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亢在他懷中一震。
「怎麼了,我回來得太晚?你生氣了?」他調笑,眼中卻有一絲歉意。
「不,怎怎麼會?」筱亢的心急促地跳著,心虛地掩下眼眼瞼。
「準備好了?」沈昱峰看向行李箱。「那好極了,走吧,差不多該去機場了。」
「嗯……」筱亢茫然的點個頭,根本沒將他的話听進去。
「怎麼了?」他的面色一暗,筱亢不尋常的失神引起他的注意。
「不,沒什麼!」她匆忙道,勉強自己向他展開一個虛弱的笑。
「是昨晚太累了?沒睡好?」沈昱峰撫弄她的秀發,戲謔的言語卻隱藏著濃濃的。
筱亢燥紅了臉,垂下眼。
沈昱峰輕笑地將她攬人懷中。
她輕吟了一聲,嬌軀依偎著他。她是如此愛他,而此刻她亦毫不懷疑昱峰也是愛她的。
只是他們之間為何要有那麼多累贅的包袱?
驀然她有一股沖動,要向她的丈夫坦承一切,乞求他的寬諒和幫助。
「峰……」
「怎樣?」他問,熱切地看著她,眼中有著令她雙膝發軟的性感魔力。
「我……我們該出發了。」她虛弱地回道,所有的勇氣在丈夫的威嚴之前消失。
沈昱峰眸中閃過一抹失望。
「我想你是對的。不過我現在哪兒也不想去,我寧可和你待在房里整整一個月。」他暗啞的道。
昱峰看她的目光是如此的熱切,似乎要將她整個吞噬。他的眼神令她屏息,使她的心跳變得重濁而遲緩。
「別這樣看我。」他呼吸越來越急促,「我真的會那麼作……」
筱亢一羞,推開他的胸膛。
「走吧!」他夸張地嘆口氣,拉起她的手。
筱亢偎在丈夫懷中,知道她擁有的是一個愛她、寵她的丈夫。
但他的愛足夠讓他原諒她的背叛嗎?
她拒絕去想這個問題,抑或她根本不敢去想……
第五章
餅去這一個月是筱亢一生最美的一段時光。
昱峰對她的縱容寵愛似乎是無止境的。
他們待在蒙地卡羅的海灣別墅,白天盡情倘佯在藍天碧海中,夜晚則窩在彼此懷中,除了互相陪伴、之外,其他的什麼事也不做。
而這樣夢一般的日子竟然過得那麼快……
筱亢嘆了口氣,憂慮的眸子凝視著屋外庭園的某處……
沈昱峰醒來時,房間仍然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坐起身,焦急地找尋他的妻子。
然後他看見她了。
背對著他,站立在落地窗前,清晨的曙光照在她身上,讓她像仙子一樣散發眩人的光芒。
他將她拉回懷中,筱亢順勢靜靜地躺在他臂彎里,感受他的愛。
「怎麼那麼早起?」他問,低下頭在她頸間印下一吻。
「我們回台灣了,再也不像在蒙地卡羅那樣,可以隨心所欲……」她輕輕地說著,口氣中充滿了絕望……
「小傻瓜。」昱峰聞言輕笑,听不出她話中的憂傷。
筱亢炫然欲泣,緊緊抱住他的腰,饑渴地眷戀著她即將可能失去的歡愉。
「我們回床上吧!」他熱切地低語,很快地抱起她。
筱亢在地手臂中扭動掙扎,渴切地索求與他,那一次的結合是完美的,他們的高潮來得快而凶猛。
筱亢的身軀劇烈地痙攣,他則顫動申吟著在她體內爆發……
事後筱亢驚駭地發現她在昱峰的身上留下長長的、紅紅的抓痕,但縣峰只是笑著搖頭。
「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小野貓。」他低語,愛憐地吻著她。
她只想放聲大哭。
昱峰走了,這一個月來首次離開他的妻。
筱亢站在大門口目送他的背影離去,內心的恐慌不由得凝聚到最高點——
仙度瑞拉的時鐘剛剛敲過十二響——
沈昱峰踏入睽違月余的沈氏大樓。
一抹自信又愉悅的笑在他的唇畔綻開。
他的生命再也沒有遺憾了,成功的得到沈氏,還有筱亢給他的一切——
