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我表妹說話,你走開。」龍皓急切地道。
「不!」
「小奴別擔心,我表哥不是壞人。」斐憐君給她一抹安撫的笑容道。
小奴這才不情願地冷聲道︰「好吧!有什麼就站在那里講,不許接近夫人。」
「哼!真是闕濯忠心耿耿的走狗啊!」龍皓罵道。
「表哥,不要這樣說小奴。」
「怎麼?憐兒,難道你真的把自己也當作邪教之人?也認同他們了是嗎?」龍皓簡直不敢相信他從小呵護到大的表妹竟會如此。
「表哥,離開龍行堡的時候,我已經講得很清楚了。」
「我不信,我一直都不相信那是你的本意,難道當龍行堡的少堡主夫人會輸給月邪教的教主夫人?」
「表哥,那是不一樣的。」愛情哪能夠強求?
「我不管什麼一樣不一樣,我只想告訴你,我從來就不相信你是心甘情願跟闕濯走的,所以從你離開那天起,我費盡了所有心思找你。我知道你放不下行醫的工作,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今日我終究是等到你了。」
斐憐君輕咬下唇,她明白他的心意,可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闕濯,對于他的深情,她無以為報,注定是要辜負了。
「別費心了,表哥,我對濯哥是真心的,請你……請你忘了我吧!」
「不,我怎麼能夠忘了你,十年的歲月不算短,我怎麼忘得了?」龍皓不顧一切上前道。「無論如何,今天我一定要將你帶回去,我一定要。」
「你休想。」小奴立即護衛地抽劍保護憐君。
「那我們就試試看。」
一時間刀光劍影,飛沙走石,兩人展開一場爭奪戰。
然而一個是龍行堡未來的接班人;一個是月邪教武功最高的教主貼身侍衛,他們的功力自然絕非平常,動作猶如奔雷駭電,凌厲至極,雙方可說是勢均力敵,難分軒輊。
斐憐君看得心驚膽戰,他們哪一方受傷都不是她願意見到的。
「不要打了,別打了……」她慌急地想阻止,完全忘了顧慮到己身的安危,就這樣沖上前去——「表妹——」
「夫人——」
龍皓和小奴怎麼也沒想到斐憐君竟然會突然跑出來,紛紛想將攻出去的刀劍收勢,但來不及了,眼看她就要傷在不及收勢的劍風下,突然黑影驟至,迅速地將她帶離危險。
「濯哥。」斐憐君抬頭看到來人,給了他一個歡喜的笑容。
闕濯卻完全笑不出來,冷冽的眸光掃向眼前差點傷了他嬌妻的兩人,讓他們忍不住膽戰地退後一步。
「你們膽子可不小。」
龍皓想張口跟他要回斐憐君,卻被他的氣勢給懾住了。發不出聲音。
小奴則是慚愧地低著頭。「求邪君恕罪。」
闕濯臉上還是讓人害怕的冷煞神色,絲毫沒變。
「濯哥,別生氣,別生氣了……」斐憐君見狀趕緊撒嬌,主動靠近他懷里。「我好累,先送我回去好不好?」
視線回到嬌妻身上,看著她蒼白的臉,冷酷的表情頓時化作萬分憐惜。
「我們回去。」他將她整個人抱起,迅速消失。
龍皓氣憤地緊握住拳頭。他輸了?不!他不信!他才不信他和斐憐君相處十年的情誼會輸給闕濯這個陌生人,他絕不認輸,絕不!※※※
打從發生龍皓事件之後,闕濯雖然忙,但還是會抽空陪在斐憐君身邊,更不準她外出,氣得她連連抗議。
「我又不是犯人,你為什麼要把我囚禁起來?」
「我只是怕人家傷害你,不過你放心,再過一段時日,我就可以陪你到處看、到處玩,這樣好不好?」闕濯輕哄道。
「你騙人,你哪有空陪我?」現在剛成親不久都沒空了,斐憐君可不敢奢望。
「相信我,我說到一定做到,到時候我帶你遨游天際,你想去哪里我都奉陪。」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斐憐君突然驚慌地捂住他的唇。「不許你講這句話。」
