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小女孩失策了,電梯是往上而非下樓。
就賭一睹吧!
不,就算不賭他也贏定了,他取出行動電話……※※※
敝了,電梯壞了嗎?她明明是按了一樓怎麼是往上升?三十樓,門開了門外無人共乘,她安心的按了CLOSE,可是門堅毅的開著,和指令相違。
「是不是故障了?」她疑慮的走出電梯查看,只見電梯真的不動,而神田文森所在的另一部電梯此時也升了上來。
「我們又踫面了。」他神閑氣定的走出電梯,好似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桑柔沒理他逕自的攢進電梯里,但這部電梯也是一樣不听使喚。
「死心吧!沒有我的命令你下不了樓的。」他自在的掏出鑰匙打開家門。
「原來是你!」真陰險。
「沒錯。」他一點也不否認,陰險得明目張膽。
「沒電梯總有樓梯。」
「樓梯是有,只是不知小姐你會不會開鎖。」
「什麼,你居然……」
「進來吧!」他不和她瞎鬧,逕自走進他的華宅,管家立即出現取餅他的公事包,順帶好奇的舉頭張望屋外。
「我不……」桑柔負氣的立在門外,固執的將頭甩向一旁。
「進來。」他伸手拉了她一把,一點也不費力的把她拉進屋里,桑柔沒有預警的一陣踉蹌,他那大得嚇人的力道震入她的心中,她差點跌倒,可是還好他環住了她,她臉紅又生氣的瞪著他,但他沒理會,一把將她塞向沙發還大聲的命令管家。
「給我看著她,沒吃飯不準她走。」說完,他逕自上樓,把她留在大得嚇人又冷清的客廳。
「晚飯就快做好了,請稍坐一下。」管家目不斜視的說完,退了下去。
靜謐中,桑柔隱約發現自己在發抖,他強硬的力量令她發抖。剛剛她幾乎以為他會把她摔得粉身碎骨,怎知不要臉的他竟……抱著她的腰。
陣陣禁錮不住的紅潮直朝臉上竄去,桑柔雙手環住自已試著冷靜波動的心湖,但他那悍人的手勁似乎還存留在她的腰間,纏繞著她。
她顧盼四周驚瞥和室牆上那把武士刀,戰栗由頂上壓迫而來。
如果她惹得他更生氣,他會不會拿著那把刀向她殺過來?
只為了她不肯留下來吃飯。
真是太……太……太無聊了,不可理喻的監護人!
桑柔坐立難安,索性在客听里來回踱步,直到管家出現。
「小姐,晚餐備好了,請隨我到餐廳來。」
桑柔被動的,不情願的跟著管家到餐廳,管家為她拉開座椅。「請坐。」
「老板就快下樓來了,請稍候。」
他什麼時候出現,桑柔一點也不在乎,但一想到他,她腰際那股灼熱感似乎又隨之奔流。
她甩甩頭,嚴重警告自己必須把那令她昏厥的感受退出心門之外,而為何是必須,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無法忍受心里那種不受控制的騷動。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只好拿桌上的菜色研究,發現擺在自己面前的是份極為精致而且豐富的便當餐盒,里頭有珍貴的鮭魚卵做成的軍艦壽司,和她最愛吃的蛋卷壽司、鐵火輪壽司,還有鮮蝦手卷、炸天婦羅,外加一碗熱騰騰的味燴湯,就連盛著壽司的餐盒都極講究,是一方雕著銀色櫻花的高貴漆器,光是用看的就讓人食指大動。
對座是一份同一式的餐點,加上一盟盅清酒,一會兒廚子又端上了兩人份的火鍋置于餐桌中央,火鍋里香味四溢的肉片像會穿人脾胃似的,引得桑柔不得不豎起白旗。
在這時候說不餓就顯得矯情了,但她決定向自己的定力挑戰。
「怎麼不開動!」身後飄來一陣淡淡的古龍水氣息,他終于出現了,桑柔沒有回頭,他身上那股特殊的氣息更令她莫名其妙的緊張。
直到他入座,她才勉強的抬眼看他,他換上了黑色的休閑服,渾身有股沐浴後的清新,和那麼一丁點從未有過的親和力還有帥氣。
天啊!她是哪根筋不對,竟然覺得他帥!
