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不知道他們蓋這麼多房子做啥,活像一座迷宮似的。
呀!大門到底在哪里?
她翻身躍上屋瓦想藉此看得更遠些,沒想到背後那群人還是不放過,她順腳踢起了幾片屋瓦襲向他們,一見效果不錯,她心里壞主意立刻形成,誰教他們要來招惹她,她決定來個大鬧千惡門,讓他們修補屋瓦修個沒完沒了。
于是她沿著房子的屋瓦上走,邊走邊踢,看到後面追趕的幾個倒霉鬼踩到已空的屋瓦而跌下去發出慘叫,實在有趣極了,害她一踢上了癮。
「住手,快住手。」
「你要我住手我就住手?你以為你是誰啊?」她調皮地朝?
人扮個鬼臉,不馴地反駁。
我踢我踢我踢踢踢,順便還祈禱趕緊下一場雨,讓你們都不得安寧。
「哼!這是你逼我的,怪不得人。」張濠雙掌運氣,面露猙獰,決定痛下殺手。
「啊——」在他尚未出掌前,貪玩過頭的雪舞凝一時不慎,踏進剛剛被自己所破壞的屋瓦陷阱里,整個人就這樣跌入屋內。
砰砰砰——似乎撞倒了整個大書櫃,一大堆書黑鴉鴉地朝她傾瀉而下,幸好她反應夠快,快速地閃到一旁靠牆喘息去。
「啊啊——」上天似乎不夠眷顧她,她躺的這片牆竟然會動,似乎觸動了什麼機關般,她就這麼整個人又往里面跌,還撞到了什麼不知名的東西,一本書就直直地由她頭上敲落,打得她暈頭轉向。
「該死的,這是什麼玩意兒嘛!」她氣惱地抓起那本膽敢敲了她聰明腦袋的書,準備撕個粉碎,藉以泄憤。
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一陣人聲,她趕緊將書收進懷里,逃命要緊。
就在她急忙的找尋出路時,一抹高大的身影由她剛剛跌進的那面牆進來,看了她一眼後,開口驚喜說道︰「竟然是你。」
雪舞凝也認出他了,眼前的俊爾清朗的男子,竟然是下午在客棧里幫她解圍的人,真是太巧了。
「你怎?會在這里?」
這也是閻慎陽正想問的事,不過一听外面鼎沸的聲響越來越靠近,他知道他們已經沒太多時間了。
「出去再說。」閻慎陽推開旁邊的桌子,狀似隨意模索,而後打開了一塊木板,里面露出了一道階梯,像是秘密通道之類的東西。
「哇!好神喔!你怎?知道這密道的?」雪舞凝簡直崇拜至極。
「快走吧!」他淡笑沒時間回答,先讓她往通道下走,接著扶來桌子恢復原貌後,也跟著往這僅容一人通行的密道離去——
第三章
僅僅一夜之間,經雪舞凝這小妮子大鬧過後的千惡門,只能用天翻地覆、雞飛狗跳來形容。
「不介,火兒怎麼樣了?他要不要緊啊?」門主閻筮不斷地重復詢問著正在醫治閻余火的白衫男子,臉上有著天下父母心的焦急。
反觀坐在一旁身眾人母的萼姬,美艷無雙的嬌?上冷然表情依舊,絲毫沒有因為她獨生子的生死未卜而有所改變。
「筮爺,你別一直打擾不介,讓他清靜一點診斷。」過分冷靜的話語正是出自她口中。
「萼姬,火兒也是你兒子啊!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
她怎?還依然能夠維持她一貫的淡漠?躺在床上的人可是她唯一的兒子啊!閻筮實在不解,他永遠都無法理解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
「擔心?!當然。」萼姬美眸輕轉,聲音依舊輕淡。「可惜我們不是大夫,口頭上的慌急又有何用?」事實上她對自己的兒子十分有信心,像余火這般優秀的孩子,她絕對不相信他會這麼輕易死去。
閻余火是她的驕傲,她相信自己兒子的能力,所以依舊能夠泰然以對。
