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泛淚。他居然打她耳光,她長那麼大,從來沒人敢賞她耳光,這個大爛人竟敢如此對她。
「快說啊!瞪什麼瞪?」他非拿到五彩晶鑽不可,否則,他只能每天過躲躲藏藏,逃亡的日子。
喔!臉頰瞬間像在燃燒一樣,好痛。可惡的人渣,她要是月兌困後,一定要回賞他幾下。
不過,她要講出晶鑽在黑尉那里嗎?萬一她講出來,那不就換他危險了。
哼!她干麼要關心他,她落到這種地步完全是他害的,把他給供出來,讓他受到一點教訓也好。
「晶鑽到底在哪里?」沈孟文不耐煩了,拿起槍抵住她的腦袋。
就在她方寸大亂之際,房門倏地被人猛烈撞開,曾強手持槍對著沈孟文,而從在他身後從容出現的修長人影,語氣輕松的說︰「在我這里。」
「總裁!」沈孟文驚叫,趕緊扣住她的頸項,持槍的手微微發抖。
「黑尉!」霓姿愕然,他真的出現了。
黑尉囂狂的目光在看到她臉頰的紅印後,轉為陰黯,冷冽地看向驚駭不已的沈孟文,「放開她。」
「你剛才說,五彩晶鑽在你那里是不是?」沈孟文還是相當畏懼黑尉。
「是的,晶鑽在他手里。」霓姿斬釘截鐵的說。
黑尉應該會為了不讓飯店的名聲受損而答應交出晶鑽,等沈孟文拿到之後,她再找機會把它給搶回來,這樣一來,她就不用再受制于他的條件,也可以對女乃女乃交代。
「快交出來,不然,我就要她的命。」
「對呀!黑……尉哥哥,你趕快拿出來吧!我好害怕喔!」她忽然面露驚恐,可憐兮兮地說。
听見她柔弱軟語,黑尉挑挑眉,勾起耐人尋味的笑容,詭譎地說︰「我不會交出,你要殺她,請便。」
「你不顧她的命?」沈孟文霎時恐慌至極,扣住她的手也緊張得用起力來。
好難受喔!她都快不能呼吸了。她淚眼直流,可是令她心酸流淚的原因,是他那句無情的話語,雖然她不巴望他會對她產生一點點特殊的情感,但是,他居然毫不在意她的安危,她實在恨死他了。
「沈孟文,我再說一次,要嘛就放開她,不然就殺了她。」黑尉冷冷的下最後通牒。
霓姿被他的冷情激得破口大罵,「黑尉,咳、咳,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大爛胚,我死後一定要回來找你算帳。」
沈孟文的手抖得更加劇烈,不知該如何是好,黑尉竟然真的不顧她的死活,可惡!真要把他逼急了,要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就在沈孟文決定要豁出去時,听見一聲陰冷至寒的單音,「殺!」在他還沒做出反應前,破空而來的滅音子彈已射進他的眉宇之間,他唯一可以做的,只能瞪突雙眼,應聲倒下。
霓姿見狀連尖叫聲都發不出來,駭極的隨著他僵硬的手臂,渾身顫抖著同他一起倒下,直到黑尉摟住她癱軟的身軀,硬是把她的頭按進他懷里,她才放聲大哭。
黑尉橫抱起哭得像是被人遺棄的可憐兒,然後對曾強使了個眼色,從容的走了出去,仿佛,躺在地上的人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黑尉抱著霓姿走回她的房內,沒有放下她也沒有解開她身上的束縛,而是摟著她一同坐在沙發上。
她全身輕顫,抽噎地伏在他胸前,對于方才的情況還是余悸猶存。
對于她如此驚嚇的模樣,他可不會因而心疼,她要為剛才無聊至極的想法付出代價,哼!竟敢想要擺月兌他。
當然,要救她,他有很多種不見血的方法,但是,她居然膽敢跟一個亡命之徒連成一氣,他就讓她見識見識生死存亡的場面。