「為什麼?」輕吻了一下她的手問。
「因為……因為我爹講了這句話,隔不久就……」斐憐君眼眶泛紅地道。「我不要這種事發生,濯哥,我不要你離開我。」
「傻瓜,我不會有事的,你忘了我的武功有多厲害了嗎?我不但能保護自己,還能保護你。」
「反正……反正我就是不要你離開我身邊一步。」她極度沒安全感地道。
「好,我答應,再給我一段時間,我就能永遠陪在你身邊了,好不好?」闕濯安撫道。
「那要多久?」
「很快。」
很快?有多快呢?他總是這樣哄她,可是卻老是不見蹤影,他到底都在忙些什麼呢?她真是好奇,只可惜沒有人能給她解答。
「喲!這不是夫人嗎?怎麼一個人坐在這里,沒去纏住邪君啊?」
斐憐君一回頭,才發現原來是孟長老。
「孟長老你好。」
「哼!讓你這尊貴的身分跟我問好?我怎麼承擔得起啊!教主夫人。」孟長老的語氣仍舊是充滿譏諷,看她的眼神也充滿憤恨。
「孟長老,我想我沒得罪你吧?」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長老……甚至月邪教的人好像除了闕濯和小奴外,其余的人都不是很喜歡她。
「當然沒有,就算有我也不敢講,你是高高在上的教主夫人,我有幾條命?我們的邪君可沒那麼仁慈。」
看得出來他是故意為難她的,但斐憐君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讓他如此。
「對不起,如有得罪,我在這里向你道歉。」她不擅和人爭執,話說完後,轉身想離開,不想再和他有口舌之爭。
「怎麼?想去找邪君告狀啊!版訴你,邪君不在,你就省省吧!」孟長老再次揶揄道。
這感覺似乎又回到她剛到龍行堡那年,她不知道自己一個小甭女寄人籬下要怎麼存活,前程是一片未知和驚慌。
「孟長老……」
「省省吧!別對我裝出那副可憐樣,你這招只對邪君有用,還是等他在的時候再施展吧!」孟長老的批判一點兒也不留情。
因為,即使她處處表現得謙恭溫順,但孟長老卻認定她是個心機深的女人,要不然天下美女何其多,沒有道理像闕濯那般寡情的人會在看見她之後,就失魂落魄,不顧一切代價地要娶到她,更讓人生氣的是,他竟然可以為了她而犧牲一切。
所有的一切啊!
再者,她,斐憐君只不過是一個小甭女而已,憑什麼跟他孫女爭寵、爭地位?
「孟長老,我沒有對濯……邪君施展任何手段。」
「你有沒有咱們心知肚明。」
「你……」
「孟長老,你太無禮了。」小奴突然出現,維護憐君道。
「小奴,我有說錯嗎?如果不是她,今天……」直到現在,孟長老還是覺得小奴才是教主夫人的不二人選。
「夠了,別再說了。」小奴不得不警告。「夫人對邪君有多重要,你我都很清楚,以後不要再亂說話了,回去吧!」她不希望爺爺為她的事跟闕濯反目。
「小奴——」這丫頭真是傻瓜,竟然這麼維護情敵,孟長老氣急敗壞地瞪了斐憐君一眼,才轉身離去。
在他離去後,斐憐君才無助地問︰「小奴,我……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他們了?為什麼他們都不喜歡我?」
「夫人你別多心,其實大家只是礙于身分,不敢踰矩而已。」
「不!之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我現在才發現事情並非如此。」她聰慧地看著小奴道。「你知道原因。」
小奴突然單膝下跪。「夫人,孟長老真的不是有意的,請你……請你切莫將此事告訴邪君,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