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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蠻妻 第16頁

作者︰語綠

趁袁睿專心對付敵人時,她運勁一推,離開了他的羽翼。

「你干嘛?」他又氣又急地吼道。

「我可以保護自己!」語落,她抽出袖里藏著的短劍,跟面前的漢子對打了起來。

她的招式飄忽靈動,面對敵人時鎮靜自若,縱使男人們塊頭比她大了不少,卻也不能近她身半步。

沒有了雨脈這個包袱,袁睿一下于又解決了幾個倒楣鬼。他趁隙望向她,心口陡地一縮。

不好,那些沒膽的孬種,幾乎全朝雨脈下手,她的額前冒出冷汗,招式愈來愈沉重,手臂的傷處又滲出鮮紅的血……

這個笨女人,難道忘了自己手臂受傷了嗎?居然還逞強?

袁睿怒吼一聲,沖上前去,連砍了幾劍,又解決了好幾個人。

好不容易他飛跳過黑壓壓的人群,欺近她身邊,他一出手便奪走她的短劍。

「你做什麼?」她嬌斥。

「笨女人,叫你躲好,你听不懂是不是?」他吼回去。

「我不要,我可以——」

「閉嘴!」他重新將她納在羽翼之下。

雨脈抬眼震驚地看他。這個男人是瘋了不成?

他憑什麼凶她?還有,他憑什麼把她當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他憑什麼用那樣強壯的手臂輕而易舉的把她抱在懷中?

他憑什麼讓她自己感覺是被安全地保護著的?

雨脈呆望他汗水淋灕的側面,專注認真的表情,在一片腥風血雨中,她竟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動也不動,任他守護著她……

「小心!」她自眼角瞥見一名匪徒射出一枚暗器。

袁睿听到她的警告避了開,另一名盜匪見有機可乘,揮刀朝雨脈砍落。

眼看已沒有余力可閃躲,袁睿當下想也不想,抱住雨脈,用肉身代她接了這一刀。

雨脈瞠大眼,看鮮血自他的傷處爆噴出來,染紅了她的視線——

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怒自她心頭熊熊燃起,她嬌吼一聲,掙開袁睿的鉗制,發了狂似地砍殺。

由于她剛才在袁睿的羽翼下儲備了足夠的體力,再加上她實在是氣瘋了,出手再無留情,招招狠毒致命。

那些烏合之眾起初還抵擋得了一招二式,可漸漸被她的氣勢駭住,個個都想不到這個粉雕玉琢的美人兒竟變成猙獰可怕的女羅剎,慢慢愈打愈後退……

「這娘們瘋了!」一名盜匪被她活生生削下鼻梁,尖聲怪叫。

這一嚷,喊進了眾人的心坎里,剩下的盜匪們個個心生畏懼,再也無心戀棧,紛紛往外逃走了。

「有膽別走,你們這群人渣!」她尖吼,砍紅了眼的雨脈,還想要追出去。

「別追了。」她身後傳來袁睿嘶啞的聲音,雨脈回頭,望見他慘白的面龐。

下一秒,他龐大的身子砰地倒下——

袁睿醒來時天已大亮,而雨也停了,背部傳來的劇痛讓他皺緊眉頭,他發覺自己躺在干淨的地上,傷口已被纏上一層又一層厚厚的布條。

「你醒了?」雨脈從屋外走進來,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一身雪白的衣裳依舊織塵不染。

他真佩服她,不管在什麼情形下,她總能維持一派優雅從容的模樣。

「那些盜匪呢?」他四處張望,破屋里沒有其他人,連尸體也不見了,若非他身上有傷,他還以為昨夜只是場夢。

「死了的那些呢?」他們也能「走」嗎?