想到筱亢,他心中就充滿了柔情。他是如此深愛著她,似乎永遠也要不夠她。三個月前,他還會嘲諷愛情與婚姻,對他來說,婚姻只不過是為了達成事業目的的一種籌碼,但現在一切都改觀了。
「沈董,您回來了,太好了!」陳士良站在電梯門口,一見到沈昱峰,立刻高興迎上前來。
他眼中帶著焦慮,今沈昱峰挑了挑眉。
「有什麼事進辦公室再說。」他正色的沉下聲。
陳士良將要月兌口而出的話硬生生地吞下肚,局促不安地變換著姿勢。
直到跟沈昱峰進了辦公室,關上大門,陳士良終于忍不住連忙開口說道︰「沈董,下午要開臨時董事會。」
沈昱峰不悅地皺起眉。「為了什麼事?這麼突然?為什麼沒通知我?」
陳士良住了口,為難地注視著沈昱峰。這件事太嚴重了,他著實不知該怎麼開口。
「到底有什麼事?」沈昱峰冷下臉來。
「這……」陳士良在他的逼視下心驚地低下頭。「是有關您的事……這……,這實在很離譜……他們……他們竟然指控您私自挪用公款,還說……還說要罷免您的職位,還有……還有要告您……」
陳士良好不容易說完,低著頭,等待一場不可避免的風暴。
可是沒有!一分鐘,二分鐘過去了……
他忍不住抬起頭——
沈昱峰臉上的表情令他驚駭地退了一步。
「這是怎麼回事?」沈昱峰頸間青筋凸現,憤怒地低吼。
「是周副總提的!」陳士良忙不迭地回答,
「昨天他趁您還在國外,開了個記者會,不但指控您掏空公司資產,還出示很多由您背書的帳冊,還有您戶頭上的股票證明。這些都是我們以前查過他佔用公款的資料,可不知怎麼地反而變成您的名字了,這下子……」陳士良再也說不下去了,沈顯峰的臉色隨著他的話更形陰沉鐵青,像一頭被觸怒的獅子,恨不得將對方撕成碎片。
「你說他的帳冊全有我的背書?」他咄咄逼人的問道。
「是……是的。」陳士良顫聲回話,一手將一份影印的資料交給沈昱峰。
他的眸光銳利地掃過這份文件,目光落在其下的一方印章……
是他放在家里的印章!
為何在周清泉手上?!
他的腦中有一絲意念形成……但這個推論太令人不敢置信、太瘋狂了,他根本不敢去想……
「董事長?」沈昱峰的沈默令陳士良的神經緊繃到極點。
他的呼喚讓沈昱峰回過神來。
陳士良仿佛在他眸中看到一抹絕望的痛楚,但這抹神情快速地一閃而逝,幾乎讓他以為是他看走了眼。
「叫方律師過來見我!」他眯起了眼,聲音變成致命的平靜。「這次我要叫周清泉永無翻身之日!」
他陰沈惡毒的語氣令陳士良打了個冷顫,他不禁開始同情起周清泉來了。
「是!」他匆匆走出總裁室。
獨自坐在總裁室的沈昱峰將手埋入掌間,他無法克制地全身顫抖起來。
不可能的……背叛他的不會是筱亢……不會是!
他只希望她不會讓他失望……
沈昱峰回到陽明山的住處已經晚上十一點了,一整天的開會幾乎令他精神崩潰,那些頭昏眼花的老頭,竟敢威脅要他辭職下台。
他神情抑郁地下了車,走進大門。
「昱峰!」筱亢自沙發上彈跳起來,迅速走向他。
他沒有看她一眼,冷漠地甩開她的手,逕自倒了杯威士忌仰頭一飲而盡。
他的眼神充滿了嚇人的空洞。
筱亢的呼吸頓時凍結,她知道她所害怕的時刻終于到了。
「姑丈告訴我公司發生的事,我很抱歉爸爸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她柔聲地道。
沈昱峰抬起布滿血絲的雙眼看著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來,溫柔地撫模她淚濕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