「他真的死了嗎?」霓姿抬起頭,紅腫的雙眸直看著他。
見她那哀戚的神情,原本要嘲諷她的話語霎時凝住,而她一臉淒楚的小臉,使得他瞬間軟化,不忍地輕拍她的背脊,柔聲說︰「他害死了很多人,所以死不足惜。」
「怎麼會?他是總經理,干麼要害人。」
「那只是掩飾他身分的假象,他其實暗中在幫毒蠍幫販毒,間接害死不少人,所以他該死。」
「你是說他死有余辜。」她淒涼的表情霎時亮起來。
「嗯。」她的眼眸充滿冀望地看著他,他不禁為之失笑的輕應一聲。這個小笨蛋到底在傷心害怕什麼?人又不是她殺的。
「那就好。」霓姿從來沒有經歷過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就死在她身邊,那種震撼的感覺實在太大了。
听到黑尉的保證,又有他在身旁,她驚惶的心略微平靜不少,抬手想要擦拭眼淚,才發覺自己的手腳到現在都還沒解開,「可以請你幫我解開嗎?」
「要擦眼淚呀?」他不答反問。
她點點頭,狐疑地伸出雙手。解開就解開嘛!哪還需要什麼理由。
他忽地壓下她的雙手,緊摟住她,俯身舌忝吻她的淚痕,然後抵著她誘人唇畔說︰「我來代勞。」
「你趁人之危,你……哎呀!好疼。」紅腫的臉頰被他吻得吃痛,瞬間她憶起他曾經跟沈孟文說過殺了她沒關系,情緒霎時憤怒起來,她使勁別開臉,激動的說︰「黑尉,從今以後我們互不相干,晶鑽你要,我就施舍給你,趕快放開我。」
听到她要劃清界線,他蠻橫的固定她的後腦勺,眯起長眸冷笑說︰「你以為你說了就算嗎?是你起的頭,除非你付出代價,否則,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揪出來。」
「我起什麼頭,從一開始就是你來惹我的,我不跟你計較就算你好運,你竟敢還要我付出什麼狗屁代價。」她都要把晶鑽讓給他了,他還想怎樣?
黑尉冷哼一聲,扛起掙扎不休的她往外走。
「放我下來,大渾球,你要帶我去哪里,你要是敢再惹我生氣的話,我一定會叫我大哥來修理你。」她不敢相信就這樣被他扛出去,手腳被捆綁讓她無法反抗,只能激烈地大聲抗議。
而他的回覆則是重打她的翹臀,听到她淒慘的哀號聲仍不為所動,然後將她丟上車,踩下油門直奔而去。
「貴嫂,救命呀!你們家少爺發瘋了,快來救我。」霓姿吃力地抬起頭,看到站在玄關一臉驚訝的貴嫂,沒命地直呼救,連聲音都快喊啞了。
從她被扛進黑宅後,每每看到人,不管是打掃佣人,或者是園丁,都讓她一一點名,希望他們能伸出援手,可是他們竟連吭一聲都不敢,所以她只能寄托在最仁慈的貴嫂身上,期望她能點化莫名發瘋的黑尉。
啪!「哎呀!」霓姿的再次遭殃。
「貴嫂,把冰袋拿給我。」黑尉沉聲對著隱忍笑意的貴嫂吩咐。
「是,少爺。」貴嫂快速地拿出冰袋交給他,並對著用目光哀求她的霓姿,投以愛莫能助的神情。
眼看就要被他扛上樓,霓姿猶不死心的說︰「貴嫂,你真的要救我,你們主子真的是發……」最後一個字被黑尉的粗哼聲給嚇得噤住。
斌嫂只是對她微微搖頭,完全沒有要幫她解圍的意思,而經過歲月洗禮的老練深眸則帶著欣慰。
霓姿被扛到一間以黑白色為底的偌大房間,跟她之前所住的水藍色客房感覺完全不一樣,不用想也知道,這準是他的色窩。
他把霓姿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她立刻掙扎地靠坐在床頭,忽地瞄到豎立在斜角的超大立鏡,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狼狽——