可是那是事實,其實他一直是很好看的男人,雖然她不喜歡他,很不想理他,但她不能說謊。
然而事實歸事實,說穿了那根本不干她的事。
「餓了吧,開動。」說著,神田文森徒手取出壽司自在的享用,桑柔沒想到他會這麼……不拘小節。
「你吃飯不用筷子的?」她揚揚手中的銀箸。
「有這個規定嗎?」文森淡然而笑。
「對一個沒文化的人是沒規定。」桑柔聳肩。「那你常吃的「便利」漢堡呢!」他說著,塞了一個軍艦壽司到嘴裹。「那不同。」「有什麼不同?」「反正不同。」「吃不是件愉快的事嗎?嘴能獨享,手也是身體的一部分,為何它不能直接參與呢?美國人徒手吃漢堡包,義大利徒手吃披薩,誰說吃壽司用得著筷子。」
「看來你待會兒還要徒手抓火鍋吃了,那很危險的,我先提醒你。」桑柔說得不懷好意。
文森盯著桑柔看,眼底是懶懶的笑意。「如果連輔助工具都不懂得用,那豈不是很傻,尤其有小女孩在場,萬一她學習怎麼辦?」
「這里哪來的小女孩?」桑柔白了他一眼,只見他眼底的笑已移駕到唇上。
真可惡,她不滿的情緒再度被他挑起,她拒絕再開口和他說上一句話免得胃酸過多犯胃病,在這當口,她居然又想起他那一環抱。她在心底哀叫︰老天,我是怎麼了?
她垂下頭不想讓他看到她紅得要泛紫的臉色。
最後,這一餐桑柔就在沉默、防衛、劃清界線之下進行,倒是神田文森十分恣意優閑。
飯後廚子送來兩杯茶,桑柔只想草草喝完早早全身而退,于是她一鼓作氣的喝光光。「我可以走了嗎?」她已經立起身了。
「急著回去準備明天的約會?」
她老早忘了明天和風谷有約,都是被他攪得。
「他叫什麼名字?」文森啜口茶。
桑柔不滿他那種慣性的,以為天下人都該听令于他的口氣,兩人一開口就犯沖似的。「誰叫什麼名字?」
「你那個學長。」
「風谷……」她的耐性用光了,但他並不滿意她的回答,桑柔想起和室偏廳里那把武士刀。「伊藤風谷。」
「怎麼認識的。」
「他是我的舞伴。」你滿意了吧,她在心里吼。
「什麼舞伴?」
「天鵝湖的舞伴,我可以走了嗎?」她美麗的雙眼就快冒出火光來了。
「走吧。」他飲著茶,沒有起身送她的意思。
他終于想通了,肯放人了,桑柔一刻也不想停留,掉頭就走。
「站住。」神田文森低低的聲音像是微慍的命令。
桑柔捺住性子回過身,「還有什麼事?」
「你忘了什麼?」
「什麼?」他這人除了自大還莫名其妙。
「藝術學院只教舞蹈不教禮儀的嗎?」
「謝謝你的晚餐。」她說得不甘心,被強迫還得道謝,真是沒天理。
「還有呢?」
「沒有了。」她不想說再見,也不想再讓他當小猴子耍,一臉倔強的走出他的餐廳,扮了一個鬼臉,雖然他看不到,但她算是給他一個小小的「臉色」。
突然有一個東西落入她眼中,那把平台上的瓷器小提琴,上次她不小心差點撞壤了它。「那是老板心愛的藝術品」她記得管家這麼說過。
她有了一個調皮的念頭,呵呵,要氣就讓他氣個痛快,她看四下無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將那玩藝兒給揮落在地,瓷器小提琴在地毯上斷成了兩截,她滿意的轉身正要走,便瞧見神田文森立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