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乖乖躺好,晚一點我們再來商量。」順了順她的被子,即走出房門外。
又來了、又來了,每次都說再商量,可是也沒一次商量成的,她好氣自己被他吃得死死的,只要他說了她就無法說二,只能乖乖屈服于他。
可是她好想念自己的狗窩,雖然比不上這兒寬闊舒服,可總是自己住了好幾年的地方,而且她也好想去上班,王經理現在一定忙得團團轉……
驀地,眼神一斂,臉色沉了下來,昨晚王立璋打了通電話來,要她不要在家裝病偷懶了,因為最近又有個大合約要競標,他要她趕緊回公司,探探霍爾的競標底價是多少。
一听,她只覺得男友心情似乎很不好,口氣也很差,一點都不像她所認識的王立璋,那位始終對她體貼呵護、溫柔細心的學長。
一顆心浮啊的,一點都不踏實,好象飄在半空中,飄啊飄的沒有個目的地。
是啊!她就像一片飄浮不定白雲,但卻沒有一片湛藍的天空可以收容她這顆飄蕩的心。
本來以為就快要塵埃落定的幸福,忽然間又變得不踏實了,只因為立璋態度的改變嗎?我應該要相信他的,相守的伴侶若失去信任,又怎麼攜手共度一生呢?只是心底那抹越來越清晰的影子,她又該拿他怎麼辦呢?
第六章
當一群女人聚在一起的時候,男人會希望她們是沒有舌頭的,因為她們七嘴八舌的工夫,沒有一個男人受得了。
而通常一間規模不小的公司,一定會有幾個角落是讓女人八卦的,那兒是男賓止步的。不,應該說是男人望之卻步的,生怕不小心踏入就會被一群長舌婦的口水給淹沒。
向來,霍爾集團內有兩大勢力,一為總裁親衛隊,另一則為總經理親衛隊,彼此間互不相讓。
然而自從一位極具威脅性的女人出現後,兩大勢力決定團結一致,共同抵御外敵。
在一間佔地頗大的女廁中,擠入了約十來位的女人,她們不是來上廁所,也非來對著鏡子搔首弄姿的補妝,排除了以上到廁所的原因,只剩八卦這項有益身心的活動了。
「你們有無想到較好的辦法?不然再這樣下去,別人可會看輕了我們親衛隊的能力。」說話的是兩支親衛隊共同推派為首的秘書室之花——方宛琳。
她本是總裁親衛隊的首長,姿色與能力非凡,一心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而且還要是鳳凰之王,所以對象自然非總裁莫屬,總經理夫人的頭餃她還看不上眼。
這次兩大勢力的合並,她是背後最大推手,實在是情況危急,如不合作詳加商討,最後下場必是鷸蚌死傷慘重,唯一獲利的只有漁翁而已。
「可是總裁跟安晴那賤丫頭,已經一個禮拜沒來上班了,就算我們要對付她,也無從對付起啊!」會計室的老女人咬牙切齒地說著,可見她對她們口中的最大外敵有多仇視。
「陳姊,你的腦袋是算數字算到秀逗嘍!要對付一個人不見得要對本人下手,聲東擊西的道理你懂不懂啊?」小秘書從旁出聲。今年甫從大學畢業的她,超級迷戀總經理,不由得感謝上蒼——安晴不是跟總經理一起請假的,否則她每天來上班的動力就會消失。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莫厲為平日最愛在口頭上吃吃小秘書的豆腐或是開開玩笑,但是行徑上卻是恪守禮教,以維持翩翩風度,也就是這樣,讓秘書室的一群小秘書都被煞到了。
方宛琳睨了眼小秘書,嘴角揚起驕傲的笑容。不愧是秘書室的人,不僅有臉蛋又有腦袋,不虧平日教導有加!
有人說美貌與腦袋是成反比的,可是就她看來,如果沒有一張足以令男人神魂顛倒的面容,空有腦袋其實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方宛琳堅信著這樣的想法,也認為全公司沒有一個部門比得上秘書室優秀,而她這位秘書室之花,就該匹配像單于皓那樣優秀的男人。
「那你們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對付那賤女人?至少要她在霍爾集團沒有立足之地。」會計室的陳姊盡避被虧了一頓,心里頭有些不大爽快,卻也不好再說什麼,因現在的情況是不能起內訌,應該要團結一致,以大局為重。
「我有主意了!我們不如……」秘書室中的另一位秘書睜著圓亮的雙眸,古靈精怪的模樣讓人未听就先信了她三分,而且所提出的意見也確實讓人心服口服。
「經理,很抱歉請了這麼久的病假,我會盡快將之前未完成的工作給整理出來的,希望這段期間沒有造成您太大的麻煩!」銷假回公司上班的安晴,一到便先整理了王雅娟這一個禮拜的行程,並將請假前沒做完的工作全部Review一遍,只希望盡怏重新上軌道。
但王雅娟只是板著張冰冷面孔,語氣不甚友善,「不錯嘛!有人給你當靠山,索性就賴著領干薪不來上班了,這是做人下屬該有的工作態度嗎?」砰的一聲,桌上的一迭文件夾隨之散落。
安晴著實被嚇了一跳,因為王雅娟對她的態度從來沒有這麼凶惡過,「很抱歉!我一定會盡快把請假所延誤的工作進度給補上。」她只當上司是因為自己的不負責任而生氣。
「不用了,那些工作我有請秘書室的人幫我整理了,她們雖然處理得沒你俐落,但也幫了我不少忙,至少沒讓我累死在這。現在有不少的案子要你處理,還有下禮拜要標價的額度你先去算清楚,然後寫份報告,下班前給我。」語畢,椅子轉了九十度,讓自己面向著偌大的透明落地窗。
她不想看到安晴,甚至連她何時要離開她的辦公室也不想知道,因為只要看到她,就會讓她想到這幾個禮拜來她都住在單于皓的豪華公寓中。
「經理,你覺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都會做些什麼啊?」她腦海中不斷浮出這幾日秘書室的人對她說的話,仿佛成了道魔咒,怎麼都消散不去。
只是她沒有想到,秘書課那?不秘書不斷在她耳邊進讒言,甚至夸大其詞,大肆渲染著真真假假的事情,目的不外乎是讓安晴少了她這座靠山,甚至要讓她因為嫉妒而苛刻地對待安晴,讓她受不了而主動請辭。
一股熊熊的嫉妒之火已燃燒全身,也燒紅了她雙眼,眼中只有嫉妒與憤怒。這火焰也燒盡了她向以引為傲的理智。
接連著將近一個月,安晴每天都忙到晚上十一、二點才回到單于皓的公寓。單于皓盡避萬般不舍心疼,可是也未多問什麼,因為他必須遵守條件,給予她相當的自由空間。
當初他在安晴養病期問,私自將她的房間給退租,並將她把行李全部搬了過來,讓安晴為此對他冷戰了好幾天。
最後為求得佳人的原諒,他決定不管她開什麼條件他都接受,本以為她會要求再搬回以前的住屋,沒想到她只要求不可干涉她的生活,也不可過問,更不可以讓別人知道他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其實只要她不搬走,要他把全部家產給她也無所謂。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私自把她的房子給退租的動機為何,他到現在依舊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當腦海浮現這個想法後,下一刻他已經在著手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