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覺得……」
「我要你叫我的名字。」他的手緩緩撫模她的臉頰。兩人的臉距離不到一寸,那男性化的臉孔露出魅惑人心的笑容。
初雪茫然的睜大雙眼。
「叫我的名字。」
「貴之……」
他的笑容加深了,像是獎勵她的听話似的輕吻她的唇辦。
胸口深處,仿佛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過一般,當初雪體驗到那東西就是喜悅的時候,她慌亂的別開臉,不敢看他。
「害羞什麼呢?」
「我不應該這麼叫你的。」
「為什麼?你是我最喜歡的女人。我喜歡你、喜歡你,我的雪。」
令人不可置信的甜蜜耳語不斷的在她耳邊一再一再的重復。初雪的心好亂,胸口漲滿著暖暖的幸福,但跟那幸福等量的卻是恐懼。她搖動螓首,仿佛這樣就可以將自己自這個夢境中喚醒。
「傻瓜,不要再躲了。」他的手固定住她的頭,迫使她只能注視他的眼楮。
初雪的眼角紅紅的,那脆弱的表情滿足了男人獵捕的本能。
男人帶著邪惡但又令人難以抗拒的微笑,輕輕啄吻她的唇。
「好可愛……這麼可愛的雪……讓人好喜歡……」
他不斷輕聲細語,一次又一次的親吻她的唇、下巴、鼻尖、臉頰。
每當貴之落下親吻,初雪就感覺到背脊竄過酥麻的感覺,她全身微微的顫抖,悸動的感覺不斷上涌,甚至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了。
最近他總是這樣對她,炙熱的親吻、溫暖的擁抱、甜美的愛語,讓她感覺到自己是被珍愛的。她越來越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保有原來的冷淡疏離了。
她開始懂得了「感覺」。而那就像是潘朵拉的盒子,一旦開啟,就讓人變得貪婪、變得想要更多……
「嗚……嗯……」初雪一邊在貴之的親吻之下發出細細的申吟,一邊又渴求著他的溫柔似的,用小手緊緊攀住男人的衣襟。
斌之游戲似的親吻已經不能滿足初雪。她想要更加親近他,是那種希望能把自己完全托付給他的渴望。她怯生生的仰起頭,主動去踫觸他溫暖而干燥的唇辦。
她以前不喜歡親吻的。現在,她竟然有這麼大的轉變,這讓藤堂貴之感到很有趣。這樣的她比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求、什麼都不要,乖順的像個沒有生命的女圭女圭好玩多了。
他故意什麼都不做,目的是看她可以做到什麼程度。
「嗯……」她的手攀著男人的頸子,像個急于渴望主人憐愛的寵物,討好的吻著他。而他殘忍的、緊閉的嘴唇讓她挫敗的嗚咽輕啜起來,可是她仍不放棄地舌忝弄著他的唇辦。
在他的細心教之下,她的身體早就熟悉各種取悅男人的技巧,可是在吻技方面她卻還是笨拙的。
她的笨拙讓他覺得好可愛。
他微笑的開啟了唇辦,迎入她迫切的唇舌。
這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完全全的擁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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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一個人走在市區的街上。
她穿著一身淡粉色的連身洋裝,長久沒有暴露在陽光下的肌膚有如雪一樣的白皙透明,和時下年輕人不同,一頭沒有經過挑染、沒有燙過的又長又直的黑發,柔順的披在肩頭。
吸引了路人愛慕視線的她,並沒有任何自覺,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微微低著頭,嘴角帶著一抹幸福甜美的微笑。
她剛剛離開婦產科診所。沒有讓任何人陪伴,也沒有讓司機載她,就這樣自己破天荒的走出屋子,搭計程車來了。
而婦產科醫生剛剛證實了她的懷疑。
一個小小的生命,融合了她和他基因的生命,在她的肚子里孕育著。她忍不住伸出手來踫觸自己仍然平坦的小骯。那種感覺好奇妙。
