍。
「哈哈哈——」勛怕還沒听完,就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哼!勛伯,你不講道義,居然……居然恥笑我,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誰家母親會教閨女服侍男人穿衣的嘛!」就是出閣前,她娘也沒教過她要如何服侍男人穿衣啊!
當然,她就不信駱御行舍得如此「奴役」她。
「呵呵,別誤會,我的小盟友,我不是在笑你,而是在笑少爺。」
「少爺?」水眸寫滿不解。
「看來我那少爺愛你愛得挺深哩。」
「勛伯。」漣漪臉蛋紅雲滿布,嬌嗔道。「你……你在胡扯些什麼呀!」
「有沒有胡扯,你看了就知道。」勛伯朝她使了個眼神。
漣漪順勢望去,才發現石玄驍和追夜竟朝他們走來,她尚未有所反應,勛伯已經開始發難了。
「小丫頭,我請你來是當菩薩的呀?連擦個欄桿也擦了老半天,那待會兒還有整楝房子要擦呢,你究竟要擦到何時?」那猶如響雷的聲音竟是出自勛伯口里,他一臉憤怒地質問,毫不留情。
「勛……勛伯。」那怯懦的聲音中飽含了驚嚇和哽咽。
漣漪是真的被嚇了一大跳,她從來沒見過勛伯這麼凶的模樣,當然從小到大也沒人舍得在她面前大聲一句。
「勛伯?勛伯是你喊的嗎?叫我總管大人。」他一派神氣地道。
「是工總……總管大人,你別生氣,我馬上擦,馬上就擦好了。」漣漪冷靜下來後,自然就了解他在玩什麼把戲上刻配合,手腳勤快地火速擦拭著欄桿。
「快點、快點,手腳這麼慢吞吞的,不想吃飯啦?」
「要……要、要、要吃啊!」她緊張地面對他結巴的道。
「那還不快點擦,你停下來做什麼?「勛伯橫眉豎眼地問。
「和你講話呀!我娘說,講話的時候要看著對方,這樣才有禮貌。」漣漪正襟危坐地對著他道。
一旁的石玄驍和追夜稍愣,主僕倆差點失笑。
「你娘說?」勛伯完全不以為然。「這里是我的地盤,我的話才是聖旨,快點擦,今天沒將整個分行的欄桿給擦乾淨,就不許你吃飯。」
「嘎?」漣漪傻愣愣地看著他。「不會吧!」
整個分行的欄桿很多耶!就算給她十天也擦不完啊!
「哼!」勛怕冷哼了聲。
像是看她很不順眼似的,勛伯伸腳用力一踢,將她腳邊的水桶給踢翻了,那桶髒污的水立刻濺了漣漪一身。
「哎喲!勛……總管大人,你、你……」
漣漪話還沒說完,勛伯立刻將空了的水桶丟到她懷里。
「還不快去打水,笨手笨腳的!」勛伯說完,立刻拂袖離去。
漣漪抱著水桶,一身狼狽。
眼眶一紅,可憐兮兮地邊落淚邊往井邊去,縴細的背影顯得楚楚可憐。
「太過分了,勛伯怎麼會突然轉性,他……他對下人一向很好啊!」向來不多話的追夜也看不下去了,急忙發難。
「或許……」石玄驍的臉上露出難解的表情。「或許那兩個人是在演戲給我看呢!」
他並非笨蛋,老忠僕那麼喜歡漣漪,會玩什麼把戲,他略猜得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