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想做什麼?還不快放了她!」闕濯大喊。剛剛疏于防範,沒想到龍皓竟然這麼卑劣。
「放了她?」龍皓冷哼。這怎麼可能?他的心中有著難忍的怨氣。
真不公平,憑什麼闕濯能夠得到這麼好的兩個女子全心的愛,而他卻一無所有?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拿了把劍抵在斐憐君的脖子上,他痛恨道︰「你那個可惡的婢女居然敢壞了我的大計,你想我會放過她讓你們雙宿雙飛嗎?」
「那你想怎樣?」斐憐君負氣問。
「你說呢?我親愛的表妹。」
「哼!誰是你的表妹?我沒有你這種暗箭傷人的卑鄙表哥。」
「好,跟我翻臉?」龍皓抵住她脖子的刀用了點力,在她脖子上輕輕劃出了一道血痕。
「憐兒……」龍皓居然敢傷她?闕濯握緊了拳頭,恨不得將他給殺了。
斐憐君雖然痛得皺緊眉頭,但仍咬緊牙根不吭聲。
「你怕我殺了她?」龍皓對闕濯訕訕然問。
「你想殺就殺,我才不怕。」斐憐君反駁道。
闕濯就沒這麼豁達了。「不,別傷她,你的目標是我,你放了她,我任你處置。」
「濯哥。」
「哈哈哈……闕濯。你以為我是二歲小孩?我又打不過你,怎麼處置你?」他龍皓可不是笨蛋。
闕濯望著斐憐君脖子上的血痕,怒火沸騰。「那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龍皓由懷里拿出一個黑色瓶子,放在腳下,踢向他。「只要你將里面的東西吞下,我就放了她,而且誠心誠意地祝福你們……白頭偕老。」他詭譎地笑著道。
「不要……」看著闕濯蹲下去撿瓶子,斐憐君擔憂地問︰「表……龍皓,你在玩什麼花樣?」
龍皓?她居然不叫他表哥了,真令他傷心,虧他對她這麼好。
「我才沒玩花樣。」龍皓妒火狂燒惡狠道。「那瓶子里裝的是「七日斷腸丸」,顧名思義,若闕濯吃了,你們至少還有七天的時間可以相處,瞧!表妹,我對你多好。」
「你……你這小人。」斐憐君拚命對闕濯搖頭。「不要吃,濯哥,不要吃、不要吃……」
「闕濯,你們兩個只能活一個,你自己選,你死,還是她死?」龍皓惡毒地警告,說話時手上的劍還不平穩地抖了下。
「希望你遵守諾言。」
「當然,我龍皓雖不是什麼大人物,但絕對是一言九鼎。」
「很好,那你就祝我們白頭偕老吧!」闕濯揚起嘴角說完,毫不猶豫地打開瓶子,拿出了顆鮮紅色藥丸,在兩人眼睜睜的目視下,放入嘴里……「不要——」斐憐君失聲大喊。
龍皓也沒想到闕濯竟然這麼深愛著斐憐君,甚至連命都不在乎,他頹然地放下手中的劍。
他輸了,這一次,他是完完全全地輸了——※※※
「奇怪,二師兄不是說要去請你師父來幫你醫治,怎麼都還沒來?真是急死人了……」斐憐君邊碎碎念,邊在屋里走來走去。
「別急,我師父住在神劍山,那里可遠了,才五、六天而已怎麼到得了呢?」他將她抱進懷里,吻著她那擔憂又清雅的小臉安撫道。
「別鬧了,難道你都不擔心?」這家伙,都命在旦夕了還這麼不安分,這幾天老愛逗弄她,都不知道她有多憂心。
「不會,有你在身邊,我有什麼好擔心的?」說著又吻吻她的小嘴。
「濯哥——」她真是哭笑不得。「你正經一點啦!快想想辦法,除了你師父外,你應該還認識很多人,再找多一點人來救你嘛!這樣比較有勝算。」
「有啊!我還認識一個神醫。」闕濯忽然停下挑逗的動作道。
「誰?他住哪里?我去找。」她驚喜地立刻跳下他懷里要往外沖。
闕濯卻又將她給拉回來,重新固定在懷里。「不就是你嗎?我的妙手仙子。」他拿起她雪白柔女敕的小手輕吻道。
「討厭!人家是跟你說正經的。」
「我也是說正經的。」
「闕濯——」斐憐君突然掉下眼淚。「你明知道人家無法醫治,卻這樣欺負我,我嗚……」
「好了、好了,別哭、別哭,我是跟你鬧著玩的。」闕濯眼神一閃突然捂著頭大喊。「哎呀!好痛,可能是毒性發作了。」
「啊?」斐憐君也忘了哭泣,緊張地替他把脈。「奇怪了,你的脈象一切正常,甚至身體比一般人都還要好呢!怎麼會這樣?你還有哪里不舒服?」
「頭……頭好痛,一看到你哭,我就頭痛。」闕濯露出痛不欲生的模樣。
「好好,我不哭、不哭了……」斐憐君趕緊擦擦眼淚。「那你還痛不痛?」
「你親親我,親親我,我就不痛了。」
「真的嗎?」他的表情怎麼看來有點無賴?