雖然口頭上的慌急無用,但閻筮還是無法安心,仍想再度詢問閻余火的傷勢,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走進一人,因怕驚擾大夫診斷,而細聲通報著。
「稟門主,烽火堂堂主求見。」
閻筮望了萼姬一眼,隨即起身朝外堂走。
外堂上,烽火堂堂主,也就是今晚負責守夜的張濠歉疚滿面,在看到閻筮後立刻下跪。
「張濠無能,請門主降罪。」
「什麼?你的意思是……末逮到那擅闖千惡門的小丫頭?」
閻筮勃然大怒問。他知曉今晚有個不知死活的女孩闖入門內。
「是……是的。」張濠臉上愧色更濃。
「混帳東西!」早已為了兒子的傷勢煩憂無比的閻筮,在听到張濠的稟告後,情緒更加暴躁浮動,?腳將他重重踹倒。「連一個小小丫頭都搞不定,簡直就是廢物一個,千惡門要你這樣的廢人何用?來人!」
「在。」
「將這蠢材給我拖下去,殺!」閻筮青筋暴跳地怒吼。
今晚對千惡門來說,無疑是個大凶大惡的日子,他用盡苦心,將一切希望交托給了閻余火,想不到一向優秀的小兒子竟讓他失望了,非但神功沒練成、還受了重傷生死未卜;現在這些蠢東西還讓外人給擅闖進來,更可惡的是竟然沒將擅闖者緝捕到手,簡直是丟盡了他千惡門的臉,叫他如何不惱?
張濠始終低著頭並不求饒,他的確是個廢物,連一個小小丫頭都抓不到,日後也沒臉見人了。
就在他即將被拖下去之前,嬌媚的嗓音突然揚起。「放開他。」
「萼姬。」閻筮回頭看向來人,頗?不解。
萼姬款款走來,正色分析道︰「張濠此次雖未能擒住那紅衣少女,可他以往的功績絕對是有目共睹的,筮爺您說是嗎?」
「這……」沒錯,張濠的確是忠心耿耿,曾?千惡門立下不少功勞,但是這並不表示他可以就此將功抵過。「萼姬,可是他連一個小丫頭都搞不定。」簡直是笨死了。
「哦!」萼姬倒對那有勇氣闖入,並且躲過追緝的小女子感到興趣。「你將情形說給我听。」
張濠深曉萼姬在門主心中的地位,立刻將今晚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好個不要命的小女娃,膽子不小。」閻筮氣憤地道。
萼姬輕凝秀眉,覺得重點不在那小女子的大膽,而是……「張濠,你說她進入藏珍閣後隨即消失?」
「稟夫人,是的。」張濠也覺得荒誕至極,但人真的是在他眼前不見的,也由不得他不信。
「這可怪了。」萼姬抿唇輕撇。「除非那娃兒會飛天鑽地,否則這是不可能的事。」
「我才不管那娃兒會不會飛天鑽地,總之張濠沒能將她擒到,就該死。」
「筮爺莫急,還是讓他戴罪立功,先將那丫頭抓到再說,否則咱們千惡門能夠自由讓人來去的話,若傳出江湖,會成為笑柄一樁的。」萼姬條理分明地分析。
閻筮寵妾如命,一向將她的命令奉?圭臬,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萼姬你說的極有道理。」他下令道。「張濠,你立刻去找人,務必在最短時間內將人給找到,否則就提你項上人頭來找我。」
「屬下遵命。」張濠感激地道。「謝門主不殺之恩;謝夫人力保之恩。」而後退了下去。
「真是蠢材。」閻筮搖搖頭,和萼姬又走回內堂,卻見她愁眉深鎖,以為她總算在擔憂閻余火的情況了,心有不舍地安慰。「放心吧!咱們火兒不會有事的。」
「我不是在擔心火兒。」
「那你為何攢眉?」
「難道你一點都不懷疑那小丫頭闖入咱們千惡門的意圖?」萼姬水眸微眯道。「我可不認?是小孩子貪玩這麼簡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