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冰涼的水里想必很舒服吧!這樣想著,雙腳似乎也有了自己的意識,那桶子走去。
蝶依沉入水中,立刻逸出一聲滿足的嘆息,現在她才發覺自己的肌肉有多緊繃,傳來的酸痛更是難受,她低下頭,驚訝地見到自己雪白的身子,竟布滿大大小小的紅瘀。
該死的男人!蝶依滿臉通紅,用力搓著身子,仿佛要借此搓去那男人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記。
終于將自己全身搓洗至泛紅,蝶依怒氣騰騰地瞪著那女侍辛勤收拾著散亂的被褥和衣衫,女孩的動作熟練至極,對染了血的衣衫和毛毯竟也能臉不紅氣不喘。
想必她已經很習慣單于帳中有女人了吧?!不如怎地,想到屠玡曾經以同樣的方式對待過別的女人,竟讓蝶依的情緒不禁煩躁起來。
「那是什麼?」曲蝶依不自覺升高了音調,對女孩放在她面前的一套漢人服飾,怒目而視,「給我一套胡服!」漢民繁復的衣裙不適合騎馬,她自來匈奴國就再也沒穿過了。
年輕的女侍搖搖頭。「單于的命令。」仿佛這足以解釋一切。
「我不是匈奴人,不必要听他的,去我的帳幕幫我拿一件我自己的衣服來!」她激動地對女侍下令。
女侍訝異地看碟依一眼,在她的心目中,單于是天、是君主,恐怕她不曾听過這麼違逆的言論吧?!因此她的反應是不贊同地撇撇嘴,轉身不去看蝶依。
蝶依氣絕,卻也沒辦法,她瞪了女孩的背影一眼,決定盡快起身,回自己的幃帳去。她正要從浴桶起身時,門帳被掀開,蝶依嚇得坐回去,當她看清來人之後,怒氣更盛了。
「真沒禮貌,竟然就這樣闖進來!」她嬌斥道。
屠玡站在帳門前,放肆的眸子看盡水下粉女敕細致的雪肌玉膚。
「這是我的幃帳,記得嗎?」他自負地笑,一個大步縮近兩人的距離。
「整個匈奴國是我的,單于庭也是我的。」他的巨掌伸入水中,「連你……也是我的。」
那樣不可一世的狂妄令蝶依憤怒不已,偏偏身子受制于他,而且他一身穿戴整齊,她卻赤身地坐在他面前,她還有什麼能耐對付他?
曲蝶依拼命抑住羞憤的淚水,俏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回瞪他。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尖銳地質問,意識到那女侍掩嘴輕笑的離去,讓她更加怒火中燒。
「你這樣誘惑我,還問我想做什麼?」他的語氣轉為暗啞低沉,一雙魔性的眼帶著獸性的欲念。
他的話帶給她一陣連自己也羞于承認的震顫,她拒絕讓他看出他在她身上造成的影響,曲蝶依推拒他那只狂妄霸道的手掌。
「放開我!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讓我走!」
她坐在水中,頭發狂野地披散,雙眸射出逼人的光芒,赤果卻充滿活力,而且不可思議的美麗,屠玡一言不發地凝視著她,想要佔有她的如此強烈……
「我不會放你走的,昨夜我已讓你成為單于的女人了,你要待在單于帳內、我的身邊。」
曲蝶依目瞪口呆地注視著他,「你不能這麼做!我才不要當你的女人,放我走!」
他的回答是仰頭大笑,一個猛力,他已經將她赤果地從水中整個抱起來,丟在剛鋪整齊的床榻上。
他開始卸下皮衣,解開褲頭,那強熙的欲念是如此明顯,曲蝶依驚恐地瞪著他肌肉糾結的身體。
「不!」她在他抓住自己前往後縮去,「我不要!你不能為所欲為——」她閃躲著,腦中頻頻思索抗拒他的方法,「瞞頓!對了,瞞頓——」