一種又暖又柔的感覺流過她的心田,她又微笑了。她這一生從來沒有笑得那麼頻繁過。可是胸口有種就要滿溢出來的快樂,讓她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那種心情……好想、好想跟人分享……
她停在銀座的一家私人俱樂部前。不知不覺的竟走到了這里。
她推開門進去。現在還只是下午,店里只有幾個打掃的服務生,還沒有任何客人光顧。高雅的深棕色裝潢和擺設,融合了舒適與品味,又能帶給每個光顧的客人需要的隱密感。
這正是銀座的最高級俱樂部之一——由初雪的母親所經營的「蓮」。
「你很少到這里來找我。」
穿著昂貴和服的中年女子出現在初雪面前。她還是那樣的美、那樣的有魅力,歲月雖然在她臉上留下些許痕跡,可是卻是比年輕女子更加溫婉而神秘的吸引力。
「媽媽。」初雪看見她,眼楮亮了起來。
迸蘊蓮一笑,攬住女兒的手。
「來,去我辦公室,我們母女倆也有好一陣子沒好好聊聊了!」
進入了辦公室,初雪坐在沙發里,古蘊蓮坐在她的對面,含笑看著她。
「你變了。」她在看了初雪一會兒後,下了這個結論。「變漂亮了。跟外表沒有關系,好像整個人都亮了起來。怎麼了?最近有什麼開心的事情?」
初雪的臉微紅,黑溜溜的眼中有幸福的流光閃動。
迸蘊蓮眯起眼。初雪不是個情感外露的孩子。她的改變意味著什麼?為何她既高興卻又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少主怎麼樣呢?最近有沒有常常去你那里?」
「他幾乎都住在我那里。」
迸蘊蓮稍稍愣住了。
「是嗎?這倒不尋常……」
初雪羞澀的垂下頭。
「嗯……他最近對我……很好很好。」
嘴角掩不住的笑意,提到某個人的話題就不禁紅了臉龐,還有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女人嬌媚
這些「癥狀」,古蘊蓮並不陌生。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對任何人事都很淡泊的女兒會有這一天。畢竟,她已經試圖不要讓這件事情發生好幾年了……
迸蘊蓮幽幽嘆了口氣。「你愛上少主了?」
「愛」——好直接、好強烈的字眼。初雪仿佛受驚的小鹿般睜大眼。但是她終究沒有反駁。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承受不住母親那可以探測人心的強烈視線,而別過頭去。
「我不想潑你冷水,但是從你很年輕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愛上他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她的語氣中有著哀憐。
初雪的臉一白。她低頭,看著自己在膝頭上捏緊的小手。
「我不明白,媽媽。他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我唯一的男人,為什麼我不應該愛上他?」
「因為,他不可能回報你相同的感情。」
初雪猛然抬起頭。
「不是這樣的。他最近真的不一樣。他會陪我看星星,他在夜里跟我同床共寢,他說他喜歡我。真的,不只一次。他一直告訴我他喜歡我,一直一直……抱緊我……那一定有某種意義的是不是?那表示他愛我的,是不是?」
面對一張惶然的臉,古蘊蓮猶豫著該不該殘忍的打醒她。因為初雪是那樣急切的希望能說服自己,那表示她已經陷落的很深很深了。
迸蘊蓮搖頭。「太不合常理了,不是嗎?你們都在一起那麼久了,他現在才‘突然’發現你有多可愛?」以前少主對待初雪可算不上多麼溫柔體貼,除了供應她生活無虞這點之外,他在外的花名可從未斷過。
「也許,他‘突然’發現了。」初雪堅持。
「也許,他只是一時心血來潮。興頭過了,就不會再覺得有趣。」
「我不懂。你為什麼這麼堅信,難道我不值得他愛?」
「不是你不值得愛,你很好,只是他沒有這樣做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