「真的,不然我頭痛死了。」
「好吧!」斐憐君親了他一下問︰「還痛嗎?」
「痛!不過你親了就好多了。」闕濯將她攬在懷中柔聲哄道。「多親幾下好不好?」
斐憐君睜著好奇的大眼望著他,奇怪了,她橫看、豎看也不覺得他中了毒,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吞下那顆毒藥,她絕對不相信他是個命在旦夕的人。
「好嘛、好嘛!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了。」就在她欲主動地獻上自己的嬌唇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斐憐君立刻展開笑顏往外跑。「一定是二師兄請你的師父來了。
闕濯氣熬了,咒罵道︰「該死的家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
「哇!憐君,讓你出來迎接我們,真是不好意思。」韋烈豪爽的笑聲由外傳入。
「哪里!二師兄、渝薰。」斐憐君往他們背後瞧了瞧,懷疑地問︰「咦!你們的師父呢?」
「師父?不是不用請了嗎?」渝薰懷疑地問。
「怎麼?阿濯那小子還沒把真相告訴你?」韋烈抬頭就看到闕濯臭著一張臉,嚇了好大一跳。
都五、六天了耶!還玩喔!可憐的憐君。
「真相?什麼真相?」斐憐君好奇地問。
「嘿嘿!還是讓阿濯自己說吧!我們先走了。」韋烈聰明地拉著嬌妻準備閃人啦!
「不行啦!你們走了濯哥怎麼辦?」斐憐君哽咽地擋住門不讓行,眼眶又開始紅了,還以為他們是好兄弟,怎麼知道韋烈竟然不幫忙。
「別哭,其實阿濯沒事。」渝薰不忍心見她如此,忍不住說出了真相。
「沒事?」她抬頭望向闕濯。
「是啊!我沒事,別哭了。」闕濯將她一擁,溫柔地幫她擦淚。
「怎麼會沒事呢?你別哄我了,我明明看見你吞下毒藥的,是不是……是不是無藥可醫了?是不是?」她著急地越哭越大聲。
「我沒吞下毒藥。」
「嘎?」斐憐君望著他。「怎麼可能?我明明看見的。」
見她不相信,闕濯只好重新示範一次。
他拿出那顆龍皓給他的毒丸,放入口中。「看好喔!表面上我是吞下了毒藥,可是我卻是含在嘴里,事後再將它拿出來,這不就沒事了?」
「你……你怎麼會想到這個方法?」
「當然啊!我怎麼知道龍皓會不會守信用?萬一我吞了毒他不放人,我豈不是大笨蛋一個?」
論奸詐,龍皓還有得苦練呢。
「你……你這壞蛋,那你騙表哥就好了,干什麼連我也一起騙?害我傷心那麼多天?你真討厭,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再也不理你了。」她居然像個傻子般被騙得團團轉,斐憐君越想越氣,轉身想走。
「別這樣,我只是想將你留在身邊,怕你離開而已。」闕濯將她拉回懷里,也不怕在外人面前表現出其柔情的一面。「這幾天我好幸福,仿佛又回到新婚那段時間了,難道你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