他還是輕易地逮住她,三兩下就把她壓在身下。
「等瞞頓回來……他會阻止你的!」
他殘忍地掐住她的下巴,顯然她提到瞞頓讓他感到憤怒。
「他阻止不了我的,他也不可能再要你了,等他回來,知道你已經被我玩膩了之後——」
蝶依駭然地瞪視他。
「你怎麼可以做出這麼殘忍的事?」她不敢置信地搖頭,「瞞頓敬重你,你怎能明知他愛我還故意傷害他?」
「傷害他?」屠玡諷笑,「我是在保護他。」
「他不會諒解你的!」曲蝶再度搖頭,「他不會容忍的……」
「我不需要他的諒解!我是單于,只要做我認為對的事,不需要向別人解釋。」
「對的事?!」蝶依忍不住譏諷道︰「包括欺侮一個柔弱的女人嗎?」
他的臉色一沉,暗藏在冷靜外表下的怒氣是駭人的。
「別在我面前裝柔弱,我們都很清楚你是怎樣的女人,你是個失敗的諜者,現在承受欺騙匈奴國的後果吧!」他的膝蓋頂開她的雙腿。曲蝶依屈辱地流下淚來。
「殺了我吧!我寧可你殺了我。」
「是嗎?」他抬頭,憤怒地看到她的淚,她的話對單于的自尊是個打擊,他不是讓她感到狂喜了嗎?他不是感覺到她在他身下顫栗、申吟了嗎?
他剛和她度過這樣的夜晚,她有什麼權利把他的求歡當成懲罰?
「你說謊!」他低吼一聲,「別告訴我你不喜歡這個!」
他完全佔有她,她唇間所發出的難耐喘息帶給他一股滿足感,她的濕熱揭露了眼淚的虛謊,她的身體接受了他,無論她再怎麼否認。
屠玡被一種急迫驅使著,一遍遍在她體內發泄,直到她幾乎要被他的熱情燃燒殆盡……
她別開臉,不願面對他,他不允許,扯住她的發,逼她正視他。
她在他火紅的雙目中,看到一種近似執拗的瘋狂。這一刻他不是君王、不是殘酷的敵人,只是一個男人、一個渴望征服她的男人。
曲蝶依迷失了,她忘了她的堅持、憤怒,只剩下眼前的男人,她忍不住卑身迎上前去,承受他強烈的激情,他抽送的速度愈來愈快,愈來愈急,直到過度的快感沖到腦中,她叫喊著,無助地攀住他,幾乎承受不了那顫栗……
他沒有因此而停下來,專注的目光仍緊盯住她,他強迫她繼續再繼續,直到歡愉轉為難耐的疼痛……
「不要了……我不要了……」蝶依終于哭喊出聲。
屠玡低吼一聲,灑入火熱的種子,淹沒了他與她的激情。
蝶依承受他沉重的身體,感覺他的呼吸、劇烈的心跳,感覺那不可思議的親密。究竟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野蠻的男人身下,體驗到接近死亡的狂喜呢?
屠玡讓她迷失了自己,現在連她的尊嚴也崩潰在他眼前了。
他令她感到恐懼。因為恐懼——她抓緊他手臂的手一直沒放開……
☆☆☆
「讓我出去,你們不能一直關著我!」
「單于有令,除非有他的陪伴,曲姑娘不能外出。」
這是單于帳中每日必會听見的對話,而且頻率愈來愈高……
「我要我原來的女侍……」
「替我傳口信給她……」
「瞞頓親王什麼時候從北方回來?」
諸如此類的要求和質問也依舊沒人理會——
曲蝶依覺得自己就快瘋掉了,不只是為了這沒有止盡的監禁,更因為整日關在這充滿屠玡氣息的帳中,她就永遠逃不開他對她的影響。
只要一瞥見那張床榻,她就無法不想起他每夜對她所做的一切,還有以後每個夜晚將做的……他對她的需索簡直到達了執拗的程度。
「去找你的妻妾,別再惹我!」偶爾在睡中被火熱男體擁抱的蝶依,會忍不住怒氣騰騰的吼叫。
「你在吃醋嗎?生氣我有成群的妻妾?」他的反應竟是附在她耳後輕笑,一手逕自做著更放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