「我叫沒死的把他們搬走了。」她聳聳肩。

袁睿忍不住莞爾。他能想像那個畫面——幾個受重傷的倒霉家伙醒來,發覺自己面對一個狠毒潑辣的冷面羅剎,恐怕他們痛得要死也不敢違背她的命令吧?不,也許她還多戳了他們幾個窟窿。

「你笑什麼?」他臉上的笑容在她眼里可是刺眼極了。

「沒什麼。」他搖搖頭,想不到這個動作址動了傷口,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笨蛋!別亂動好不好!」她冷傲的臉上首變出現焦躁的情緒。「你想失血而死是不是?」

「你說誰是笨蛋?」他從未受過這種污辱,更何況是出自一個女人之口。「你才笨手笨腳!你看你是怎麼包扎的,把我綁得像顆饅頭似的。」

雨脈臉一紅,嬌斥道︰「你還嫌?要不是我,你早就沒命了!」

「我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

「少來!謗本是你沒用!」

「我沒用?」這女人,她到底搞清楚了沒?要不是他護著她,她早被那些匪人給……

「說你沒用不對嗎?逞什麼英雄,我根本不用你多事的救我,最後還不是我把那些人打跑的?你呢?哼!早倒下了!」

袁睿瞠大眼,這……這個不知感恩的女人!

「你!」土可忍孰不可忍,他跳了起來,正打算好好跟她理論一番!!

「啊!」痛,痛死了,他的傷,

「你給我安分的躺著!」她高傲地俯視他,臉上得意的諷笑足以讓他氣爆,更過分的是,她居然一腳把他踹回去。

他惡狠狠地瞪視她。不過他殺人的目光絲毫傷不了她,她嫣然一笑,心情愉快極了。

「你到底會不會?」袁睿終于忍不住問道。然而,他得到的回答卻是狠狠的瞪視。

自雨脈捉回一只野兔,然後開始生火,她已經弄得快一個時辰了。

「好了沒有?餓死了,你有沒有下過廚?怎麼連個火都生不起來?」

「你閉嘴!」她沾滿黑污的臉自柴火堆中抬起來,忿忿瞪著他。「不幫忙就別亂叫,」

他聳聳肩,果真閉上嘴。

又過了一個時辰,一塊黑漆漆、硬邦邦的東西丟在他眼前。

「這是什麼?」袁睿挑起眉毛。

「烤野兔。」雨脈鎮定自若地回答。

此刻她再也稱不上優雅,原本潔淨的白衣沾滿黑色髒污,賽雪的肌膚上也黏著幾縷凌亂的發絲。

袁睿的唇忍不住彎起了一個弧度,那弧度愈來愈大,愈來愈大……

「你再笑我就打死你!」

「哈!野兔?好可憐的兔子,死了還要受這種凌遲……哈……哈哈……」他終于忍不住爆出震天的狂笑。

「夠了!」她暴怒狂吼,氣喘吁吁地瞪著他。「我警告你,把它吃完,否則看我怎麼整你。」

他實在不甘心受她的威脅,無奈他身受重傷,況且眼見她「對付」那只兔子的狠勁……算了,他拾起那塊黑黑的「東西」,咬了一口!!

袁睿的臉色倏地刷白,「天!這是什麼鬼?你又要毒死我嗎?」他驚恐地丟開。

雨脈眯眼瞪他,拿起自個兒那份兔肉,遲疑了一會兒,終于也皎了一口——

惡!又硬又難吃,根本咬不下去嘛!就連她也不能怪他不想吃。

雨脈頹然的坐在地上,想到她忙了一上午換來這種結果,不由得一臉悻然。

「我記得你在家里不是還展露了一手好廚藝嗎?」袁睿嘆息。

真的是同一個女人嗎?他還記得那個柔情似水、溫婉嫻慧的女人,她縴縴親手為他夾菜端湯,而現在——唉……

「我會做菜啊,我指揮下人們做菜一向很成功啊!」雨脈抗辯。

他的臉黑了半邊,嘴角微微抽搐,原來——她是「說」得一口好菜。

袁睿抬眼,突然瞥見她眼底不甘心的淚光。心一軟,想她畢竟忙了一個早上,而且她自小養尊處優,又何嘗受過這種苦?她第一次「親手」下廚,也是為了他……

思及此,他不禁怦然心動,一股熱浪涌上胸口。

「啊?你還吃,別吃了!」雨脈看袁睿撿起那兔肉吃了起來,忍下住驚訝道。

「其實,還蠻不錯的。雖說干了點、硬了點,可挺有嚼勁的,真不錯。」他邊「用力」地咬著兔肉,邊說。

「是嗎?」看他吃得津津有味,連她也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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